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上马以后,孙琳才看明白,刚才太子居然在撒娇?
这么大的人也撒娇?
可刚才那感觉,震撼冲击孙琳的心。
先是太子伸脑袋蹭,又太子跳脚……皇帝沉下脸时,离得老远,孙琳是心头一吓,而太子还是嬉皮笑脸模样。
这就是父子。
孙琳都想哭了,自己怎么不是萧护儿子?
看着那一对父子马上身影,皇帝不时和太子说着什么,太子挺胸脯又昂脑袋的,很是神气。撒娇,这还是撒娇!
亏他是少年了,还撒娇!
就这还当太子!
萧谨没想到有人非议他,送萧护到殿外,打马直入内宫。宫门外下马,就见一堆子宫女围着两个小小人儿。
“三团,四团!”萧谨笑个不停,他也学会妹妹这个名字。
宫女们行礼:“太子殿下!”
三团公主慢慢噘起嘴:“是哥哥呀,”四团公主皱鼻子:“我叫永泰。”两个人对于哥哥这样喊意见不太大,再次欢声:“团子哥哥。”
萧谨愣住:“这是跟谁学的?”
马上就有答案,萧谨装着恨恨:“伍大郎!”
“是伍大郎!”
“是伍二郎!”
“还有三郎和四郎,还有舅舅家的大生二生三生四生。”
郎是最信手掂来的一个称呼,让伍思德占了。翠姑和十一公主处处争风,十一公主觉得伍大郎不中听,翠姑却快捶地。
想了多半年,听路上有人说:“张先生啊,”翠姑想到读书人全是某生。她一直自惭的有一条,就是十一公主认字。
给自己儿子取名伍大生伍二生伍三生伍四生。
希望他们以后让人喊伍先生。
名字由此而来,伍林儿还啧啧称奇:“有墨水儿。”
国舅家的孩子,三件重要的事,念书习武,不要捣蛋,陪公主们玩。知道太子叫胖团子的,伍大郎伍二郎伍大生伍二生。
萧谨一手扯一个妹妹往里走,小面庞晃几晃:“以后不许喊我团子!”三团公主细声细气问:“三团也不叫三团呀。”
“知道哥哥为什么叫团子吗?”胖太子哥哥使坏。
三团四团一起仰小脸儿。
太子一本正经:“因为我是二团三团四团哥哥,唉,才叫团子。”上了台阶,三团四团甩开他手去找母后:“哥哥欺负人。”
萧谨愣在当地:“会说欺负人了?”
走进殿去告诉母后,慧娘失笑,提醒:“还是你教的。”萧谨笑起来,这是他教妹妹们说给伍家表弟们听的。团子到了懂事的时候,对伍大郎要和三团成亲耿耿于怀。
伍大郎生得和思德舅舅最像,怎么能配自己家三团妹妹?
三团四团争着告诉母后:“哥哥是团子对吧?”她们一左一右趴在母后膝盖上,太子吃醋,坐到母亲身边,由母亲摩挲自己,和妹妹说笑。
慧娘笑盈盈,只有这时候,她才觉得宫中日子好。
和自己儿子一样,慧娘也花不少时间才适应。宫中虽无嫔妃,可皇后在某天用饭时,清楚地看到侍候的宫女很想往皇帝身上贴,又无意中看到侍候萧护用茶的宫女,装着脚滑往前一扑……
人全发落了。
皇后心中落阴影了。
她觉得这是前赴后继,滔滔不绝的兆头。
最要命的是有几个言官,萧护都气回来好几回。皇帝要做什么,皇后要做什么……他们真不是一般的无聊。
可他们的工作职责就是让皇帝像皇帝,让皇后像皇后。
皇后陛下也在忍着,这不是没当过皇后,头一回,不得不忍。有时候感觉像和夫君一起忍邹国舅那会子,又一个人无声的笑。
和孩子们谈谈说说,将晚,萧护让人送信就到,慧娘让人接训哥儿,训哥儿陪祖父母,萧护到时,就只有三个孩子在。
当上皇帝的大帅看到廊下玩耍的小公主们时,心里就欢喜无限,又有内疚。
训哥儿一直和父亲母亲不亲香,小公主们也一样。
萧护自知没有陪伴他们,如果都不陪伴又好些,偏偏谨哥儿是自己带大到一周多,至今还记得给他喂水喂饭,他绽开的笑脸儿。
那时候给他一块专门烤烂的肉,谨哥儿抱着吧唧半天,后来就会说父亲好。
余下的孩子不亲香,皇帝皇后不敢怒也不敢言,好似一对做错事的孩子。他们经过艰难,知道一家人团聚是多么的难,对孩子们恨不能宠在头上。
再说,也觉得怪自己没有多陪伴他们。
慧娘把小公主们叫到身边哄着,有些哄过来。训哥儿开过蒙,一头攻书,不是说喊就来,只能还由着他。
小公主们现在,只和父亲还不太亲。
这也有原因,萧护见到女儿们,就笑:“三团?”
三团睁大眼睛,走开。
“四团?”
四团左看右看,就是装作看不到自己父皇。
萧护就要大乐:“永乐,永泰。”
才有两张小面庞露出不情愿,还要十分的嘟着嘴才行礼:“父皇。”
每天一回的这样玩笑,三团四团噘嘴的时候多。
萧护总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小,就知道三团四团不好,永乐永泰才是正经名字?”慧娘就笑得掩口:“胖团子都不乐意了,何况是女儿。”
萧护又原样逗女儿们一回,和女儿们进来,看着她们在自己脚下走着,小小的人儿一个红色宫衣,一个黄色宫衣,软软的小身子,光看着就是喜欢的。见训哥儿不在,萧护笑笑,不急,先把女儿们收伏再说。
一家人欢欢乐乐吃过饭,萧护让太子回宫去攻书,小公主们也回太后宫中。只余下他和慧娘,萧护道:“你闷吗?”
慧娘回:“不闷。”
“朕闷了。”皇帝闷闷不乐。
慧娘讶然:“夫君您是一国之主…。是为临安王不归顺?不然,是为民间还有篡位一说?”猜来猜去猜不到,萧护自己说出来:“十三,我们带着儿女们出宫走走吧。”
轰然一下,有如烛火爆,在慧娘心中泛起红晕。
她涨红面庞,想说什么,又难为情,要说,又羞羞答答。萧护握住她手笑:“你也想了是不是?”
慧娘心里交战,从皇后的角度上,她应该劝谏皇帝勤政,不要随意离开京都。从十三的角度上,她痛快地笑了:“是。”
萧护下了决定:“那我们准备吧。”
松开妻子手,又回到皇帝位置上去:“外面还不算安稳,真是奇怪,只会对我报民心不平,原因在哪里?有吃有穿轻赋税,还不平什么?再来,”眸子一闪:“哥儿今天对我说,要从祖训到军中去,十三,我们送他去吧。”
微垂头:“当年我就是让送去的,父帅前往关城来接。”
“啊哈哈!”
慧娘从榻上一跳,扑过去抱住他仰面笑:“夫君真好。”她快快乐乐地道:“就这么办吧,我们,”笑得如偷吃什么:“悄悄的走。”
她眸飞流丽,是很喜欢的样子。有如天山雪莲之盛开,一层层一片片,都有肥厚的说不出来的深情。
又因为开在雪山之巅,为难得,看的人总要放在心中最珍贵处,珍藏之。
萧护爱怜地不错眼睛看着,忽然取笑:“你早就闷了,看把你闷成这样。”慧娘此时是十分不雅之姿,八爪鱼似抱住自己夫君。
有些留恋,又松开手,悄笑:“别让人看到,说我不会当皇后。”萧护一把搂住:“看到就看到,朕管他们,他们管朕!”
怀抱一如既往地温暖和温柔,慧娘贴上去,深吸一口气,笑是不能自持,娇滴滴:“夫君,陛下,皇上,”
“嗯嗯嗯,皇后要说什么,只管说来。”萧护一脸的很陶醉。
慧娘笑靥如花,用手指尖在他衣上轻划:“带上女儿们。”
萧护笑得偷偷的,放低声音:“这是自然,等和我们出京,看看三团四团亲不亲我?”慧娘祟拜:“陛下,您实实的奸诈是也。”
奸诈皇帝放声大笑,抱起妻子坐回榻上,眼珠子发亮:“十三,你还记得当年的我和你,我们一起走过的地方?”
慧娘沉浸于他的怀抱,沉浸于旧事中,轻轻地道:“记得……”
她甚至想到那一场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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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会把以前的一些补上,有哪些是亲们要看的,也可以提出来。见谅不会日更太多,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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