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福建临海,船运发达,如果有什么不测也可以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大清的国土,地龙家几代流传下来的财产够他在国外开枝散叶三代。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最凶险的一条路,他要进宫见这个女人,可是这种做法似乎给这个女人造成了无比的负担。
“当今的慈安皇太后平定了俄国之乱,收服韩国作为属国,压制恭亲王保住皇上的皇位,这样一个可以披荆斩棘的女人,为什么会在这件事上止步不前?”
地龙长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明白了慈安的担忧,清白。就算她可以权倾朝野也不能忽略了传统女人最重要的东西。有的时候他觉得这种古老的思想真的会害死人,它的几个字就能轻易让一个女强人屈服。
“我原本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地龙说的很伤感,他始终站在门口的位置和慈安保持着几米远的距离,他曾经妄想过和她离开宫廷长相厮守,不过那始终都是一种妄想,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清醒一点了。
“要不我主动向皇上请辞,就说家父病重需要我回乡照顾?”
地龙试探了问了慈安一句,如果她对自己始终是冷冷淡淡,他还可以在与她斗气的过程中得到快乐,但是她哭了,她的心里同样有他,不管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又多重,他始终站了一小块地方。
这种感觉让他欣喜但也同样担心,他害怕朝夕的相处之后,始终会有把持不住的那一天,如果那个时候皇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那么这个太后是否愿意和他隐居乡里。
“有用吗?皇上惜才,如果你说父亲病重,他会说把你的父亲接回到宫中照顾,到时候你从哪里找个父亲出来?”
慈安知道地龙是孤儿,所以他才可以做事无所顾忌,可是欺君之罪非同小可,如果他将皇上给予他的这份信任消磨殆尽,就连她这个皇太后也保不住他。
“明日早朝之时哀家就会颁下圣旨,宣布你为国情咨询院大学士,统领各省各府送上来的人员。”
慈安铺开了书桌上的黄绢,用毛笔在上面书写着,她的笔锋坚韧,铁画银钩一点都不像是出自一个女人的手笔。心情平静下来之后她已经有了另一个想法,所谓的借力打力,并不止一定要用到袁世凯,地龙也是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袁世凯如今握有的军队,掌握了俄国最新的武器,并且他与俄国的关系很好,港口通商之后他们的关系更是密切,哀家担心他可能会独自称帝,雄霸一方。”
慈安将自己的印鉴盖在了黄绢上,她知道自己将军队交给袁世凯的决定有些草率,但是为了恭亲王她只能交出兵权,可惜这件事有些弄巧成拙,现在她不止没能消灭恭亲王这只老狐狸还引狼入室,所以她希望地龙做猎人,和袁世凯斗快。
“我明白你的担心,只是现在我刚刚入朝为官,如果贸然激怒袁世凯恐怕会让他提前起兵,到时候可能更麻烦。”
地龙摸着自己的下巴,他每次感到棘手的时候就会做这样的动手,慈安身边的人很难顶替的了袁世凯的位置,这个局似乎是一个死局,没有破解的办法。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眉宇间全部都是凝重之色,慈安有了一种错觉,似乎地龙才是这个紫禁城的主人,而她是他的妃嫔。
“此事并不是在一两日之中就可以解决,你先跪安吧,我会让李莲英教会你宫中礼节,在紫禁城还是要有规矩才是。”
慈安走到了门口,她用化妆台前的细粉补了补妆,很快她就恢复了仪态万千的样子,她用眼睛看了看窗外,提醒地龙在这里生活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为臣遵旨!”地龙高喊了一声,他知道慈安为什么会突然转变,宫殿外的念经声已经停了,这个慈宁宫随时都有可能有外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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