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几天前才荣升外祖母的襄阳王妃把何小乔拉到一边,偷偷往她手里塞了一个荷包模样的东西,压低声音说道,“早先忘记了,现在才记起来要给你——这东西你收好,对咱们女人来说可是相当有用的。”
何小乔让她神神秘秘的语气吸引,把那荷包放在手上掂了掂,不免好奇的问了句,“这是什么?”
对女人来说相当有用,难不成是益气补血养颜的东西?
襄阳王妃在她手背上轻拍了下,嗔怪地看她一眼,“当然是好东西了,你都已经成亲了也该明白,难道还要我这上了年纪的嫂嫂跟你解释得那么清楚不成?”
何小乔茫然了好一会儿,等反应过来差点没当场喷饭。
第一次见面就送“情趣”用品,如此劲爆的举动——六嫂你确定你真不是从现代穿过来的?
“不管怎么说,咱们女人总闲在家里,身边还是要有个孩子陪着比较不寂寞。你跟老十七成亲也有好些日子了,赶明儿找个大夫瞧瞧,看看怀上没有?”襄阳王妃继续压低声音,热心地以过来人的姿态指点何小乔,“要是还没怀上,记得每天早晚吃这东西,把身体调理好了,保管很快就能一举得男!”
原来是她理解错了,荷包里头装的不是情趣用品,而是包治不孕不育的灵丹妙药!
“咳!”何小乔呛咳了下,下意识扭头朝江封昊那边看了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又赶忙转了回去,略有些心虚的把东西塞到袖袋里。
虽然她不认为自己需要用到这东西,不过毕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不收下来似乎有点不太礼貌,“谢谢六嫂。”
“说那些虚的做什么?都是自家人还谢什么谢!”襄阳王妃哈哈一笑,又跟她说了两句体己话,这才依依不舍的跟着丈夫女儿一起上了马车打道回府。
何小乔站在门口朝他们挥着手。
江封昊慢吞吞的走了过去,张开手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声音懒洋洋的,“娘子,回去了。”
何小乔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让他拉着自己往屋里走去。
朱漆大门在两人身后慢慢合上,挡住了躲藏在暗处所有窥视的目光。
而就在此时此刻,在王府东厢某个角落里,洪方刚从树荫里走出来,银白色的月光透射在他身上,更显得他高大魁梧如铁塔一般。
他手里正提着一名穿着夜行衣,显然已经晕过去的瘦小男人。
站在院子中央的白首依旧酷着一张脸,双手环胸抱着长剑,声音相当冷清,“这是今天第几个了?”
洪方伸手抓了抓后脑勺,想了下才不确定的做出回应,“……好像是第四个,还是第六个来着?”
“第七个!”不远处的树上有人忍不住插了一嘴,但闻其声,不见其人。
“管他呢!反正抓到一个算一个。”洪方嘿嘿一笑,将手上已经鼻青脸肿完全失去知觉的‘垃圾’往角落里一丢,兀自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活口一个十两,三个就是三十两,再来几个就能给银花买只金簪了……”
躲在四面八方的暗卫们眼看他得瑟万分的炫耀自己一晚上赚的银子,个个都眼红得不行。
以前他们的职责是保护王府的安全和做侦察类工作,每天除了躲在角落里喂蚊子就是数手指头,日子过得实在是枯燥无聊得很。
然而最近也不知道是哪个想不开的突然想来试一试王府的警戒线,一到晚上就喜欢把那些三教九流的探子一个接一个的往王府的保护网里送。
府里那些穷极无聊的暗卫每天都要拿箭从墙头屋顶上射下来那么十来个黑衣人,闲得蛋疼的时候还开了个赌局比赛谁抓得多、射得准,并且言明只要赢了比赛就能得到五十两银子的彩头。
后来江封昊无意间知道这件事之后,当场慷慨的将这价目给翻了二十倍,并且大方许诺,抓到的刺客,无论生死都有奖赏——银子全由他出。
于是众暗卫都癫狂了,为了养家糊口存钱娶媳妇,每天闲着没事做的时候就无时不刻地盼望着刺客早点上门。
一个活的刺客可是价值十两银子呐!就算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凭尸体盖章还能领到三两呢!一天晚上平均下来每人起码能赚到十五两左右——只要蹲上个几天就能赚回来半年的工资,这等好事谁不想要?
为了丰厚的奖金和一千两的彩头,暗卫们全都爆发了前所未有的热情,除了刺客之外,就连那些不小心飞过王府上空的苍蝇都被迫经历了一番‘宁可抓错不可放过’的精光政策。
而且自从有人发现那些探子大多都是死士,牙齿里均藏有毒囊随时准备自杀的时候,那群暗卫也跟着变态了——只要是看到有穿黑衣服的摸进来,无论射箭还是放飞镖,通通第一时间往人家下半张脸招呼。
把人下巴卸了抓活的,那才值钱——府里的暗卫们自认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
于是在这样轰轰烈烈的全民运动之下,大批大批的不具名刺客和探子就这么有去无回。
常宁王府里依旧风平浪静,一派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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