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咋惹到你啦?”
“不该问的别问。”教官说完,嚯的一下站起了身,从裤兜里掏出一部崭新的手机和一张银行卡扔给了李天畴,“收拾东西赶紧滚蛋!”
“我靠,去哪儿?”
“爱去哪儿去哪儿。”教官头也不回,“你被无限期放大假!”
放大假?李天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莫非是传说中的被停职雪藏了?但见教官走到院子门口又道,“先休息休息,后续的事情等我通知。另外,你特么寄给老子的东西,没一样是正经货,我都给扔了。”
什么玩意儿?李天畴更加迷茫,突然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来那些东西都是在睿里买的竹编和木质的工艺品,其中还有白天雄大师的作品,都给扔啦?你牛,拿着公家的钱不当钱是吧?
突然间无所事事的李天畴很不适应,一路辛苦落得个被雪藏的结果,要说他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但同时李天畴也清楚,别看教官嘴上说的轻松,背后替他正名和争取,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努力。严重违纪,说轻不轻,但要往重里说,那是非常严重,此次事件能够功过相抵已经很不错了。
还有许文这个家伙,惹的麻烦绝对不小,莫非庆化那个什么将军的后院就是被他炸的?握草,这小子比我能折腾。
短暂的惆怅后,李天畴首先想到的是回家,接下来去看看武放和袁华他们,但碍于纪律,“影子成员”永远是寂寞的,摇摇头只得作罢。想来如果‘巡游者’还存在,那么胡德海肯定也被雪藏和调走了。
回到老家县城,李天畴十分不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整日无所事事,让他十分憋屈。老爸被组织上安排了个县文化的活计,参与县志的重新修订,说是发挥余热,成天忙的不着家。
妹妹怀孕了,老妈激动的也根本顾不上他这个大活人,李天畴只好自己溜达,抽空去山里看了看曾经一起外出打工的兄弟,都没回来,不禁索然无味。
不过听说三豆现在混的最好,还在凤凰集团,娶了老婆,目前已经是个经理,指挥着几十口子人,而怀山也不赖,在sz市成了家,尽管条件不是很好,但也稳稳的立足了。
李天畴由衷的替他俩高兴,也想起了远在福山的一帮热血兄弟,更不曾忘记给小宋的许下的承诺,带她看看西北的大山。
一想起小宋,李天畴就有一种十分复杂的心情,确切的说是一种挣扎。上次回来时,本已决定了断这份牵挂,永远绝了念想,但现在看来是徒劳的。因为,抱着这样目的行事却最终留下了一个承诺,本身就是在自欺欺人,这难道不也是在伤害对方么?
在村口那块曾经晒太阳的山石上,李天畴抱着膀子数了一夜星星,在这里,他曾经和三豆、怀山二人一起出发,到外面闯荡世界,一起在sz市打拼,然后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三豆和怀山貌似走的是一条曲折的直线,但这条直线目前依然在顽强的向前延伸。而自己却画了个大圆圈,从哪里来又回到了哪里去,所不同的是由一名朝气蓬勃的士兵转变为一名注定要永远寂寞下去的“行者”,这一切如何能让小宋去承受?
直到东方泛白,李天畴的身上已经挂满了晨露,泛着淡金色的朝霞从远空撒播开来,顿时唤醒了沉寂一夜的世间万物,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特么还在纠结个啥?
男儿言出必行,至于以后怎么办,顺其自然吧。
家中都好,也无甚牵挂,李天畴从山里回来的次日便登上了南下的列车,到福山去看看兄弟们,也顺便寻访一下那位白云大师。
才离开了两三个月,福山又有了大变化,特别是裕兴,下了长途车,李天畴发现马路上随处可见带有裕兴标志的广告,标志应该是被重新设计过,比之前看到的简洁大方,也异常的醒目。
老祝干的不赖呀,李天畴暗暗点头,他不会像上次来那样微服私访,搞得大家误会颇多,于是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小四川酒家。
到地儿下车,门脸还是老样子,但透过橱窗,收银台里站着的并不是小宋,而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姑娘。而且在店里招呼的、跑堂的也全都是生面孔,一个熟人也没见到。
疑惑中的李天畴没有贸然推门而入,而是掏出手机拨了祝磊的电话。
“握草!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想死大伙了。”电话那头的祝磊显然被李天畴的声音给惊到了,继而激动万分,“我过来接你,说话就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