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眉眼带笑的抿了口水,说:“那就不知了,二少爷秉性这般,谁都管束不了,也问不出话来。”
韩优雅垂眸,拈了块黄糖块塞进嘴里,也不答话,心中却是明了,李多俊这生气跑路,怕就是因为这位老管家触了他的霉头。
外人都只说他是李家嫡系第一子,李正新也只有他一个儿子,而这一进门就被拆了底,自然是恼怒暴走。
着实可笑。
不过这事,自己当然也得装作不明白。
“祥叔,多俊怎么就成了二少爷?”韩优雅一脸迷茫的问,眨巴着眼睛,尽显单纯。
老者稍稍低头,咳嗽几声,叹气道:“往事不可说啊,哎……这主人家的事,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能评论得了的。”
韩优雅装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是心中却是轻笑,虽然这些人们嘴上不说,也不会跟外人说,只是这心里看起来都是不服的。不过也是,在他们眼中,叶燕聪和薛婉琴自然不用比,但是大少爷和二少爷俩人之间,谁好谁赖,心中都是有数的。
“祥叔,我想自己转转,行吗?”韩优雅起身,礼貌的问。
“用我引着你吗?”
“不用,我随便看看。”
“那好,吃饭时候我敲这个铃,你就回来。”祥叔说着,指着厨房门口挂着的大铜铃,说。
“好。”韩优雅应了。
这大铜铃,当年也是为了招回不安分的李多俊,告诉他该回家吃饭了,才挂在这儿,没想到,这么多年还能保存完整。
一路向前,满院的香杉将整幢园子染上淡淡的香味。
李正新的主院落是封锁的,连拱形门上都落了锁。
旁边的左院【悦琴听】里,满院的杂草野花茂盛,连去路都已经找不到方向。这里原本是大夫人薛婉琴的院落,不过自从叶燕聪进门之后,她就带着儿子搬去后山住了,所以也就成了无人理的废弃院落……
右边的【燕鸢】是叶燕聪嫁进来时从新修建的,整个院落比较港派,也比左院大了好几倍……不过韩优雅没心情去看……
再往后走,大部分都是佣人管家的大院落,一间院落里不分主次,通通是一模一样的住房……
而就在这些佣人房后的樱花林里,有着妈妈和自己的小院落,名叫【婉居】。
妈妈名雪柔,字婉约,所以李正新当时就这样给这院落提了字,起了名。
婉居里,只有几株樱树,跟外面的樱树林遥相呼应,一正厅,一偏厅,一主卧,一次卧,这就是全部的格局。
跟外面的大院落相比,婉居是最小的,却在她的记忆里,是最温馨的。
樱花树下的秋千,已经被风化出很多沟壑,本来褐色的木头,也被晒的变了颜色。
她轻轻的坐上去,脚尖点地,晃悠悠的摇起来。
小时候,她总爱在窗上趴着,等李嘉豪从门前走过。
然后黏着他,推自己荡秋千……
“你在干什么?”
沉浸在曾经中的美好画面瞬间被打断,一声不爽的力喝将她全身一震。
她抬眸,看着从窗户中探出的脑袋,瞬时拢起了眉。
“我问你呢,你在这儿干什么?”李多俊拉开门,大肆肆的走出来,凶神恶煞的,白瞎了那一套帅气的西装。
“荡秋千。”韩优雅也不理他,照旧轻悠悠的荡着不高的秋千。
“下来。”好像他对她,就没有一次好好说话过。
语气永远都是这么的不好。
“为什么?”她问。
“不为什么,你下来。”
“如果我说,我不下来呢?”
“那就我帮你下来。”李多俊瞪着她,冷笑着说。
看秋千上的人儿还没有反应,立马一步步的迎着她走去,然后,一手将那单薄的身子拽起,推倒在地。分毫没有怜香惜玉的绅士做派。
“李多俊,你从来就是一混蛋!”韩优雅气急,抓起地上几颗小石子,直直的砸了过去。
这人真是不可理喻,小时候是个小混蛋,现在只能比小时候更混蛋!
“你自找的。”李多俊勾唇,带着邪佞的笑,大步流星的又进了本该属于自己的房间。
借着秋千支架,揉着膝盖站起来,凝着那扇未关的窗,她也笑了,“李多俊!你个混蛋!你等着吧,报应,马上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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