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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被她问得愣了一下,才摇头,“不会。”
叶知秋指了指驴背上那人的腿,“这是谁给上的夹棍?”
少年这才明白她先前那一问的用意,恍然地“啊”了一声,赶忙答道:“我家少爷医术,这是他自己绑的。”
就着这个话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这位主仆是清阳府人氏,是进山采药来的。他们一大早就出了城,在山那边的农家寄放了马匹,而后徒步上了山。
采药的过程当中,这位少爷一脚踩空,滚下山坡。等这少年寻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给自己包扎完毕,晕了过去。
少年用自己的外袍和树干做了简易担架,想带他回那户农家。谁知慌不择向,绕来绕去迷了路。正不知所措的时候,看见这边有烟腾空,便寻踪觅迹地奔过来了。
于是就有了刚才那一幕。
少年说完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急声恳求,“各位,请你们行行好,送我们回清阳府吧。我家少爷身子金贵,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下人可担待不起啊。”
叶知秋给那人大略检查了一下,见其它地方都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腿上的伤他自己已经做了很好的应急处理,她这里缺医少药,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吩咐龚阳,“你进城送他们一趟吧,正好顺便去看看云罗和元妈。”
阳答应一声,将人放下来,便牵了灰毛去套车。
少年听他们答应地痛快,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姑娘和诸位都是好心人,我替我家主子谢谢你们了。”
叶知秋赶忙把他扶起来,知道他着急回去,也不请他吃东西,只让虎头去倒了一碗水来给他喝。
少年喝了水,又因为有人相助,表情镇定了许多。等龚阳赶车过来。和他一起将“少爷”小心地抬到车上,又感激涕零地道了一回谢,这才坐上驴车走了。
阿福见叶知秋看着远去的驴车出神,碰了她一下,“知秋姐姐,你看啥呢?”
叶知秋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我好像见过那个人。”
“那个‘少爷’吗?”阿福有些惊讶。
叶知秋点了点头,“嗯。”
之前只顾查看伤势,没往脸上看。刚才那人被抬上马车的时候。头发滑落,露出整张脸来,她突然觉得他有些面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不是在城里做生意的时候见过?”阿福替她猜测。
“可能吧?”叶知秋笑了一笑,也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左右她相熟并且在乎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他的人是谁怎么样都跟她没有关系。
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的闯入。又少了龚阳,野炊也没了最开始的气氛。草草吃了午饭,成老爹便去龚阳住的小茅屋午睡。虎头带着黑风和踏雪去山上遛弯,叶知秋和阿福坐在荫凉的地方商量赚钱的法子。
龚阳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车上零零碎碎地放了些东西。有他自己买的日用品,也有元妈送给成老爹和虎头的东西。最后又从怀里摸出两条叠得方方正正的绣花丝帕,递给叶知秋,“叶姑娘,这是云罗亲手给你绣的。”
叶知秋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见绣工虽然有些稚嫩,却也算得上细致,便称赞道:“云罗真是越来越心灵手巧了!”
“是元妈教的好。”龚阳嘴上谦虚着。脸上已经有了浓浓的笑意。
叶知秋将他这份毫不掩饰的骄傲看在眼里,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日后找老公坚决不能找有妹妹的男人。
阿福凑过来翻了翻。没看出什么门道,只对这种香喷喷滑溜溜的料子感兴趣。于是跟她讨了一条,装进随身挎着的针织小挂包里,这才想起来打听,“龚大哥,那个摔断腿的人咋样了?”
“我也不清楚,我把他们送到地方就走了。”龚阳敛了笑意,脸色恢复成一贯的淡然,“不过我看那两个人府上宅邸广阔,像是富贵人家,治好那样的伤应该不在话下。”
阿福听他这么说,便不再操心这件事。
老牛叔奉了女儿的命令,一大早去杨家庄打听果园的事情。在大女儿阿喜家中吃过午饭,便匆匆地赶了回来。绕过家门,直接到山坳来找叶知秋。
“成家侄女儿,我给你打听着了。”一见面,他就迫不及待,直奔主题,“小石头他大伯说,过了马耳朵山,有老大一片果树林子。”
叶知秋知道小石头是阿喜的儿子,却不知道马耳朵山是什么地方,“老牛叔,你说的地方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