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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皓含笑,“你紧张了?我早说过,像婉儿这种女子,凡是男子见着没有不动心的。我承认,我是很喜欢她,但她,只拿我当兄长看待。”
萧煦怒上眉眼,一双眸子恨恨地凝住南宫皓,喊道:“她拿你当兄长?鬼才相信呢,她就是个不知羞耻的下贱女人,是个狐狸精。她在宫里迷惑皇上,眼下,她又来迷惑你了,她真当本王是个死人么?”
南宫皓仍是轻含笑意,一脸的从容淡定令萧煦恨不得一拳打碎他的牙。南宫皓上前一步,缓缓道:“看你这副嫉恨的样子,你明明是爱她到不能自已,为什么非得装出一副对她厌恶至极的样子?你口口声声说她背叛了你,你有什么证据,你是做奸在床了,还是亲眼看见她与别人搂搂抱抱,你这样,无非是在吃醋妒忌罢了。”
萧煦被南宫皓一翻话说得恼羞成怒,他猛地上前,双手揪住南宫皓的前襟,咆哮着道:“你知道什么?你认识她多久?你不过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罢了。她与宫里那位一直纠缠不清,本王还用捉奸在床么?我问你,你知道她及臀处有一块朱色的新月胎斑么?”
南宫皓脑仁一轰,双眸迸出猩红的怒意,喝道:“你疯了!你满口胡言什么?我是你三哥,我再怎么喜欢她,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你若是不相信我,我们的兄弟情意到此为止罢!”
萧煦轻轻放开南宫皓的前襟,凄凄道:“我相信你不知道那块朱色胎斑。但是你知道么?他知道。那块斑在那样的位置,他为什么会知道呢?你说,若是他们没有做过龌蹉之事,他怎么会知道呢?你说,这与捉奸在床又有什么区别。”
南宫皓身子一震,一时无以言对,只睁着一双迷蒙的眸子紧紧盯着萧煦。两人呆立片刻,南宫皓开口道:“你怎么确定皇上知道什么胎斑呢?是不是有人故意陷害她。”
萧煦冷冷一笑。“本王亲耳听见皇上身边的赵贵人,哦,就是容貌长得酷似婉儿的那位妃子对我夫人说,皇上近来宠幸她时常常念叨什么月儿斑。他还让赵贵人在同样的位置纹上与婉儿身上一模一样的斑痕。你说,这事还需多费心思量么?她就是个下贱的狐狸精!”说着,满脸怒恨,一拳狠狠砸在案台上。
南宫皓只觉心间堵得难受,难怪萧煦会对她如此绝情绝义,若不是深爱,凭萧煦的性子,或许早将她一剑毕命了。心爱的女人背着自己与别人私通,大概这是世间男子最大的耻辱了。但南宫皓实在难于相信那个看起来蕙质兰心,瑰姿艳逸的人儿会做出如此丧德之事。
他默默一刻。遂即沉沉道:“我与婉儿相识也有些日子了,我觉得她一定不是这样的女子,若你所说的属实,也一定是皇上逼迫了她的。你不是说他一直后悔将婉儿赏赐给你么?他废旨不得,便逼迫了她。”
萧煦默默手握成拳。咬牙道:“这些日子,我也这样想过。他一直对她没有死心。”说着,转首望着南宫皓道:“三哥,近来大哥和二哥那边怎么样了?我再等不住了,你让他们务必想办法,尽快得到十万兵马,我要向他开战!半年前。他杀害了我的母妃,现在,他又染指了我最心爱的女人。弑母之仇,夺妻之恨,我再忍无可忍!”
南宫皓深深颌首,眸光温和而锐利。他伸手拍拍萧煦的肩头。道:“我知道你心中的恨。他是皇上也是你兄长,婉儿虽是被他赏赐于你的,但说到底,已是你的女人。他这样罔顾人伦,连自己亲弟弟的女人也敢染指。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萧煦悲切地道:“眼下,要敌过他,就必须要再有十万兵马相助。但滇南扬东一带,我们已完全没有机会了。你说,我们上哪儿才能弄到这十万兵马呢,我实在是快要等不及了。”
南宫皓沉吟一瞬,“十万兵马不是小数目呢。但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贸然行动,上了战场,兵力不足就败了一大半。你且先忍耐着,我和大哥二哥一起再想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十万兵马,我们一定会有的。”
萧煦紧紧握住南宫皓的手,感激地道:“今日让三哥前来,也是为了此事,十万兵马,务必尽快得到!”说着,眸光淡下来,神情悲切地道:“我知道三哥喜欢婉儿,但我……。”
“你别再说了,她是爱你的,无论如何,对她好些,别让自己后悔。”说着,目光坦诚地迎着萧煦的,道:“这些天,我不过是陪她说了说话儿,好在让她打发些时间,不至于太悲伤难过罢了。”
萧煦加重握着他手的力度,发自肺腑地道:“谢谢三哥!”
是晚,皓月当空,凉风习习。我与念奴碧春纳了凉便回屋安寝。
因着,萧煦一声令下,我婉园的衣食用度削减了一大半。平日里,吃的,穿的,用的皆和王府里的丫头小子一个样儿。
萧煦已是数月不曾踏足婉园,今日来了一回,也是一顿大怒便匆匆离去了。我躺在架子床上,劣质的蜡烛燃烧释放出刺鼻的气味,烛光也是浑浊跳动不清的,晃得我的眼睛生疼。我起身将蜡烛吹灭,登时,屋里一片暗沉,只有窗棱间漏尽几缕稀疏的月光。
四周寂静如水,我辗转几回,便也朦朦胧胧地就要睡过去。忽然,窗下隐约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接着,是短促的叩门声。
念奴和碧春已被我打发去歇息了,我心间不由得惊慌起来,喉间溢出的声音也带了微微的抖动。“是谁?”
有一瞬间的沉静,遂即传来轻喝声,“开门!”
我听出是个男子的声音,越发惊疑起来,不由得再一次颤抖着声音问道:“你是谁?”
男子急切地喊出两个字“开门!”声音是霸道而带着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