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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沉沉,看见了梦的延续。
夜晚的医院总是有着一股诡异,两仪式似乎比过去更加孤僻,有些失魂落魄一样的感觉。
虽然有担心过半夜不睡觉身体不要紧吗?这样,但似乎两仪式已经睡了两年之久。
静静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头发比印象中的要长了许多,一如既往的静谧却隐隐有着几分茫然若失。
淡淡的雾气在两仪式的面前汇集,渐渐有了一点人类的轮廓。
“呵呵...真矛盾。如果其中一人消失,我竟然无法辨别自己是谁。”
突兀的,听到了两仪式满带自嘲的自言自语,感到了些许悲伤。
啊啊....现在的式已经‘空’了,察觉到这一点后满溢心酸。
式和织,处于同一身躯内的两人,一同仰望尘世风景的两人。
因为过于接近所以疏远,过于包容所以对立,过于统一所以相反的两人......
那即使被世间、被常理所孤立,只要式还有织、织还有式,就永远不会孤独,永远不会寂寞的两仪,此刻缺少了其中之一。
那个永远是一副,如同静静存在而无所谓的太极图般,站立在远离喧嚣的境界上,俯瞰着悲欢离合、烟云笑泪的两仪式,此刻却有如空壳般没有了存在感。
【————我、在、你、心中。】
那团灵气形成的人形迷雾,以共振的方式发出了声音,就像是开窗时空气的流动一样。
白sè迷雾飘然的摇动着,仿佛像是人类变成没有了骨头的水母一样,轻飘飘的随风摇曳。
那股令人感觉不快的雾,直线的飘向了两仪式,伸出了像是手的部位,触碰着两仪式的脸颊。
能清楚的看到两仪式全身感到冰冷似地一颤,却还是呆呆的坐在床上没有动作,只是用被绷带蒙住的双眼望着白雾的方向。
心底猛然浮出不悦,极度的....不愉快!
即使明了这里是梦境,即使明了此刻的自己只是个幻影,却仍然是按耐不住那份想要将那灵体撕裂的y望。
恍惚间似乎感受到几分死气,既然是在医院,死气自然是积蓄了不少。
但是那些属于‘这边’的死气却能zi you的cāo控,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没有报以疑问,而是顺从本心率先将那让人不快的迷雾侵蚀竭尽。
好像因为那份冰冷突然的消失,两仪式愣了一下,却是微微露出了像是遗憾一样的表情。
对于这样的式心痛不已,没有求生的意志,却连想死的念头都没有。如果刚刚那个白雾真的想要杀的话,式一定不会有阻止的举动吧。
说不出话来,明明距离式那么近,明明那个容易受伤的式露出了那么寂寞的表情,身为一个幻影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轻轻地,仿佛怕吓到两仪式一样,真的是轻轻地,从背后环绕上了式的脖子,将式纳入自己的怀里。
好像感受到怀中的式抖动了一下,那应该是错觉吧,明明‘这边’和‘那边’连世界都不一样。
现在,也只是在做着一个奇怪的梦而已。
【式.....不要让夜白白死去啊........不要让织的消失没有价值啊.......】
声音直接在两仪式的脑海中响了起来,那是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般的小声倾吐。
【你是....我最爱的.......两仪式啊!】
那是,仿佛马上就要哭出来一样的,小小告白。
凌晨五点,太阳马上就要出来的早上,那个温柔环抱着两仪式的幻影溶解消散,惨白的房间再度只剩下两仪式一个人。
病床上的少女隐约间双唇颤抖,似乎呢喃出了一个名字,却除了少女以外没有任何人听见。
.....................
从梦中醒来,心底还残留着那份梦中所感受到的悲切,两仪夜皱了皱眉,从仰面躺着变成了侧卧。
感觉到盖着自己的被褥中传来了另一个心跳,两仪夜隐隐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那份心跳是属于真姬的,夜半时分偶尔野廣会偷偷地钻进两仪夜的被窝里一起睡,这些在冥界的近百年也早已经习惯了。
但是以两人份来说,似乎现在过于拥挤了一些?
在被褥中探寻的手在怀里摸到了另一个人的脑袋,刚睡醒还带着些许迷糊的脑袋差点以为真姬和野廣一分为二了。
反应过来的瞬间两仪夜猛的掀开了被子,幽幽子卷缩在两仪夜的怀里睡得像只猫咪般惬意。
“呜喵......?夜~~~~~~~”
被亮光晃醒的幽幽子像小猫那样伸展着身子,挂在了两仪夜身上,亲昵的蹭着脸。
被幽幽子这幅从不曾得见的样子魅惑,两仪夜入神的盯着向自己撒娇的幽幽子,失了言语。
“喵呼..........”
幽幽子不时发出可爱的声音,渐渐的靠近两仪夜,鼻翼相贴连呼出的吐息都暧昧了起来。
就在一个迷糊一个呆愣的两人即将要吻上的那一刻,两仪夜被身后的野廣抱进了怀中。
亲了个空的幽幽子顺势倒在两仪夜的小腹上继续打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