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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业没有说话,目光静静落在容青缈身上,她,越来越冷静,越来越不管不顾的朝向她的目标,如他般,为了所在意的纵死无憾。
挑选着要穿的衣服,李妈妈身体微胖,不算太高,若是瘦些会有小巧灵活之意,但此时,颇有几分陀螺之意,她并不专心于衣服的选择,似乎不算太情愿又不得已,却又不表示绝对的拒绝。
“曹老将军,他,真的——”李妈妈看着鸾儿,轻声轻语的问,目光还在前面正在挑选衣服的进忠身上打转,她不相信他,“他不是一直好好的吗?我不相信进忠这小子的话,他是简业的人,我宁愿听你。”
鸾儿吓了一大跳,侧头看向李妈妈,她,她竟然直呼简业的名字?!她以为她是谁呀?!“你,你竟然直呼小公子的名字?你,太放肆了!”
李妈妈愣了愣,咽了口口水,压低自己的声音,有些匆忙的解释,“噢,老奴在后面呆的久了,你也晓得,后院那些粗使的奴才们,晚上没有事情的时候是会谈论王府里的主子,大概是图个嘴上痛快吧,当然就是直呼这些主子的名字,有时候就算是简王爷和简王妃也一样会被直接喊出名字,老奴会注意,一定会注意!”
鸾儿眉头紧皱,有些不耐烦的说:“当然是真的,曹老将军是昨晚突然过世,今天一早曹将军府就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一同过世的还有将军府里一直伺候曹老将军的老管家,听说曹老将军似乎是染了什么重疾,突然间就走了,管家一时伤心难过,竟然一头撞死。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太晚,所以到了早上才得了时间过来和王爷王妃说一声。”
李妈妈的脸色瞬间一变,手紧紧握在一起,嘴巴微微有些哆嗦。
“就穿这身吧,瞧着还好。”进忠把选好的衣服丢给发呆的李妈妈,“别忤在这里发呆了,我们得走了,还得赶时间,对了,别忘了容主子交待你的事情,到了那里一定要往最伤心里哭,最好是哭的大家都觉得你是真的难过,你可是代表着简王府,给你脸别不要脸!”
李妈妈有些木然,表情出神,鸾儿有些奇怪,但还是伸手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快些跟上前面的进忠,瞧她这模样,到真是开始有些伤心,难不成真的听进了容主子的话,打从现在开始就在酝酿感情,好到了那里痛哭一场?
李妈妈呆呆傻傻的迈动步伐,朝着赵江涄所乘坐的马车走。
回到马车上,鸾儿对马车内的简业和容青缈说:“已经嘱咐过李妈妈,到底是个老奴,虽然嘴巴上缺少些规矩,人也粗俗刁蛮些,但还是遵从了容主子的吩咐。刚才拿到衣服,对了,她还和奴婢确认了曹老将军过世的事,似乎之前她并不相信曹老将军过世的事,奴婢再三向她确认后,她就已经开始在酝酿感情,离开铺子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呆呆傻傻,表情也有了悲伤之意,奴婢想,她到了那里,一定会痛哭一场,不会辱了容主子的嘱咐。”
容青缈点点头,“嗯,她明白就好,当年青缈爹娘‘过世’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青缈也是这样,开始不相信,只当是王府里的奴才们和以前一样跟青缈在开玩笑,后来再传来容家宅院失火,兄长们不知生死时,青缈才相信一切也许是真的,才开始落泪,心才开始发冷,整个人也是呆呆傻傻。唉,好歹她还有个落泪的地方,当年青缈可以连个落泪的地方也没有。”
鸾儿不算太明白,却不敢问,回到进忠身旁坐下。
进忠却很明白,这是容青缈在报复,报复当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一件一件来将当年的喜怒哀乐全部交还给当事人。
曹将军府就在眼前,铺天盖地的全是白绫,让人瞧着就心里一惊,呼吸也有些压抑,有些得了消息的人已经前来,门口守着的人垂着头迎来送往。
“果然是江侍伟所为。”简业压低声音对容青缈说,“你猜对了,如果曹天安真的是确确实实死掉了,那么,一定是江侍伟所为。门口的守卫是江侍伟的手下,你仔细看好,所有江侍伟的手下在右眉眉梢处都有一个小小标记,藏在眉梢最末,是一种毒,紧要关头江侍伟可以操纵他们的言行。”
容青缈仔细瞧了瞧,确实,站在门口迎来送往的奴才打扮的人,都是半垂着头,后背却挺的笔直,应该是练有武功之人,而且,偶尔他们抬头的时候,确实可以在他们的右眉眉梢处瞧见一个极小的不仔细瞧完全看不到的黑点,仿佛是一个痣,但微微陷进去些,仿佛是一个小的伤痕。
“他是有意的。”容青缈叹了口气,“他恨所有人,包括曹天安,所以他要曹天安到死也见不到李玉锦,也让李玉锦因为再也没有机会向曹天安说出她的计划而遗憾余生,估计,到死,曹天安也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孙子全焕。”
“如果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孙子全焕,也许不会全力以赴的帮助江侍伟。这是江侍伟心中所思所想,他绝对不会告诉曹天安。”简业点点头,“那天见过全焕后,他已经不是十多年前那个软弱无助的穷苦之人,懂得藏起锋芒,也算是个文武双全之人,不可小觑。”
容青缈没有说话,瞟了一眼一直跟在一行人后面的李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