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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买这么多酒做什么?”张恒笑着问了一句。“谁知道呢!”田言摇头:“不过,匈奴人最近好像很有钱,往常,匈奴蛮子跟俺们jiao易都是拿牲畜抵账的,这次却全都是拿的金子……”
“全是金子?”张恒眉mao一挑。
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
说起来,有些搞笑,从中行说时代开始,匈奴人在跟汉朝商人的jiao易时,信用向来很好,从来都是钱货两讫,没有任何的压价或者黑吃黑的事情生。
一度,汉匈贸易甚至展到寻常的汉朝商人都可以带着货物,直奔单于庭去jiao易,沿路的匈奴军队甚至会给贩运着货物的汉朝商人提供保护。
当初马邑之谋,王恢就是派了一个马邑县的豪商聂壹以利益引you匈奴单于深入汉朝腹地,错非是匈奴单于走到半路觉不对,又抓到了一个汉朝的将领,问出了事情的始末,恐怕汉匈之间一开战,匈奴就要损失掉大半jīng锐和一个单于了。
一个汉朝的豪商,就能大摇大摆的走进匈奴的腹地,见到匈奴单于。
这换在汉地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但,在匈奴却是确确实实的事实。
匈奴人,根本就离不开汉朝商人,汉地的盐铁酒茶丝绸,都是匈奴人迫切需要的物资。
但是,匈奴人并没有矿藏业,也没有大型金矿。
他们的黄金储量完全来自于对西域诸国的掠夺和剥削以及跟西方的商人进行jiao易所得。
所以,在许多情况下,匈奴人都是用牲畜跟汉朝商人jiao易。
无疑,在抛开两国的敌对情况之下,这是一个双赢的贸易方式,匈奴人用他们的牛马羊换取丝绸盐铁酒,而汉朝则得到了本土急缺的牲畜。
这一次匈奴人竟然用黄金买单。
这引起了张恒的警觉。
什么情况下,匈奴人才会动用珍贵的黄金储备买单?而不是那些在自己部落中多余的牲畜?
毫无疑问,这其中定然有鬼!
“是呢!”田言却是没心眼,还在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就这一单买卖,俺跟俺弟弟就赚了一百多金!”
张恒微微一笑。
“风雨yù来口阿!”心中,张恒的心思却飘远了。
看样子十之**,匈奴人的算盘跟汉室朝廷的算盘差不多。
都是想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此事,事关重大,张恒也不敢怠慢,便起身跟王氏等人告辞一声,然后出了院mén,跟桑弘羊招呼一声,就提着些礼品,直奔张安世府邸而去。
这事情,找张安世比找霍光有用。
因为张安世是兰台尚书令,统管着汉朝所有的文书档案,但凡是地方上奏报的文书和情报,张安世必然有过目。
更重要的是,张安世以记忆力出众而闻名天下,传说,他能过目不忘,即便是只看过一眼的公文,他也可倒背如流。
张恒相信,假如匈奴人真要有所动作的话,那么边郡和汉室在匈奴安c官,对前面开路的仆役问道。
“哦,那是新丰人王越,现任长安县丞!”仆役回头看了一眼答道。
“难怪!”张恒哦了一声,嘴角1ù出些笑容。
新丰是当年刘邦为了给自己父亲刘太公取乐游玩而设置的一个县,这个县中的一切布置都是山寨自刘邦的老家沛县而来,且居民大都是刘邦老家那边搬过来的乡亲,在三辅一带,新丰人向来心比天高,出了名的高傲。
对于这种满嘴喷粪的人,张恒可没有司马相如那样的好脾气。
而且张恒也深深的知道,这些xiao人纵容不得,若不雷霆反击一下,他们下一步就要得寸进尺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他年纪不过三十,就能当到长安县县丞的官职,说不定也是有靠山的。
先前,张恒也不是没被喷过。
但是,那些人不过是理屈穷词,找些心理安慰而已,实际上根本伤不到张恒的半跟皮mao。
但,此人就不同了。
作为穿越者,张恒知道三人成虎这个道理。
更何况,他的言论,伤及到了张恒的家人,这才是真正让张恒无法忍受的!
其实,张恒的脾气和xìng格还是很随和的。
但有一条,家人是他的逆鳞,触之者死!
先有秦二官,后有江充。
“王越是吧?”张恒在心中把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而那个王越见到张恒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前进,以为张恒对他无可奈何,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连说话都有些大声了。
“哼!”他鼻子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对张恒的不屑。
却没有现,他身边的几个公侯子弟都下意识跟他挪开了距离。
“蠢货口阿!”一个公侯子弟哀叹一声:“你以为你的妹妹给石少傅的长子做了姬妾就了不起口阿,也不看看,连张尚书都奉此人为上宾……更别说了,霍奉车还是此人的媒人……也不用猪脑子好好想想……没有来头,此人会得这么多显贵重臣如此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