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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蓝月下神的空当,宸妃陆玉来了,自打上次在池塘边上见陆玉那一次之后,蓝月便再也没有见过她。
不过陆玉时而正常,时而疯癫,如果一会儿闹了什么笑话,岂不惹人耻笑?不过这些事情与蓝月没有多大的关系,所以她也不愿去浪费那些脑细胞。
当蓝月看到陆玉的着装时,心脏忍不住抖了抖。但见她着了一身大红色长裙,外面裹着雪白色狐裘披肩,裙上绣着百鸟朝凤,头上戴着凤冠,打扮极为显眼。兴许她把上次婚嫁的衣服掏出来了,不过家宴上穿这种衣服真的不合适。
宸妃的放肆招来了人们的非议,但她自己却不觉得有什么,人们的窃窃私语她权当没听见,不过蓝月听着却很是刺耳。
之前蓝月与陆玉之间有种种过节,不过陆玉与歌婉不同,歌婉是一个心计极深的女子,陆玉虽然蛮横不讲理,却没什么心机,所以她能落到今天这番田地,也说明她并不适合宫中的生活,想到这里,蓝月忍不住对陆玉生出了一种莫名的怜悯。
人们刻意放低了声音,但那声音拿捏的非常得当,所以可以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不到陆相的女儿竟然如此不知礼数,这不是挑衅是什么?”
“就是!还说她是什么蓝国第一美女,我看简直是空穴来风!”
“唉!曾经盛宠一时,如今被比下去,难免承受不住,不过她这么做没什么好处。”
“空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我看她简直就是没有大脑,也不知陆相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
都说流言是最伤人的武器,更何况对陆相这种要面子的人。他虽然被剥夺了实权,但位子还是在的,都说树倒猢狲散,这话用来形容他再也合适不过了。
众人指责的话语像一把匕首插在他的心头,当初他让女儿进宫,不过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实权,却没想到自己的女儿那么不争气,非但没让自己获得什么好处,反而把自己搞垮了。
陆玉不知道众人的想法,也不了解父亲陆相巨大的心理反差,如今她的眼中只有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男子,所以当她给司徒绝请安的时候,差点瘫软在对方的怀中。
身不得已的女子是悲哀的代名词,蓝月虽然怜悯陆玉,但并不代表她能原谅对方之前的所作所为,不要说她是一个无情的女子,只是很多时候怜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伤害。
太后来的最迟,大家等了好长时间,才见着太后的影子,话说蓝月好久也没见到太后了,一方面她的身份太低,没资格去向太后问安,另一方面,她也不想见这个讨厌的女人。
有时蓝月特别相信第一感觉,比如这个人第一眼让她讨厌,那么日后不论对方做再多的好事,她也很难改变自己的第一印象,正如眼前的太后,不论蓝月从哪个角度去看,都觉得很讨厌。
讨厌的人开口说的话也不讨喜,所以当蓝月听到太后那半羞半掩的话语时,差点把刚才吃的饭都吐出来。
“大抵是冬天来得太快,哀家近日很不舒服,所以来得迟了。”
司徒绝说了一些抚慰的话,但却没有多少感情色彩,对于司徒绝与太后之间的关系,蓝月不是很清楚,不过她偶然听说太后不是司徒绝的亲生母亲,其中的恩恩怨怨自是不必多说,在这宫中,光是没有血缘关系便让人生不出多少感情。
两人寒暄了一番,宴会继续。音乐因为太后的到来而变得不堪入耳,当然,这或许只是蓝月一个人的看法,不知什么原因,蓝月天生就对太后有一种排斥感。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蓝月贪杯多喝了一点,不过她还未醉,便听大殿上传来一阵唏嘘,紧接着嘈杂的人声安静了,只剩下奔放的音乐震得蓝月的耳膜轰轰乱颤。
蓝月好奇地望过去,只见陆玉跳着一支狂放的舞蹈,她解了雪白狐裘,露出莹白的胳膊,堂堂宸妃,竟然如此恬不知耻,这还不算,陆玉大有脱掉衣服的趋势,她的两颊红若桃花,嘴里的热气模糊了她的容颜。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蓝月细细的听着,音乐似乎有猫腻,再看陆玉,她的脸色很不正常,细细看来,她的眼神空洞无光,好像被什么控制住了。
陆泉手指不停地颤抖,酒樽内的酒水全都洒了出来,他布满褶子的脸庞气的通红,唇边的胡须不停地抖动,那双浑浊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
“放肆!”陆泉大拍桌子怒吼道。
他早就忍不住了,这一刻终于爆发了!他怒气冲冲地瞪着陆玉,眼珠子几乎要瞪出来了,再看他手指哆嗦,胡须颤抖,脸庞通红,几乎要喷出火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