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目送他不紧不慢地走出门去,突然觉得他这人不像以前那么讨人厌了。
沈长浩的办事效率极快,第二天一早,便从修路的劳工之中调过百十多人,在成家新房的左右两侧同时开工,移土填坑,修整土地,准备建房落宅。
临近晌午的时候,小世子被一辆高篷锦帏的马车接了过来。见到父王之后,便神情惊怯地黏在身边。凤康不忍驱赶他,又因为他寸步不离,找不到机会跟叶知秋亲近,心情很是郁闷。
闻苏木是午后来到的,听前去请他来给成老爹施针的阿福说,叶知秋被困在山洞里险些丢了性命,便骑上快马,一路疾驰而来。亲自给她诊了脉,又查看过伤势之后,才安心了。
自从成老爹停药,他有半多月没有露面了。其实只要他想来,还是能找到借口的。之所以不来,一方面是为了潜心改良木针,另一方面在意叶知秋和凤康的事情,有那么一点逃避和自我疗伤的心态。
凤康上一次在闻苏木面前大吃飞醋,还因此被冷落了半月之久。现在叶知秋已经确定无疑是他的人了,那份醋意虽说不能完全消除,可以没那么浓重了。
为了跟叶知秋表示将功折罪的诚意。这一次他并没有出面,并且派了王太医过来,一同探讨病情,集思广益。
王太医起初对闻苏木的态度还有些轻慢。交谈了一段时间之后,惊然发现,这个后生对医术的见解很是独到。一些治疗方法乍听之时无法理解,可细细琢磨,便能体会出其中的精妙。
两人从未时过半谈到酉时将近,仍然意犹未尽,相约明天见面再谈。
过了二更,小世子终于倦了,被洗墨哄去休息。凤康如释重负,借如厕的机会。做贼一样摸进叶知秋房中。不知餍足地亲吻了许久,又拥着她诉苦,“这个鸣儿,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呢?”
“送他去学堂怎么样?”叶知秋给他出主意。
“送去学堂吗?”凤康眉心微皱,“我们不好公开他的身份。学堂里的孩子那么多,难免磕磕碰碰,若是有个万一……”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下去,叶知秋从他眉宇间的忧色也能猜出几分,便劝解他道:“你就是顾虑得太多了,把自己搞得父亲不像父亲,叔叔不像叔叔。
小孩子是最敏感最直接的。你怎么对他,他就怎么对你。处在这么尴尬的位置上,他怎么能开心呢?
哪个小孩子不是在磕磕碰碰当中长大的?你把他这样密不透风地护在你身边,他只能围着你打转,不琢磨怎么得到你的疼爱,还能干什么?
我建议你。抛开他的血脉和身份,只把他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孩子来看。送他去学堂,让他跟别的小孩子一块儿读书一块儿玩,他接触的人多了,世界变宽了。就不会一味地黏着你了。
当然了,你也不能放着他不管。有空就找他说说话,陪他玩一玩。他做得好,你就夸他几句,他做错了什么,你呵斥他几句。
不管是夸还是训斥,只要你是真心为他好,他都能感觉得出来!”
听完了她的长篇大论,凤康望着她怔然出神。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在成家老宅的时候,她与鸣儿一起捏面人的情景。如果是他跟她的孩子,那感觉会更温馨更美好吧?
“我们真的只能谈情吗?”他抚着她的脸颊,喃喃地问。
叶知秋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心头不由一紧,赌气地拍掉他的手,“不是说好什么也不考虑吗?这才跟你好了两天,你就得寸进尺,以后我还敢相信你的话吗?”
凤康也知道自己说这话有些煞风景,怪只怪她育儿经说得太好,让他忍不住向往,他的血脉,被她这样的母亲教导,会养育出怎样的一个孩子。
良宵苦短,既然不能生孩子,那就做些别的事情代替吧。
心怀惋惜,那吻愈发密匝热情。朦胧的烛光,温软的佳人,不知不觉中便动了火气。一只缠着绷布的大手,沿着她纤薄的后背不安分地游走着。
叶知秋急忙推开他,“时辰不早了,你快回去歇着吧。”
虽说她没那么保守,可也不想刚开谈就走到那一步。况且两个人现在都是伤员,万一擦枪走火,那后果会很惨烈的。
凤康眸子里炽热未退,“不能多留片刻吗?”
微微暗哑的嗓音,配上粗重的呼吸,怎么听都有种魅惑的韵味。
叶知秋刚要答“不能”,就听门外传来几声很刻意的咳嗽声,随后又听洗墨小心翼翼地禀告,“主子,京城送来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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