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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州。这个河北中心地带的地方在短暂休养生息之后。又一次动荡不安起来。
蒙古人、豪强。所谓的义军或者盗匪。还有金国的官军曾在此地混战二十余年。无数的民居官寺在战火中焚毁。人口更是锐减。曾经百无存一。遍地白骨。自从泰安二年之后。赵州已经休养生息了七年。人口逐渐地增长。商号也逐渐增多。然而在泰安八年的秋天又一次接受着考验。
史权气急败坏地领着一营骑兵追在一伙乱民身后。
那群所谓的“乱民”。服饰各异。有的是短打扮。在不久前是农夫、短工、铁匠或石匠。有的穿着文人的长衫。却无半点文气。有的是身着锦袍。十分不合身材。一看就是不知从哪里抢来的。远远望去。这群乱民的队伍五颜六sè。手中持着少量的刀箭。大多手持着诸如木棒、锄等器具。
装备jing良的军队到来。令这群乌合之众如cháo水般后退。那领头者无法约束。一场遭遇战成了追击战。这些所谓的乱民。本就毫无斗志。或许他们只是想从地主与富户家抢夺些财物。发泄一下心中常年累积的不满。既便是各有旗号或无旗号的乱民。所到之处。也总免不了有巨大的破坏力。
面对这个不堪一击的对手。史权感到胜之不武。他指挥着骑兵迂回包抄。很快就将两条腿跑的对手圈了起来。一场剿匪之战刚开始就结束。乱民将手中的各种兵器和勉强称得上兵器的东西扔掉。跪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注视着真正地军队。他们当中还有不少妇人与小孩。
“我们投降。将军饶命啊!”人群中齐呼道。
“格杀勿论!”史权挥舞着战刀。冷若冰霜地命令道。
他的部下们却犹豫不决。相顾失sè。
“将军。他们都已经投降。又都是穷苦百姓。杀之有失仁义。”有人劝道。
“是啊。将军。都是乡里乡亲的。何必斩尽杀绝?”亦有人劝道。“将为首的杀掉。jing告世人。也就算了。”
史权回头望去。见部下当中不少人面露同情之sè。这令他既感到惊讶。还有些许不安。他地部下们都是百战之士。也曾杀人如麻。但是他们大多是附近出生地人。若是与投降的乱民们攀谈。保不准会沾上七姑八舅的关系。史权只得将投降地乱民悉数押回。
真定府。史天泽又一次和自己那位老谋深算的父亲史秉直商议着局势。
“赵州民乱。ri前史权已经掳获五百余人。等着发落。”史天泽道。“怀、孟、卫等地亦有相当斩获。孩儿以为不如将活口暂时收押。待局势稍稳。再作计较。各地虽有小股流民作乱。然大局仍稳。”
史秉直脸sè铁青。他寻思着这前前后后的缘由。自古官逼民反。那些百姓不是万不得已。哪里会冒着杀头的危险作乱。史家父子感觉得到权力地根基在动摇。有大厦将倾的不妙感觉。
“暂且如此吧。剿不如抚。只可恨。我史家雄霸一方。自诩有保境安民之功。却不料百姓恩将仇报。至于那为首的。定斩不饶。”史秉直击掌长叹道。
史天泽想了想道:“父亲。乱民并不可怕。他们并不足为虑。当今。我们史家最要当心却是中兴府方面。”
“常言道。无风不起浪。百姓何至于此。不就是朝廷颁布地均田令吗?chn天时朝廷又许下重利。咱们史家治下地那些文武百官实在不像话。穷奢极y。对百姓盘剥太甚。又强放高利贷。使百姓倾家荡产。他们或许是忘了。二十年前他们也是出身穷苦之家。也曾土里刨食。人不可忘本啊。”史秉直叹道。“朝廷又颁布均田令。并放以厚利。招民生产。百姓当然拥戴朝廷。我等要是弹压百姓太甚。到头来我们就是四面楚歌。失去立足之地。故剿灭乱民。万万不可用重刑。能招抚便招抚。万万不可滥杀无辜。”
“难道国主对我们不利?”史天泽问道。“河北内乱。尤其是东平严实治下齐鲁最炽。金人必会以为有可乘之机。兴兵北攻。如今这个局面。国主若是想兴兵伐我。则我无还击之力。陈同、郭侃在北。田雄、郝和尚在太行山以西。而宋平在西南。只要国主一声令下。数路大军铁骑齐动。我河北平原挡无可挡。”
“如此看来。国主所谋深不可测。”史秉直点了点头。深以为然。面sè忧虑地说道。“他先前对我们各家礼遇不可谓不厚。封侯拜将。将我们各家稳住。然后又占据有利地势。悄悄布下阵式。现在又加上民心向背。确实挡无可挡。朝廷打着治理燕京等地的旗号。颁布均田令。又不惜向百姓许下重利。此招尤其毒辣。令我们投鼠忌器。”
史天泽皱了皱眉头。他们父子当然一向愿意给百姓恩惠。因为这是他们根基所在。然而他们不可能控制下属们也会如此想。各地州县当权者骄奢yin逸容易。宽厚爱民却很难。因为生杀予夺惯了。征逐宴饮。取给于下。ri以为常。史氏若是刚崛起时。就严格约束部下。那么部下也许早就反了。史氏就不会成为一方诸侯。这是一种利益依存地关系。并不是史家父子一言九鼎可以决定得了的。
“孩儿以为。不如颁布告示。招抚百姓。令各地大户将今秋所征粮、银悉数返还。并许诺明年租税减半?”史天泽从父亲地眼中看到难sè。硬着头皮说道。
史秉直闻言一怔。盯着史天泽道:“就怕有人跳出来反对。吃力不讨好。”
史天泽急道:“父亲。这是不得已的办法。若是百姓都反了。到时我们史家将百口莫辩。国主和朝廷可以将所有的罪责怪到我们史家的头上。而百姓只会提壶箪浆。以待王师。为朝廷大军摇旗呐喊。”
史天泽扪心自问。秦王赵诚若是铁了心要以武力讨平河北。也不是太困难。如今民怨沸腾。更让秦王可以借助。史天泽真正觉得秦王地可怕。先前赵诚对他们不可谓不厚。然而如今看来赵诚看得却是很远。而且是相当有耐心。企图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就是史家是诸侯。赵诚是王者的原因之所在。
“那好吧。只能如此了。若是有人不知悔改。视百姓如草芥。那就是与我史家过不去。我史家不能因为他们而死不瞑目。”史秉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
史家这对父子不可谓不jing打细算。为了家中数百口的荣辱。愿意痛下决心。他们仍然幻想着能丢卒保车。保住手中的权势。以为只要对赵诚表示出绝对地忠诚。赵诚就不会太过份。
与史家相比。东平严实被突如其来地紧张局势给弄得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