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受十分意外。
别人得了封地,必定挖尽心思求一个土地肥沃的好地方,结果云缺只要山头儿。
好地可以种田,可以迁居,经营几十年可以发展出一个家族来。
山上可没有值钱的东西,谁闲的没事住山上。
“可以,你想要什么山,封给你就是了。”殷子受大方的道。
山头儿这东西,殷子受最不在乎,大晋很多山头都有匪徒占山为王,封给云缺最好,省封地了。
“谢主隆恩!微臣要双角山。”云缺道。
殷子受略一回想,记起了双角山就在八山城附近,毫不犹豫的同意下来。
至此,云缺成了子爵,封地在双角山。
得了圣旨后,云缺心里乐开了花。
百亩良田才几个钱,比得上金银两座大矿么!
这下别说冲击六品的资源,连冲进五品的钱都够了。
皇帝也挺高兴。
炎狼军几乎没了威胁,西边只有贫穷的知远县,随便蛮人劫掠,殷子受一点都不带心疼的。
只要誉王能将鸿雁城的血袍军消灭,局面就会彻底明朗,只剩下邵武国这一个麻烦。
殷子受觉得多日来的气闷,终于好转,一时间精神抖擞,打算大展宏图,与群臣商议一番如何稳住大晋的局势。
没等殷子受开口说话,皇宫外急匆匆赶来一名校尉。
此人隶属禁军监门卫,负责守护城门。
到了大殿,校尉跪倒在地,声音颤抖的禀告。
“启禀陛下!鸿雁城出、出大事了!”
殷子受神色一变,寒声道:“到底怎么了!莫非誉王遇到危险?”
“誉王没、没危险,是、是……”校尉脸色苍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快说!到底鸿雁城出了什么事!”殷子受怒喝道。
校尉以头触地,无比畏惧的道:
“誉王、誉王龙袍加身,在鸿雁城登基称帝!”
一句话说完,殷子受只觉得眼前一黑,犹如五雷轰顶!
誉王殷天涯是他的亲弟弟,殷子受做梦也没想到,自家弟弟会挖他这个哥哥的墙角。
关键是誉王带走了领军卫十万禁军!
禁军十二卫,六十万大军,殷子受疏忽大意之下已经损失十万,手里还有五十万禁军可用,这下可好,又被自己的弟弟给偷走十万。
其实十万禁军,殷子受不是最在意的,他更在意自己的皇位。
无论是亲弟弟还是亲爹,谁敢威胁到皇位,谁就是他殷子受的死敌!
哗啦一声!
殷子受暴怒之下掀翻了龙案。
满朝文武鸦雀无声,全低着头,没人敢吭声。
连老太监无舌,此时也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皇帝的家事,谁敢多嘴。
“混蛋!殷天涯这个叛徒!”
殷子受大骂道:“来人!所有禁军开拔鸿雁城,我要殷天涯的人头!誉王必须死,他必须死!!!”
皇帝暴跳如雷。
群臣噤若寒蝉。
云缺站在人群后看热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早看得出殷子受有这么一天,众叛亲离,大晋离着亡国看来不远了。
大晋存在与否,云缺根本不在乎,他现在想的是赶紧开矿,把好处弄到手比什么都强。
周史伯知道再不吭声不行了,上前一步,道:
“陛下息怒,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誉王突然造反,其中牵扯之深,不得不防啊。”
殷子受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眼睛里全是血丝,冷喝道:
“殷天涯那狗贼肯定始终惦记着皇位,难怪他要带着领军卫,他与褚犀串通一气!”
周史伯道:
“褚犀身为领军卫指挥使,平日里与誉王走动频繁,攀附誉王有情可原,但陛下别忘了,红莲教的血袍军就在鸿雁城出没,誉王敢在鸿雁城称帝,说明他与红莲教沆瀣一气,十万领军卫加上血袍军,这股力量不容小觑啊。”
殷子受想起了红莲教,脚下踉跄了一下,跌坐在龙椅上。
皇帝终于看清了。
红莲教才是殷天涯的底牌!
“狼子野心!朕这些年居然在身旁养了条狼!”殷子受懊悔不已。
周史伯道:
“陛下,红莲教之所以拥有大量军械,现在已经水落石出,定是誉王串通琴寿所为。”
首辅说完,皇帝与群臣终于恍然大悟。
难怪红莲教手里有大批军械,原来始作俑者是誉王。
殷天涯与琴寿的关系极好,在场的谁都知道,誉王今天造反,肯定图谋多年,那么丢失的军械肯定是琴寿动的手脚。
皇帝的脸变得铁青,咬牙切齿道:
“来人!把锻纸侯府与誉王府给朕抄了!不要活口,全杀!鸡犬不留!”
皇帝一声令下,禁军开始抄家。
琴寿虽然死了,家眷还在,府上光妻妾就有二十多个,一大家子人,一个没剩,全部人头落地。
誉王府的人更多,但誉王的妻妾与儿女早已经偷偷出城,离开了天祈。
正主儿逃了,剩下家丁仆役倒了霉,一刀一个,全被斩首。
杀掉两家泄愤后,殷子受急于弄死誉王,分派出两路禁军,二十万人马,准备征讨鸿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