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烦恼,怎么还要操她的心?再次喊苏云鹤:“再去看看。”苏云鹤漫不经心回头看一眼,嬉皮笑脸:“人家作画呢,表嫂别打岔!”慧娘喊水兰,水兰早听到苏云鹤的回话,陪个笑脸:“我忙。”小螺儿赶快道:“我也忙!”
伍林儿从旁边过,听见了道:“理她呢,别打仗人!”慧娘大喜:“哥哥去劝。”伍林儿拔腿就走:“我有事!”
最后求到姚兴献,姚兴献是出来撒尿,被慧娘盯上。姚将军:“嘿嘿。”慧娘笑盈盈:“去吧。”姚将军:“哦哦?”
罗氏走进门,正好看到这一幕。她推一把手上孩子:“去,喊你父亲去!”一儿一女扑过来,没有身前,先哇哇大哭:“父亲不要我们,哪一天才回家?”一人一个抱住姚兴献大腿,往外扯:“回家回家!”
把姚兴献心疼的,一手抱起一个,都不小了,大的是姑娘五岁,小的是儿子三岁。姑娘抱着个帕子泪眼婆娑:“父亲不要我们了吗?”儿子小:“父亲喜欢野女人了。”姚兴献骂:“放屁!”
慧娘格格笑着,劝他道:“对着姑娘不能这么说话。”
来见罗氏:“姚少夫人里面做。”寿昌郡主被惊动,手指也从雪地里拿出来,在嘴里吹着。罗氏站她身边,也在大门上,面色难看:“我不进去!少夫人,您给我作个主。这一个人成天就不回家了!外面兵乱,晚上睡觉都听到有人喊杀人了,我要是男人不在京里也就算了,他在京里还不回家,让我一个女人怎么过下去!”
就哭起来。
有人吹口哨,有人嘻嘻哈哈接上话:“姚将军还有野女人在外面?”姚兴献满面通红,当着兄弟们的面认为丢足了人,才要开口,见不懂事的三岁小儿子拍手笑嘻嘻:“母亲说野女人难挡!”
姚兴献变了脸,把女儿儿子往地上一放,过来就凶罗氏:“你怎么教孩子!”罗氏叉着腰对他也凶:“你怎么当父亲,你心里没有我不要紧,孩子们你也不要了!”
伍思德问王源:“小王,以后要会当人丈夫!”王源骂道:“呸!你有老婆吗?”
姚兴献又羞又愤,少帅还在房里,品级高的将军们全在议事,让他们听到以后难做人。见罗氏还在面前凶,小嘴儿跟翻倒了车似的话乱滚:“你先看自己,再问别人!严父慈母,孩子归你教!……”
小儿子和女儿四下里看,见有一个东西亮闪闪,过去看:“哗!”是个剑上的把手掉下来,这是没用的。
那边母亲越吵越凶:“子不教父之过!”
伍思德又问王源:“小王,你们这京里看书的人,以后比我们这乡里人强!”舅爷们是时候就反击。
王源是个出头取笑的人,姚兴献是个跟在后面阴阴出主意的,鲁永安是个附合的。总算能看到一个人笑话,伍思德笑逐颜开:“小王,”
“啪!”
“别打!”这是慧娘。她瞪着眼看罗氏和姚兴献吵,几乎要拍手叫好。同时幻想自己这样和少帅吵,少帅只会“啪!”
一巴掌。
才想到这里,姚将军的一巴掌就甩在罗氏面上。慧娘急忙来拦,还是中了。罗氏不敢相信的看着,当着众人她也爱面子。又加上最近醋意酸重,泪水涌上来手捂着脸看萧少夫人,看院子里别的人……
不少人是一笑。男人打老婆,这算什么事儿!大家乐乐。
罗氏悲呼一声:“我不活了!”踉跄着对着墙就撞。慧娘在她身边,一把就抱住。罗氏酸溜溜的就是她,连推带打,又扭慧娘手臂。姚兴献见到大怒,上来把慧娘拉开:“你让她去死!”慧娘急了,伸手去打姚兴献:“你怎么不拦!”
罗氏就更生气,更要去死,更踢打着慧娘。
别的人还没有看出来,还以为这是笑话,不少人互相嘻笑,打算等一下好好取笑姚兴献。伍林儿瞅着不对:“哥,这婆娘怎么打妹子?”扯开大嗓门儿:“姓姚的,你眼睛里没有舅爷,还敢没有我妹子!再打我不客气了啊,我过去帮你一把手儿!”
激得姚兴献火上来,把慧娘一把拉开,慧娘怕他动手,罗氏是个不会功夫的人,一把又抱回罗氏,怒道:“不许打人!”
“十三,”萧护在廊下招手。慧娘丢下罗氏,飞奔到夫君身边,娇痴痴的笑:“少帅要什么?”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到少夫人对少帅的情意依恋和柔情似水。
寿昌郡主心中如遭重捶,罗氏愣上一愣。
萧护含笑,弯下身子给她拉好凌乱的衣衫,责备道:“人家夫妻吵架,有你什么事情。”少帅走出来也看明白了,姚少夫人向是冲着十三来的,喊小呆子十三回来。
他笑如白日青空朗朗,寿昌郡主不能再看,冲出大门。慧娘有一只眼睛还得盯着她,无奈:“表弟,快去看看。”苏云鹤抱怨:“怎么又喊我!”没好气跟出去。慧娘更不乐意,噘起嘴。
萧护微笑:“你安生着。”慧娘又想起来,看姚兴献躬身垂手听自己和少帅说话,她娇滴滴:“可姚将军在打人,而少夫人打不过他。”萧护笑吟吟:“不过挨几下,又能怎么样?”慧娘不依,一定要理论:“这话怎么能说。”
萧护安慰的拍拍她,对姚兴献道:“晚上回家再说吧。”慧娘跟上,笑靥如花:“是啊,要背后教妻。”她仰起面庞,讨自己丈夫的话:“是不是,少帅?”萧护挑眉头:“我们家没这规矩。”慧娘骨嘟起嘴。
这样子十足可爱,又是少帅夫妻当众缠绵,有人笑出声来。慧娘涨红脸,扯过萧护手摇几摇。萧护淡淡:“哦哦,”再喊姚兴献:“等你商议事,你说几句就进来。”示意慧娘放手,对她笑笑,少帅转身进去。
慧娘得了意,走到姚氏夫妻面前去:“少帅让你不要打人。”她快摇头晃脑,姚兴献忍俊不禁,喊军中的旧称呼:“十三少,你以前没少挨!”慧娘气急败坏,想也不想,给了姚兴献一脚,还是旧日小脾气:“你怎么就记得这个!”
罗氏左看看右看看,再回想刚才少帅对少夫人,悲从心上来,掩面就哭:“我不活了,我让你打了!”
“十三少不知道挨了多少,看她多乖巧。以后我也打你,只怕也打好了。”姚兴献挨一脚,就把慧娘再损一句。
慧娘气呼呼,瞪眼,想到少帅说的这是别人夫妻的事,走到厨房里拿两块点心出来,给小姑娘和小公子一人一块,不理姚兴献。
姚将军要是劝几句也就算了,偏偏他也走过来,板起脸训儿子和女儿:“回去跪着,什么歪话都乱学!等着我回去打你。”去开会了。
慧娘没办法,劝着罗氏回去。再回来,苏云鹤揪着郡主:“走,你不走,我踢你了!”把郡主揪回来,往廊下一放,好似放个东西。拿脚尖划一道:“你就这里坐着,出这道印我就揍你!”落架郡主老老实实呆着,果然一步不出那印子。
厨房里陈妈妈对才进来的慧娘道:“姚少夫人怎么对少夫人动手?”慧娘想想:“她不会打人,手上没有准头。”大家不提这件事。罗氏回去痛哭也好,疑惑也好,没有人知道。
房中会议继续,国舅以为萧护会借机提条件。而萧护关心宫里失陷的萧拔萧据和顾良能,一力要打。少帅没有二话说,就商议得很快。用一天的时间商议好,从早到晚上不停地开会,茶水饮食全送进去。
姚兴献没有功夫回家,罗氏也不再来找,反而让人用大盒子给他送饭过来,姚将军面上有了光彩,对着伍思德吹了几句。
第二天全体整兵,除城门上留一万人以外,别的人全带走。萧护让慧娘留下:“家中还有女眷,你在我才放心。”苏云鹤不能去,一个人生闷气。慧娘目送夫君离开,见他银盔走远,还是不住地看着。
她手中只有一千人。萧护是计算过,他大举收复京城,能拦住张守户不能到这里来,留的人就不多。
上午,势如破竹到了宁江侯府前,往大成长公主府门外时,遇到叛变的京都护卫和张守户拼命反扑,午后一个时辰,才和大成长公主见面。宁江侯,大成长公主,邹国舅,张阁老都嘘唏,这四个以前政见都不同,今天劫后见面,都流下泪水。
还没有到皇宫门外,有人来报:“皇宫上空放出一个断线白风筝!”别人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而萧护却心中说不出来的滋味,皇上没了。这是萧规放出来的消息。
要是还在,会在风筝上点上色彩。没有色彩,抹上泥巴也算。白布是萧规扎在身上的,竹子和顶线是他随身所带。
不要太大的风筝,只要能断线飞出来就行。说好的,这一天少帅进兵。就没有国舅回来,萧护也是今天出兵。
石明也看到了,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听宫门外三声炮响,有粗亮的嗓音,是几百个士兵同时呐喊:“叛贼石明南宫复,快快束手就擒!”南宫复装作担心地笑:“现在怎么办?那个计策不行了。”
石明满不在乎,抬一抬手。南宫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宫门外的萧护正问邹国舅:“哪一位先打宫门?”邹国舅见到宁江侯和大成长公主后,对萧护不太客气了,皱眉:“你不打谁打?”他和宁江侯都暗暗惊心,不过一天时间,萧护就攻到这里,可见他以前是不想出兵!
至于后面的追兵别有人挡,他们都不看,只看萧护一天之内,人到了皇宫门外,还有余力进皇宫。
萧护故作不敢的欠身子:“国舅,这攻打宫门可以大罪!为救皇上,又不能不打!”邹国舅吹胡子瞪眼,大成长公主急了:“皇上要紧,萧少帅你放心,你打宫门以后无罪!”萧护要的就是这一句话,笑道:“好!”
这才进攻。外宫门没多久就攻进去,进去以后,萧护变了脸色,懂的人全变了脸色。皇宫上空,一缕浓浓的狼烟升起,和点燃蜂火台没有两样。
这是谁示警?肯定不是皇上!萧护急命两员将军:“快回去救少夫人!”邹国舅也急了,也命出去一队人:“回去救郡主!”
狼烟升空,京外有人快马奔回。二十里外避风处,有一座大营,不下五万人。韩宪郡王收到回报,集合兵马:“快快,不要怕跑死马!去京里享福的时候到了!再快!”他到了有三天!
离此西去,平行五十里,离京里的路差不多远,集镇上也有人回话。他推开一家客栈上等房的门:“郡王,京中放出来狼烟!”
榻上端坐的男子抬起头,双眸明锐,正是临安郡王孙珉。
孙珉是年底进京,在路上被人挡住。他见挡路的人古怪,就没有露出身份,找地方住下来,让人潜入京中打听,却说城门从早到晚就关着,路上没有行人。临安郡王马上知道有变,只在这里静观其变。
韩宪郡王的兵,没有攻打萧护守的城门,而是从别的城门里进来,直奔萧家的地盘。与此同时,萧护和国舅派回来的人到了。
展开厮杀,兵力相差太远,不少乱兵奔进小巷子里。慧娘得信后出来,巷口全都起火,喊杀声就要逼近。
她回身喊苏云鹤:“去取盔甲!”苏小弟还愣着:“在哪里?”慧娘手指房中,再急急命人:“张伯马先生,你们带着先生们护着奶奶们奶妈她们退去城门。这里,我挡着!”城门上有兵,可是少帅严命,城门绝对不能失守。一时失守,又失地盘,那是瓮中捉鳖。
街上有人哭着喊着惊慌奔跑,有人尖声大叫:“混混们抢钱了!”慧娘提刀出去,见一个混混从自己面前跑过,一刀劈成两段!
惨叫声惊住奔跑的人!
见萧少夫人披挂盔甲,手中刀尖往下滴着血,厉声喝道:“这样逃走,只能任人宰割!有要活命的,跟我走!”
苏云鹤跳出来,劲头儿十足的一挥手:“要活命的,跟来!”居然有不少人跟去了,有人跟着大喊:“要活命,跟去!”
萧少夫人爬上墙头,迎风而立,放声大呼:“老人,孩子,拿不住兵器的女人!去城门!余下的人,挡住才有命!退后半步死!有兵器的取兵器,没兵器的拎菜刀!去挡住他们!”
站得高,风雪狂飙摔打而过。不少人事后还记得萧少夫人这一天的面容,风刮得她面颊红晕如梅,她眸子张着,瞪得凌厉,有风情万种,也有豪气干云!
一个柔弱面容的女人瞪出这种风采来,不少慌乱的人被镇住。想一想是这个道理,又见不少人回去拿菜刀,拿长板凳,也跟上去!
韩宪郡王亲自带队,杀人正痛快时。见街口涌出一群年纪不等的人,手舞着扫把锄头铁锹……韩宪郡王哈哈大笑:“这样也行……”
忽然愣住!
百姓们中夹的还有久经训练有素的士兵!
有几个人功夫特别高,过一个砍一个,手稳定毒辣,人也跟吃干饭一样,一看就是久经战场的人。
苏云鹤舞一个剑花,又刺死一个,一眼看到马上有个人身躯雄伟,大喝一声:“表嫂,这个人是我的!”
笔直就冲过去。
慧娘不放心,抡刀跟上。叔嫂两个人,一个凌空下击,直刺韩宪郡王;一个伏击马腿,刀若明珠。
旁边有人来阻拦,刀锋斜斜上飞,一刀把他斜劈为两半,刀势不收,半空中划个漂亮的弧线,顺势把马前腿砍了下来。
韩宪郡王惊出一身汗来,身子一歪就要摔落。他用力跳起,胸口前剑光回旋到了,苏云鹤欢喜大叫:“好哎!”
“表弟小心!”
韩宪郡王用胸口迎上苏云鹤的剑,剑身吃力弯曲,苏云鹤才叫:“不得了,他的盔甲好!”韩宪郡王冷笑:“留下性命!”他也是双锤,直击苏云鹤两侧耳门。
“当!”
上好铜铁铸造的锤头被一刀削去!
慧娘怒气勃发:“不要伤我表弟!”让十三怎么见夫君?而另一锤也落了空。苏小弟危急中往下一坐,一打滚到了一旁,抬头看,正和断腿马碰个脸对脸。
马张开大口就咬,苏云鹤用手肘重重一格,顶住马嘴,马牙硬,没硬过盔甲,硬生生被他顶死。
抽出手臂再次跳起来,苏云鹤大怒:“表嫂退下,让我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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