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春娇笑一声,厉厉道:“王爷如此着急回府,是担心婉王妃背着王爷做出什么不齿之事么?王爷七尺男儿,也该好好看住了自己的妃子,没的老是进宫来纠缠皇上呢。”
萧煦听得话语难闻,登时面色一黑,冷冷地道:“本王不明白赵贵人的话,还请贵人说得清楚些才好。”
赵锦春也神色愤然,愠道:“前两日,婉王妃进宫来约了皇上一同在映月池畔赏花说情,王爷不知道么?若不是婉王妃那日的撒娇卖乖,只怕那窦婕妤也不至于被一碗鸩酒打发去了黄泉路上。”说着,睨一眼萧煦,又咯咯地娇笑几声,便一摇一摆地走远了。
萧煦仿若被当头一棒,怔怔呆在当地,良久也没能从赵锦春那句“赏花说情,撒娇卖乖”的话中醒神过来。
午膳将至,念奴将小厨房的凤尾鱼翅,金丝酥雀,龙井竹荪等各色菜肴一一传了上来。这些菜肴皆是萧煦平日里爱吃的,近来,他十有八九是在我的婉园用膳,小厨房的丫头们也忙着下起了功夫,膳食做得一日可口一日。
膳食一应准备妥当,我与素兮坐着等候他前来。
不多时,萧煦大踏步进了屋。我与素兮迎上前去屈膝见礼,我温然含笑道:“王爷回来了,午膳已准备妥当,王爷赶紧用膳罢。”
萧煦脸一黑,向着素兮闷哼一句道:“你先去月王妃那边用膳去。”
素兮看一眼萧煦,忐忑地下去了。
我拉着他的手,轻笑道:“王爷这是怎么了?朝堂之上不顺心了?”
萧煦硬生生抽出手去,冷冷道一句,“本王有什么不顺心的。倒是你,本王还没恭喜你呢。如你所愿,他杀了窦婕妤了。看来本王倒真真低估了你的魅力,兰筠一条命都没能感动他,你几句撒娇卖乖的话就哄得他不顾江山皇位,决绝地毒死了窦婕妤。”说着,停顿一下,转身狠狠拽住我,吼道:“你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了?或许前些时日,那纸笺便是你魅惑他的前奏罢,你口口声声说不是送给他的,本王能信么?”
虽然萧灏处死窦黛璎的消息早两天便传至了我耳中。对于萧煦知道后的反应也多少有些心理准备。然而,对于处死窦黛璎后,所引发的朝堂波动,我却是无从知晓。
原以为处死了窦黛璎,兰筠大仇得报,我便会松快愉悦。但事与愿违,这几天以来,我心间仿佛更是纠缠抑郁。我实在担心那窦大人因失女生恨,对萧灏产生异心。若是他一人也就罢了,若是他联合了那少数几个站在萧灏这边的大人一起反叛萧灏,那萧灏的江山皇位与性命安危可要怎么才能安保无虞。我心知,萧煦一直在精心筹谋,朝堂之上也多是他的人,然而我所能做的也不过就是安抚他的愠怒,让他对萧灏少一点怨恨罢了。
思及这种种,我无视萧煦含愤的目光,一味只噙着温婉笑意,柔声说着,“王爷勿要置气,我并无对皇上撒娇卖乖。我前几日进宫只是为了去景翠宫问明那纸笺之事。不曾想在映月池畔遇见了韩画师,韩画师身染重疾,怕自己不久于人世,遂将他昔日如何受胁迫陷害我的事,以及窦氏所做过的种种恶行一股脑儿向我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那么巧,偏偏被皇上听了去。那窦氏不仅在画像一事上欺君罔上,而且还背负了翠锦,薛雪梅,还有兰姐姐三条性命,皇上赐死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萧煦见我如是说,慢慢缓下神情,嘟囔着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的?你在映月池畔与他赏花说情可要怎么解释呢?那里可是你们初遇的地方,你可别对本王说你不记得了。”
我微抿唇瓣,道:“我当然记得那是我们初遇的地方了,但我更记得那时我是念兮,而他也只是黄三公子罢了。我与他一开始便是错的,王爷何必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呢。”说着,不由得狐疑地问道:“王爷怎知前几日我与皇上在映月池畔说话?想必定是有人在王爷耳边说了什么罢。”语毕,脑中便浮现了当时赵锦春那副含嗔亦怒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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