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虽然是个混迹山林的粗人,但也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请接受我的道谢。”胖子说罢就要翻身给李天畴叩头。
如此际遇倒令李天畴意外,心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叩头大礼,此人自称混迹山林,但江湖习气很重,莫非也是盘踞在这一带的黑帮或者什么武装势力的成员?而且汉语十分流利,难道是华人后裔?心念及此,但他手脚不慢,一下摁住了胖子,“咱们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说过是举手之劳,没必要那么认真。”
但胖子哪肯依从,挣扎着要磕头,无奈肩膀被对方按着,体力又不支,几次三番涨得脸红脖子粗,终未能成,竟气的嗬嗬叫嚷。李天畴无奈,苦笑着松开手,胖子一下子翻过身,咣咣咣就是三个响头,令一旁的潘老目瞪口呆,继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恐惧。
李天畴看在眼里,不由得大为奇怪,莫非潘老头知道些什么,或者认出这胖子了?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表情,居然都没能控制住,这很有趣。他深知这狡猾老头的隐忍能力和表演水平,如此大失水准,只能说明胖子本人或其所在的组织绝非一般的小势力可比。
“废话不说了。按你这条密道的走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苏里?”
“不敢在恩人面前再有隐瞒。”中年胖子居然脸上一红,伸手指着前方不远处令人绝望的大山道,“翻过这座山,山脚下就是通往吧莫和苏里的小路,步行最多还有半天时间。”
李天畴皱皱眉头,倒吸口冷气,你大爷的,这座险峰的绝对高度起码在千米以上,别说带着个累赘,就是自己轻装简从,也要大费周折,而且时间上根本耽误不起。如此一来就要考虑是否硬要把潘老带在身边了,这岂不是白折腾?
胖子看出李天畴的面色不善,胖脸鼓了半天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他颇为顾虑的小声道,“其实还有一条小路,可以绕着山脚左侧穿过去,免去爬山之苦,还能节约一天多的时间,但危险性很大。”
“哦?说说看,有什么危险性?”李天畴顿时来了精神。
“实际上,小路以前还算安全,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多出来一个坟场,用国内的话说叫乱葬岗,经常会发生一些鬼里鬼气的事件,再加上毒物很多,就没人敢走了。”
“坟场,怎么会凭空出来一个坟场?什么时候的事儿?”李天畴大为好奇,他眺望不远处的高山,山脚左侧有很大一片区域,山林密布,雨雾缭绕,果然是一处险地。
“我也说不准,大概二三年前吧,一帮走货的佤人发现的,就在小路边的林子里,有好多尸骨。那帮人有不少信基督的,就把这些尸骨给掩埋了,还立了十字架。本来以为是虚惊一场的事儿,但没想到这帮人返回的时候,又路过那片林子,发现被掩埋的尸骨全都被挖出来了,原本立着的十字架像被人刷了黑漆一般,东倒西歪的透着邪气,据说那样子很吓人。
“这帮佤人自然是被吓着了,没命的往外跑,但只有三个跑了出来,一个个像神经病一样,满嘴胡言乱语,估计是中邪了,没多久就都死了。后来这件事被特区政府知道了,派员探查,但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驻吧莫的德拉将军生气,派了足足一个排的士兵追查,但可怕的是,全都失踪了,没有人能活着出来。再后来,事情也就不了了之,苏里那边的出口被封了,这条路就再也没有人走了。”
胖子娓娓道来,事件的确匪夷所思,但李天畴并不信邪,除了脑子里那个曾经伴生的灵魂之外,他还真不怵什么妖魔鬼怪,尤其是近几年前才出现的事情就更能说明问题,他猜测灵异的概率小,而人为的概率大。
但究竟是什么人在捣鬼?而且还选择这种荒郊野岭,其目的又是什么呢?眼看李天畴陷入了沉思,胖子不再说话,而是不经意的把目光转向了潘老,对方被他的眼睛一扫,顿时浑身一个激灵。
这个小小的细节,李天畴并未看到,脑子里反复权衡着该走哪条路合适。翻山越岭虽然相对安全,但大为耗时,况且潘老的状态并不适合这样的跋涉;小路相对省时省力,而且他隐隐感觉到在那片密林深处会藏有大秘密,教官所说的‘核心区域’并非无的放矢。所以他很快拿定了主意,“我们离这条小路还有多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