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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着门口的路往里走,微风轻漾,唐意摸了摸自己的脸,封骋紧紧拽着她的手掌心,这儿很安静,除了几人匆匆的脚步声外。
“就从这儿过去吧,方便,抄近路。”
走在前面引路的男人冷不丁开口,唐意吓了一大跳,太过宁静的氛围令她的心才开始逐渐安定,可又被这一声给打破了。
到了近侧,唐意才发现,那些高高挂起的灯,原来是铺在了葡萄架上,一望无垠的紫红色葡萄令人垂涎,经过这段漫长的长廊,唐意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一副画中。
走了许久的一段路后,唐意和封骋来到一座两层的木屋前。
二楼阳台上,挂满了自家栽种的盆栽,绿意盎然,其中夹杂着,红的红,粉的粉,惊艳无比。
有人帮忙将他们的行李拿上去,封骋拉着唐意的手欲要向前,她的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噜叫唤起来。
封骋剑眉微挑,“饿了?”
唐意摸了摸肚子,“中午就没怎么吃,这会都几点了,不饿才怪呢。”
封骋看眼时间,“自己做是来不及了,”正好,放了行李后,有人从上面下来,封骋开口问道,“这儿有吃的吗?给我们做一些。”
“有有有,菜都是现成的。”
封骋拉了唐意跟在他后面,来到不远处的另一栋木屋前,里面下锅时的响声蹭地传到他们耳朵里,男人指着外面的桌子,“请坐吧。”
桌上,摆了一盘葡萄,紫色的、青色的,红色的,交相映衬。
唐意捻起一颗放到嘴里,“封骋,这不像是你临时找的地方,事先就安排好了吧?”
“谁说的,很多酒庄和农庄,都会接待外客,不少人也会选择这种地方来休假,我只是在地图上找了就近的落脚地而已。”
屋内,一名年轻的女人端着盘子风风火火出来了,“菜都是自家种的,来,喝杯酒吧?”
说完,也不等唐意拒绝,直接就摆上了酒杯。
酿好的葡萄酒浅漾在玻璃杯的杯口中,唐意端起后轻啜口,酸甜味渗着味蕾处,她眯起眼睛,“真好喝。”
封骋也尝了口,看向站在旁边的两人,“这个酒庄是你们的?”
“哪能啊,我们只是打杂的,负责看管这一片,我老公是酿酒师。”
唐意刚喝过一口酒,脸就开始红了,女人笑着打趣,“两位是新婚夫妻吧?感情这么好。”
唐意指了指自己,“我和他?”
“是啊,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充满爱意。”
“啊?”唐意不由看向旁边的封骋,见他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他嘴角泛起潋滟之色,“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我很感动。”
唐意拿起桌上的筷子,开始大口大口吃菜。
小夫妻俩都吃过了,说是要在园子里巡一遍,就先离开了。
唐意饿得不行,没有狼吞虎咽都算不错了,吃到一半,她才恍然,她瞪大双眼,“不行,我怎么就这样跟你出来了?我明天还要上班的!”
“我出了那么大的事,你还有心思上班吗?”
唐意手里的筷子在碗里拨动两下,封骋推开手边的碗,也没怎么动筷,似乎食欲不佳。
唐意见到他这个样子,不由心塞,又想起了之前封城乐园的事。
“那我总要给公司请个假。”
“明天早上,你给那边打个电话。”
唐意轻应了声,见封骋似乎情绪不好,她试探着开口。“我们,我们要在这待多久?”
“现在,公司那边,我已经不管事了,自杀的事情一出,记者都拼命要堵着我所有能出入的地方,唐意,我不能保证这两三天就能回去,我没法面对我这时候的落魄。”
唐意抬起眼帘,封骋,哪怕是在她面前,都极少极少说这样的话,不,应该说是从来没讲过。
他含着金汤匙出生,自小又被人捧在掌心内,是个出类拔萃的人物,他站在社会最最顶端的地方,享受着别人一辈子所仰望的权利和金钱,越是这样的人,就越不会承认自己的落魄,承认自己栽了下来。
唐意看了他一眼,“你想在这住,就住着吧,可能用不了几天,就受不了了,嚷着要回去。”
“看不起我?”封骋那股子较劲又来了。
“我就是看不起你啊,”唐意尽量让自己和封骋都不去想之前发生过的事,“你身娇肉贵的,吃得起这苦吗?”
“那你呢,你会不会明早就跑回去?”
“我当然不会了,”唐意不知不觉就陷了进去,“我家就是农村的,我打小就在地里摸爬滚打,还种过菜,你呢你呢?”
“呦呵,还挺自豪的么?”
“可不么?我就在想,明天开始没人给你做饭,你是不是要被饿死?”
封骋一笑,痞样十足,“我跟着你不就得了吗?”
唐意指了指他跟前的碗,“快吃吧,你不饿么?”
封骋收敛起嘴角的笑意,“吃不下,没那份心情。”
唐意自己倒是吃得差不多了,“那你待会可别喊饿。”
她简单收拾了下,走出木屋,看到封骋站在葡萄架前,月光在如墨的夜空肆无忌惮挥洒,封骋双手抱臂站着,一身落寞也昭显得淋漓尽致。
唐意来到他身后,“坐了一下午的车,我累了,我想休息。”
“走吧。”封骋伸手揽着唐意,带她回到了先前的那栋小木屋前。
上了二楼,推开房门进去,唐意原本是不抱什么幻想的,可这么一看,里面居然是别有洞天,木屋的结构带出原始美感,房间内电视电脑等一应俱全,抬头,悬挂在顶上的那盏灯更是奇特,似乎是用什么藤条编织而成,灯光慵懒得从间隙内一条条渗透出来。
唐意站定在原地,“我要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