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玉娘恭敬的应声,再道:“玉娘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姑娘。”此刻,她以为凌璟是想将她送给卫长蕖去做厨子。
卫长蕖自然是听出玉娘有些误会,便与她解释道:“玉娘,我预备在尚京开一家糕点坊,目前正好缺了一个可信的糕点师,我打算让你去尚京,帮我打点糕点坊的生意,你可愿意?”
打点一家糕点坊,这可是件大事情,玉娘听完卫长蕖说的话,将头稍微抬高一些,睁大双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卫长蕖看。
“姑娘,打点一家糕点坊的生意,这可是件大事情,您愿意相信玉娘?”
卫长蕖莞尔笑了笑,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才会如此说,只要你帮我好好的打点糕点坊的生意,日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卫长蕖眼神灼灼,当她神色认真谈及一件事情的时候,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魅力,不禁就会吸引人的注意。
玉娘能跟在凌璟的身边,成为凌璟的专用厨娘,那也不是无能的泛泛之辈。
她神色恭敬的看着卫长蕖,这些年识人无数,却还从未见过这等不俗的女子,难怪连素来淡漠的世子爷也会对眼前这位姑娘动心,眼前这位姑娘,着实是一个妙人啦。
玉娘的视线在卫长蕖的脸上停留了小片刻,她略微收回一些视线,方才恭敬道:“姑娘这般看得起玉娘,这乃是玉娘的福分,玉娘愿意为姑娘尽绵薄之力。”
解决了糕点师的事情,卫长蕖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玉娘,还有一件事情得与你讲清楚,我开的这家糕点坊乃是皇家的御用糕点坊,太后很是喜欢吃水晶紫芋糕,这水晶紫芋糕只有我能做,醉香坊能做,所以这几日,你得随我回十里村,学做水晶紫芋糕,以及另外一些我会做的糕点,待你学成之后,再行去尚京,至于置办铺子的事情,你家世子爷自会打理,你只管进京去将铺子开业即可,这段时日,我手头上有些重要的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还去不了尚京,糕点坊的事情,暂且只能交予你全权打理,这是皇家的御用糕点坊,万不可出半点差错,你切记要谨慎行事,知道吗?”
卫长蕖将话说完,玉娘更是惊奇的看着她。
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约莫就十四五岁,竟然有本事开皇家御用糕点坊,皇家御用的,那便是皇商,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大的本事,再过一些年,自然能与自家世子爷并肩而立,世子爷能寻觅到如此一位妙人,真乃是一件幸事。
玉娘稍重思绪,郑重回道:“玉娘一切听从姑娘的安排,请姑娘放心,玉娘一定会小心谨慎的行事,不会给姑娘,世子爷增添烦恼的。”
卫长蕖饭量很小,吃了一些菜,喝了一碗百合莲子羹,已经大约饱了,与玉娘谈完事情,见凌璟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吃过晚膳,时辰已不早了,凌璟抱着卫长蕖温存了片刻,才吩咐素风,谷雨送她回十里村去,玉娘要学做水晶紫芋糕,自然是要跟随卫长蕖一同回十里村。
出了清雅小筑,卫长蕖想起之前答应过孟九,帮他准备水晶紫芋糕的事情,便吩咐素风,谷雨先调了一下马头,往醉香坊跑了一趟,将做紫芋糕的事情与万来福交待清楚之后,这便才回了十里村。
翌日,春色依旧晴好,大清早的就已经见了日头,淡金色的晨光穿透薄薄的晨雾,笼罩着整个十里村,给寂静的小山村镶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边。
用过早膳之后,卫长蕖将田地,蘑菇坊,野果林的事情交待一番之后,便窝在灶房里教玉娘做一些新式的糕点。
两人刚入灶房不久,前院便有客人到访了。
只见宋礼学提了一个简单的包袱,一袭青色锦衣站在大门外面,宅院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宋礼学伸手拉着门上的环扣,轻轻的扣了两声。
秋香,秋霜,李安他们下地去了,春桃在打点蘑菇房的事情,春禾恰巧在打扫宅院,隐隐听闻有叩门的声音,她便将手中的竹枝扫搭放在屋檐下,小跑着赶去看门。
春桃小跑步到大门处,见一身青色锦衣的宋礼学站在门外,甚是觉得眼生,便问道:“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
也难怪小丫鬟会如此问,宋礼学只在乔迁宴的时候上过新宅院一次,当天客坐满堂,春桃,春禾两个丫鬟都忙得不可开交,哪里会去多留意县太爷家的公子。
宋礼学的个头比春禾高出许多,他垂目,居高临下的盯着春禾,问道:“卫姑娘可在家?我是来找卫姑娘的。”
春禾见宋礼学臂膀上挂着包袱,不禁凝眉看了他一眼,才回道:“我家夫人,小姐都在家,公子请进。”
春禾话音落地,宋礼学这才迈腿进了宅院。
“公子,请随奴婢来,”说话间,春禾走在了前头,领着宋礼学朝花厅的方向而去。
“公子请进,”春禾将路让出来,请宋礼学先进花厅,待宋礼学进了花厅之后,她才紧步跟了上去,然后准备给宋礼学斟茶。
宋礼学迈步走进花厅,没见着卫长蕖的人影,倒是见到江氏正坐在沙发椅上做绣活。
卫长蕖不让她操心田地里,家里的事情,江氏每日也只能做做绣活打发时间,时不时,给卫长蕖绣个手绢,肚兜,鞋子啥的。
宋礼学走到江氏的身旁,恭恭敬敬的拱手作了个揖:“小生见过伯母,”说话的语调,谦逊有礼,十足的翩翩公子。
江氏瞧了宋礼学几眼,半天才认出是县太爷家的公子。
她赶紧将手里的绣活儿搁在身前的花几上,站起身与宋礼学道:“哎哟,是宋公子啊,瞧我这眼神不好,瞧了半天才认出是你。”
“宋公子,快请坐,”江氏满面含笑,十分客气的与宋礼学道,说完,又挑眼看向春禾,吩咐道:“春禾,赶紧给宋公子上茶,哦,对了,去将蕖儿昨儿做的糕点拿来给宋公子尝尝。”态度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
宋礼学见江氏对自己这般客气,笑了笑,也客气道:“伯母,您不必这般麻烦,小生又不是什么贵客,随便一点就好了。”
“不麻烦,不麻烦的,”江氏笑着摆了摆手,“宋公子难得来十里村一趟,咋还能不是贵客呢,宋夫人对蕖儿疼爱有佳,宋公子也帮了蕖儿不少的忙,这都不知道该咋感谢宋公子呢。”
江氏态度热情,这令宋礼学心里十分高兴,并且备受鼓舞。
心道:自古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伯母看得上他,他便离长蕖又近了一步。
想着,宋礼学笑了笑,又道:“伯母,你说这些话就客气了,小生与长蕖是朋友,帮帮长蕖是应该的,您无需挂怀在心上,再说了,小生也没帮上长蕖什么忙。”
两人聊了几句,春禾就端了热茶上来,还放了几碟糕点在沙发椅前的花几之上。
江氏看着宋礼学一副谦逊,斯文的模样,怎么看就怎么顺眼。
虽然宋公子人才生得不及凌公子,顾公子好看,但是也俊呐,男人长得太过好看,难免会招外面那些个狐媚子给惦记,尤其是像凌公子,顾公子那般的人才,恐怕天上地下都难得找见几个,这样的人,若是真让蕖儿嫁了,蕖儿岂不得一辈子提心吊胆的,还是宋公子好,人长得俊,却又不过分的俊,虽说是官宦世家,但是宋夫人,宋大人却是个好说话的,自家的条件也不差,蕖儿与宋公子站在一块儿,正好登对。
此番,江氏便是这样想的。
江氏遐思一番,满面笑容的盯着宋礼学道:“宋公子,这是蕖儿昨儿亲手做的绿茶糕,你赶紧尝尝。”
“诶,”宋礼学含笑答应了江氏一声,听说是卫长蕖亲手做的绿茶糕,便伸手拿了一块起来,细细的品尝了几口。
绿茶糕入口即化,含着淡淡的茶香,又不过分甜腻,甚是好味道。宋礼学优雅的品尝了一块,便觉得自己唇齿间全是绿茶的清香之气。
“伯母,长蕖可真能干,小生从来只知道用绿茶泡水喝,长蕖竟然知道用绿茶做糕点,用绿茶煮瓜子,真真是见识多广,令小生佩服。”
谈及卫长蕖,宋礼学赶紧抓住话题,顺便问了江氏一句,“伯母,今日小生找长蕖有些事情,不知长蕖现在何处?”
“瞧我这光顾着与宋公子说话了,宋公子莫要怪。”
春禾还在花厅内,说完,江氏便扬眼看向她,吩咐道:“春禾,你去灶房叫蕖儿一声,说宋公子来了。”
“是,夫人,”春禾应声出了花厅,脚步利索的朝灶房走去。
卫长蕖听说宋礼学来了宅院,一时心里纳闷,最近没什么事情,宋大公子来宅院做什么?想着,卫长蕖交待了玉娘几句,便舀水冲了冲沾在手上的糯米粉,然后徐步朝花厅而去。
花厅内,宋礼学一边陪着江氏摆龙门阵,以此同时,时不时的用眼角余光注视着门口。
不多时,就见一袭紫色的衣抉出现在门口,下一秒,卫长蕖就利索的跨过门槛,面容明丽,一身紫衣走进了花厅之中。
卫长蕖比较适合穿紫衣,红衣,这两种颜色更能衬托出她娇艳,明丽的面容。
“宋公子来了,”卫长蕖嘴角含笑,简简单单的与宋礼学打了一个招呼,她徐步走向沙发椅,挑了宋礼学对面的位置,倾身坐了下来,离着宋礼学半近不近的距离。
宋礼学的视线落在卫长蕖那张明丽的巴掌小脸上,此刻近看,卫姑娘竟生得如此的明艳动人,盯着卫长蕖看了几眼,宋礼学不禁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加快了,就连脸颊都有些微微的发热。
“卫姑娘……”一声卫姑娘之后,话就卡在了喉咙之上,接下来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神色显得有几分腼腆。
宋礼学脸上的腼腆之色落在了江氏的眼中,足足变成了害羞:原来宋公子真是喜欢蕖儿的,若是蕖儿能嫁进县衙,有宋夫人这样好的婆母,那可是一件好事情呐。
“蕖儿,娘想起来了,你春兰婶子找娘有些事情,你陪宋公子摆会儿龙门阵,娘先去你春兰婶子家一趟,”说完,江氏就伸手拿了花几上的绣框子,作势要起身出花厅。
卫长蕖狐疑的看了江氏一眼,一看就看穿了她这个娘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哎!如此,她这个娘是比较中意宋礼学了,看来凌璟想要搞定她这个娘,恐怕还得费些心神。
替凌璟叹息了一口气,卫长蕖才与江氏道:“娘,你去吧,我会招待好宋公子的。”
“好叻,娘早去早回啊,”江氏拿着绣框子笑眯眯道。
目送江氏出了花厅之后,卫长蕖的视线才移到宋礼学手中的包袱上,其实她早看见宋礼学手上带着包袱。
这宋大公子来趟十里村,还带着包袱,这究竟是想唱哪出戏。
卫长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才对宋礼学道:“宋公子,你找我何事?”说话的调子客气而疏远。
宋礼学听出卫长蕖话里的疏远之意,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一颗心抽痛了一下,定了定神之后,才道:“早前,听说卫姑娘欲给令弟请一个老师,小生不才,不知可否上卫姑娘的家,给长羽做老师。”
“咳咳,”卫长蕖刚抿下一口茶水,听了宋礼学的话,一时呛了两下。
她抬起眉目,一双清明皓月般的眼眸盯着宋礼学看了半响。
有没有搞错,堂堂县太爷家的公子,竟然要来给一个四五岁的小儿童当老师,还是不请自到,这等变通的主意,宋礼学一个书呆子,恐怕是想不出来的,唯一可能的就是,这馊主意是秦氏想出来的,卫长蕖不是不知道秦氏的多番暗示,只是她对宋礼学确实没那点心思。
“那个,宋公子,”话语稍稍一顿,想想该怎么说,才不会伤及人心,毕竟秦氏对自己还是不错的,宋礼学的为人也不错,就算单念及秦氏的那份情谊,也不能伤了宋礼学。
“宋公子,长羽这孩子很是顽劣,我平时都很头疼……”
卫长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宋礼学接过,道:“卫姑娘不必担心此事,小生觉得令弟很是聪明伶俐,所以小生很愿意做令弟的老师。”
说话间,宋礼学从怀中掏了一封信出来,伸手越过身前的花几,将信笺递到卫长蕖的面前,道:“家母日久未见到卫姑娘了,甚是想念得紧,这封信乃是家母托我带给卫姑娘的。”
卫长蕖垂目,伸手从宋礼学的手上接过信笺,然后拆开来看。
视线落在那些密密麻麻的小楷字上,卫长蕖一目十行的往下看信,只是越看到后面,她就越是不知该作何表情。
她果真是猜得半点没错,宋礼学要来给长羽做老师这件事情,却是秦氏怂恿的,信上,秦氏说得如此恳切,言辞凿凿,若是她再婉言拒绝,就有些拂了秦氏的面子。
卫长蕖看完信笺之后,将手中的信纸叠成一个方块,重新塞进了信封之后,勉强扯出一脸灿烂的笑,看着宋礼学道:“宋公子,教小顽童读书,很是费神,很是费力的,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二,呵呵,”为了防止某爷吃醋,只能牺牲一下小萝卜弟弟了,虽然某只小萝卜头不是顽童,但是也只能当一番顽童了。
“不用再考虑了,只要卫姑娘同意,小生便留下,”宋礼学想都没想,答应得十分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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