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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见事学事惹出祸!(2 / 2)

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系得表弟动心肠。

睡的心思全没了,静下来只想自己的事。同乐楼,喜红院,周媚儿,小兰香?两天里没少做事,这些地方也摸清。没找到张大人时,就估计他是个吃喝玩乐的人,先把这些有名的地方逛了一逛,又想到夫君英俊潇洒,去没去过?就记得更住。

手指在绫被上划图,同乐楼在这里,喜红院在这里……。见萧护不回,才迷糊着睡下。

萧护赶到五舅老爷家,大门上几个人都张望,静夜里别处无烛无灯,只有这里,灯烛都乱飞扬。

估计不仅是夜风吹的。

“少帅可来了,您快去,老爷把大公子往死里打呢。”哭哭啼啼的是苏云鹤的自小奶公。萧护大步流星赶往里面,进了二门先听到哭声震天:“求老爷别再打了,”却不是五舅母的声气。

能见到人时,萧护才吓了一跳。五舅母面色苍白,倚着表妹们只是泪流,但她不劝。表妹们吓得面无血色,双手扶着母亲,也不敢劝。

劝的人是跪下来的家人,还有两个表弟不知去向。

秋风渐冷,夜风露水深重。五舅老爷却一头是汗,灯火有暗角儿,也能见到他额角青筋爆起,忽忽的只是跳,让人担心他再多气一分,只怕过去。

他气喘吁吁,双手执着厚木板子,是家里最厚的一种。苏云鹤已晕过去,被捆在长条凳上,从腰往下,全血迹渗出,萧护奔过去查看,见出气儿少,进气儿也少,扑通一声跪下求告:“舅父息怒,您快把表弟打死了!”

“打死了是我儿子,与你什么相干!”五舅老爷手指萧护大骂:“你必定早知道这事!你娶什么人我不管!外甥媳妇也不是那妖娆站街头的人!我只问你,你表弟这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不知道?你回家也数天!你知道怎么不管,由着他今天才回我!还敢同我理论,拿你的事当话说!”再顿足:“滚,这是我的家事,不由得你萧家管!”

五舅太太珠泪滚滚,心灰意冷。她此时才体会到姑太太萧夫人前几天的痛,千辛万苦养大儿子,办出这样事情,怎不让人灰心?

见丈夫大骂萧护,五舅太太更难过。要是外甥媳妇是个不好的,那她也会怪上萧护引起风气不好,可是外甥媳妇分明不是那种人,叫五舅太太更伤心。要是儿子如萧护般认定外面那一个,怎么能容她进门?怎么能容她叩头敬茶?

萧护见迁怒到自己身上,跪直了仰头,看一眼五舅父就心痛不已。五舅父双手颤抖,嘴唇也哆嗦着,好似打摆子,气得一头汗一头血红。

他抱住板子怕他再打:“舅父,小时候父亲常不在,五舅父代父亲一职,外甥虽不孝,不敢带坏表弟。外甥虽不孝,不敢不敬舅父。父亲常年不在,一回来当表弟们如我一般,不是我今天多事,舅父您打坏表弟,父亲母亲岂不伤心!”

五舅老爷微微平息,苏云鹤悠悠醒来,身上痛得心抽动,想起来那人心更抽痛,见表哥跪下求情,没听到他说什么,苏云鹤大哭:“表哥救我,父亲要打死我。我爱她,如表哥对表嫂一般。”

打成这样,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还能大哭。情之一物,有时候也害人。

萧护脸上肌肉抽搐,如自己和十三娘一般?这能比吗?自己是不弃前盟,表弟是什么,真混帐!五舅老爷气本平息,又气上来,一脚踹开萧护,抽出板子就打,骂道:“我不要你了,打死为数!”

萧护能让他踹开,也就不是萧护。但少帅机灵,见五舅父重新动怒,估计不让他出气不行,一松手弃了板子,翻身往苏云鹤身上一扑,“卡嚓”一声,板子在萧护身上断为两截。五舅老爷发愣,萧护回身陪笑:“舅父,这板子断了,您还不消气?”

手持半截断板子的五舅老爷直了眼睛,这板子足有一寸厚:“罢了罢了,我不是你对手!这儿子我不要,送给你萧家了。”

“咣当”摔了断板,甩袖大步回房,全不管妻子女儿全在外面,把房门重重关上,也不用家人,自己持门闩,又是一声巨响,上了门闩。

萧护吐一口气,再到五舅太太面前跪下,陪笑脸儿:“舅母不必担心,我这就带表弟先回去,等好了再送来。”

五舅太太此时十分心疼的是他,双手捧住萧护面庞,抽抽噎噎:“我的儿,可怜你媳妇才回来,没安生一天,又让你操心。”萧护笑脸捧不住了,叹气道:“舅母……”万千话语到嘴边,不知说什么。

说十三娘是自己心爱的,那表弟也说心爱的;说十三娘军中相伴,那表弟要说情意难却……萧护咀嚼过,一个字没再说。对紧闭的房门看看,起来劝道:“表妹们陪舅母安歇去吧,这里我来处置。”

两个表妹哭得腿脚酸软,经萧护提醒才想起来,扶着五舅太太往自己房中去。没走几步,听身后表哥也大怒:“跟云鹤的人呢,喊来见我!”又骂另外两个:“二公子三公子在哪里?舅父生气,他们不来劝,还敢外面呆着!”

静夜里骂声震人,二姑娘腿一软,险些坐地上。五舅太太和大姑娘扶起她,五舅太太重重叹口气,命女儿:“去吧。”她无心处置家人,由着外甥去理会。

五舅老爷在房中啼笑皆非:“这小子来了倒也干脆,代老子出气!”想那一板子打在他身上,跟没事人一样,功夫见长,幸好舅父不笨,没跟他再拧下去。还是房中呆着快活!

窗户响着,夜风进来。五舅老爷身上一阵寒冷,才发现自己汗透衣衫,此时全沾在身上。以他性子,喊人打水来洗才是。外面萧护在,不想给他好脸色看,五舅老爷自己忍着,取衣服来换,再想儿子说的话:“和表哥表嫂一般深情,”又重新坐烛下生气。

和萧护比?能比吗?

外甥媳妇一回来,萧家好似又一个儿子办喜事办庆祝,才不管别人怎么看。这分明,是对外甥媳妇早就认可。说实话,日子太短,五舅老爷还没觉得外甥媳妇好在哪里,只有一条明了于心,外甥萧护是真心实意,而妹妹妹夫也早认可。

就这也能比?

哼!

这儿子,不要了!

一个人独坐无聊,又去窗眼中看萧护外面如何发落。见外面跪下几个小子,全是跟儿子的人。五舅老爷很满意,他听过就生气,生气就打儿子,把这些人全忘了。想来儿子不好,和跟的人很有关系。

萧护和他想的一模一样,他白挨一板子,这些人能闲着!再说跟苏云鹤的人他全认识,性子也全知道。

三年不在家,见多了两个陌生的,先沉着脸问名字。那两个战战兢兢回答过,萧护再问:“大公子出门见那个人,谁跟着?”

这下子没人敢回答。两个老的看两个小的,两个小的看两个老的。四个小厮两个早跟着,两个后来的,这下子成面面相觑。

五舅老爷恨得差一点自己出门,他才发现自己该收拾的人没收拾。这些跟的人一直不来回,要他们干嘛!

萧护为他出了气,少帅冷笑:“看来全是窝藏的!”手一挥也不找苏家的人,命跟自己的萧北和新到的小厮萧守:“给我抽,抽死一个我看有没有人回话!”

这一个宰人都不客气!

五舅老爷气平,一个人房里乐:“没白疼他。”他儿子出了丑事,等想到跟的人有问题,打死了五舅老爷才认为解气。

萧北抽出腰间马鞭子,过去就抽。萧守还不敢,见萧北下手痛快,也扑上去一顿抽。抽得人人自危,两个旧日小厮知道萧护脾气,少帅自己可以放火,别人点灯是两回事。忍痛回话:“奴才们有话回!”

萧护冷笑,有一个家人凑趣,给他搬了个椅子,他往夜风中一坐,定定看着。打得院子里如鬼哭狼嚎,见苏云鹤晕了又醒,才命住手,叫一个过来问:“你说,”

“先时也劝大公子这事不稳当,大公子不依,不要我们,只带他们两个新来的出去。”这是个旧日跟的小厮,打得一头一脸是鞭伤,老实的很。

萧护冷笑:“这话不对!你跟他,你就有责任!大公子不依,你回舅老爷舅太太!”小厮叫苦:“奴才们好容易跟上大公子,都想大公子他日高中,奴才们也有个前程,再日大公子再三严诫,说吐露一丝风声,奴才们命没有,奴才们不敢来回!”

苏云鹤还捆在那里,萧护也恨他生事,看看伤虽重,全皮外伤,跟自己挨的一百放水军棍比都不如,先不解开他。这就怒目苏云鹤:“我吓人的能耐,你倒全会了!”苏云鹤羞惭地只想再晕过去,萧北窃笑,都想和少帅比,拿什么比?

“你领舅老爷的银子,还是领大公子的银子?”萧护故意刻薄苏云鹤,这样问小厮。小厮们这才心中明亮,不顾什么只是叩头:“奴才错了,再也不敢。”另外三个也明白过来,苏云鹤涨红脸。

萧护再刻薄:“舅老爷舅太太大,还是大公子大?”五舅老爷舒坦了,他本性子洒脱,遇到别人家里有这种事会劝得行云流水般。但是自己摊上,什么都忘记。他往床上一躺,心安下来,才发现手脚全酸麻又涨痛,一是气的,二是打人累的。

外面萧护还在刻薄人:“这叫忠仆?哄着大公子出事情,还不回,等他被打死,你们就忠心了?”这话厉害,吓得几个人全软了,另外服侍苏云鹤的丫头奶妈奶公全跪下来,奶公颤财巍巍回话:“求少帅全发落了,只求老爷不要记恨大公子就行。”

“我都恨上他了,舅父还能不恨?”萧护的话传来,五舅老爷嘀咕:“这小子坏的,”忽然耳朵里大震,萧护厉声咆哮:“我要是代舅父发落,这里当场死上几个!”

有人吓尿了裤子。

苏大公子再也不敢装晕装糊涂,哭道:“表哥息怒,您是来救我,还是来打杀我的!”萧护定睛看他,那眸子全是不争气没出息这些字,看得苏云鹤心中一寒,萧护冷笑:“我是来劝舅父母不要生气,你,算得了什么!”

五舅老爷觉得自己有件争气事情,就是有一个好外甥。

萧护这才命人:“解下大公子来,笨手笨脚的!捆这么久打出血,慢慢解,解快了血激心不好过。不用换轿子,就这么抬,取被子来盖。打这么重,还经得起挪动!”五舅老爷又哭笑不得:“这像是他儿子。”

外面又有话:“跟大公子的人,除了奶妈奶公,全撵到黑屋子里关着,等明天舅父母发落。”萧护打一个哈欠:“我也累了,对舅父母说,明天我再来请安。”

带着苏云鹤离去。

五舅老爷在房中恨恨,把你小子累的!弄断了板子,明天让你爹陪!

回去不惊动父母,把苏云鹤安排在自己院子厢房里。军中呆那么久,几个小厮全会收拾创伤,想到房中有一瓶子好药,萧护自己进来取。慧娘醒了,她半梦半醒的睡,有脚步声就睁开眼,懵懂着还问:“可劝下来了?”

“劝下来了,”萧护见妻子睡意娇媚,似海棠初醒,一手取药,一手扯开衣服给她看诉苦:“我还挨了一下。”

还能见到一个红印子。慧娘完全醒了,下床来看,嘟起嘴:“怎么,倒把你也打了?”萧护继续诉苦:“我不弄断那板子,只怕舅父还在打。”慧娘委委屈屈:“就弄断板子,也不必自己用身子顶着。打疼了你,我这心里怎么过来?”

“关你什么事!”萧护把药亮亮,往厢房努嘴儿:“这不,人我接回来,父母亲全睡了,先在咱们这院子里。你不必去看,明天去看不迟。只是一样,他伤得重不能挪动,这几天委屈你,让他只在咱们这里休养几天。”

慧娘当然说好。她心里还有另外一件事,搅和得她睡不着。从窗户里见人送热水,送巾帛,半个时辰后萧护回来,见慧娘还站在床前,皱眉:“嗯?”

“夫君大人,”慧娘羞惭惭。只有她心情好,或求什么才会这么喊,萧护更皱眉:“你才回来,难道外面也生事了不成?”慧娘垂着头不敢看他:“不是,是表弟出这事,明天一定人人知道,亲戚们要说我不好。”

萧护冷冷道:“你也糊涂了,表弟糊涂还没拧过来,你再跟上,他还能好得了!”慧娘头垂得更低:“话不是这样说,别人心里怎样想…。”

“我知道有这种歪想头,我也对你说过,正要找几个来煞煞这风气!巧了,云鹤自己撞上来!”萧护严厉地道:“第一个,你先别这么想,明天见到云鹤,他要对你求什么,只管训他!长嫂如母,你有什么不能训的。你要助长他,哼!”

慧娘抬起头娇笑:“人家正不自在,怎么还会助长他?”萧护也一笑:“那你还不睡?”在慧娘粉红色小衣上扫过,顿时着迷,毛手毛脚上去:“等我就等我,编出一堆的话出来!”抱着慧娘就上床,扯下床帐。

第二天回父母,萧大帅命人请过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当面告诉他们:“这样糊涂孩子,我不去看他。几时他拧过来,过来对我认错,我才认他!”五舅老爷感激涕零,他本来就服妹夫,此时泪水出来,昨天一夜觉得丢人十足,有了妹夫的话,有个理解自己的人,他用袖子拭泪:“我没了主意,全仗着妹夫帮忙教训。”

“这是自己儿子,没主意也是有的。”萧大帅当即命萧护:“这事归你!好好的劝,不行再打一顿也使得!对他说我的话,几时打改几时不打,我有好伤药,丢不了小命。”五舅老爷带泪忍不住笑,还是妹夫有主意。

依五舅老爷昨天性子,一顿打死算了!他自己也知道,一顿打不死,这情意过不来。正想着,萧大帅又转脸对他:“跟的人全撵了,房中侍候的人也不好!这么大了,难道没丫头!我们家的孩子,外面也许狎玩,只别过了就成。名士风流,也不是不许。外面有人系住心,全怪跟的人不好。重新安置人,收拾两个好丫头给他。”

五舅老爷连声称是,和萧大帅往萧夫人房中来安慰五舅太太。五舅太太哭肿了眼睛,怯怯的惹人怜惜。萧护进门只扫一眼,就不悦:“少夫人呢,怎么不来侍候?”话音才落,外面有人回:“少夫人来了。”

萧护这才收起怒容,嘴里犹道:“这么晚!”

舅兄家有事,正生气。萧大帅本不该笑,可是夫人微微一笑,他也嘴角微弯。见慧娘进来,从丫头手上接过食盒送上:“听说舅母来,怕昨夜生气没好生用饭,亲手做了,请母亲和舅母多用些。”萧护这才一笑,慧娘跪下来:“不知父亲和舅父也在,做的少了,我再去做来。”

“不必了,你有这样孝心就可以。”萧大帅和颜悦色,见食盒打开只有两小碗,先取一碗用了一口,说了一个字:“好,”余下递给夫人。另一碗萧护亲手捧了,送给五舅太太。五舅太太见是一碗荷叶鲜虾火腿浓汤,香气扑鼻。她一早真的没吃,此时胃口大开,虽然动作优雅,不停手吃了半碗,五舅老爷急了:“你没吃我也没吃,你不能全吃了?”

房中轻笑声一片,五舅太太让给他:“给你。”萧护有得色,命慧娘:“再去做来,”对她使个眼色,你夫君我还没有呢。慧娘正要走,五舅老公喊住她:“听说你不是南边儿人,这汤却是南边儿汤,你进家没几天,哪里学来?”

这个问题问在点子上,萧大帅萧夫人都听慧娘如何回答。慧娘敛襟笑:“夫君爱,私下里学了。”萧护再笑:“她做得一手好北方菜。”被父亲瞪一眼,偏提京菜。五舅老爷由汤打动了他的心,对慧娘认真打量,更觉得妻子说得对,外甥媳妇气质娴雅,决不是小家子姑娘能出得来的。

她才进萧家门里几天?军营里舞刀弄枪,也调教不出来这种气质。

五舅老爷由昨天萧护发落人满意,到今天萧大帅为他撑腰满意,就动了心思,再问慧娘:“表弟的事你全知道了?”

慧娘不回话,先抬头看自己丈夫,再看公婆,才点头回话:“知道了,舅父母不必忧心,必定劝得过来。”五舅老爷慢慢又道:“你表弟说外面那个人与你一般,依你来看,这事情应该如何去办?”

慧娘一愣,这分明是考验。见房中长辈们眼光都在自己身上,外加自己夫君眸子灿烂着看过来,分明是希冀自己出这个彩,又分明是一片疼爱和承担。

她不再看任何人,略想一想,朗朗开口,不卑不亢。既没有顾念自己从角门里进来的自卑,也没有痛责表弟的伤情,带着稳当当的气势:“表弟是舅父母长子,疼爱有加。做出这等伤害父母心的事,实属不该!舅父母责备,原也应该,只是责之深,痛之切,全在舅父母心里。请舅父母多加教导,和外面那个人撕开也罢。想来那人,要么不知礼数,不知门当户对一说。要么贪图富贵而不回避,娇痴系住表弟。要么情深真切,那她为表弟不应当伤舅父母心,理当回避。”

萧大帅眸中有笑意,萧夫人笑容飞扬,萧护满意之极,五舅太太目不斜视,五舅老爷心中稀罕,果然是个人物,自己好外甥没有走眼。

换成别人,门不当户不对,巴不得多几个亲戚和她一样。就算慧娘是慧娘,可她此时是门不当户不对。封家已灭,她无父无母。

五舅老爷又问了一句犀利的:“那你和少帅,不也是门户不当?”慧娘回答出一番话,五舅老爷听也没听过。她认认真真地道:“我蒙夫君青眼,本辞亲事,是夫君强逼而成!”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当时愣住。

萧大帅和萧夫人也一起看萧护,萧护面有得色,毫不掩饰,轻咳几声:“这话不必再提!”慧娘应声:“是。”微抬面庞,飞嗔出几丝委屈。萧护含笑回她一个眼色:“去做汤饭,中午请父母亲和舅父母品尝你的手艺。”

小夫妻眉来眼去,大人们全会心微笑。五舅老爷和五舅太太受这气氛烘托,心情也不是那么差。主要是怕亲戚们笑,是难为情不能见人的心思。

有一会儿没有人说话,萧护只低头笑也不说。直到萧大帅喝问:“还等我问你!”萧护笑嘻嘻起身:“她倔着呢,不肯。儿子哪有废话同她罗嗦,一顿鞭子教训下来的。”房中人人吸气,萧大帅回想当时情形,也能理解慧娘,喝道:“滚!”

萧护笑嘻嘻出去。

萧夫人气得不行:“岂有此理!”儿子出去,萧大帅倒微笑为他说话:“这倒是他的做风。”五舅太太又想哭:“外面的那个要有外甥媳妇一半懂事,云鹤也不会这样。这傻孩子,说外面那人有了,”

“放他的屁!有了打掉!”五舅老爷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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