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昼行夜歇,穿过三四个州府之后,距离京城也越来越近了,只剩下不到两天的路程。
这几天叶知秋时常被凤帝叫到他那辆豪华宽敞的马车里,或者陪他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或者想出各种游戏来消磨时间,或者坐在一起谁也不干扰谁,一个临窗望景,一个参读佛经。
有时候连全德都看不透这一老一小的相处模式,不过气氛总是很和谐就是了。
此时两人正用粗制滥造的纸牌玩抽鳖,全德也被拉来凑数。凤帝手气不太好,连连抽到老鳖,被叶知秋贴了满脸的纸条,样子有些滑稽。
全德感觉这游戏有损皇帝威严。好心地劝道:“皇上,还是别玩儿了。”
“必须玩。”凤帝一改云淡风轻的模样,语气坚决地道。“不给这丫头贴上几条,让我情何以堪啊?”
全德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抽到抽不到全凭运气,他想帮着皇上一把都不行。几次给叶姑娘使眼色,想让她放放水,她都不予理会,照赢不误,贴起纸条来毫不手软。
“皇上,今天各路神仙都没站在您那边。还是听全德公公的,别玩了吧。”叶知秋脸上只贴了两三条。以胜者的姿态不、厚道地挤兑凤帝,“再玩下去,您这脸上就没地方贴条了。”
“我还就不信这个邪。”凤帝一副赌徒输红眼的架势,撸起袖子,“来来来,接着玩。”
叶知秋应了声“好”,麻利地洗好牌,从中间抽出一张压在茶碗下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皇上。您请摸牌。”
凤帝怀疑自己总输先摸牌有关系,老谋深算地瞥了全德一眼,“这次你先来。”
“是。”全德老老实实地取了第一张牌放在自己面前。顺手将第二张双手呈给凤帝。
“谁让你碰我的牌了?”凤帝恼了,“好好的牌运都被你小子给摸没了。”
全德赶忙换坐为跪,“奴才该死,请皇上降罪。”
这老头为了赢一把,迷信耍赖之类的东西都拿出来用上了。叶知秋腹诽了一句,将全德手里捧着的牌抢过来,“这张算我的行了吧?”
“这把不作数,重来重来。”凤帝不肯受她的让,怀疑她洗牌的时候做了手脚。又补了一句,“我来洗牌。”
叶知秋暗自翻了个白眼。把牌拢好交给他。
凤帝是新手,试了几遍才顺利地洗好了牌。还不等开局。外面骤然嘈杂起来,人喊叫马嘶鸣,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全德迅速冲到车门口。
叶知秋掀开挡住车窗的帘子,向外望去,只看到一队御林军向这边围拢过来,其它的什么都看不到。
“出什么事了?”全德没听到回答,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
驾车的侍卫依旧不答话,也不看他,右手按在腰间的剑柄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上下左右地扫视着前方。
凤康骑马折回来,示意赶车的侍卫打起车帘,探头进来刚要说话,看到凤帝满脸纸条,愣了片刻,方语速飞快地说道:“父皇,前面现了一小股身份不明的人,疑是刺客,儿臣已经派人前去捉拿了。您且在车中安坐,待儿臣审明白了再来禀告。”
“嗯。”凤帝事不关己地挥了挥手,将他打走,招呼叶知秋和全德,“不要理会他们,我们玩我们的。”
“皇上,有刺客呢。”全德脸带忧色地提醒道。
见他不为所动,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皇上这几天不是一直念叨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皇帝,还没见过刺客长什么样,盼着刺客成群结队地杀他吗?怎么刺客真的来了,他倒没反应了?
叶知秋也没心情再玩了,竖起耳朵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工夫,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在车外停住,紧接着传来凤康的声音,“父皇,儿臣已经审清楚了,他们不是刺客,而是附近的百姓,来拦驾告御状的。”
叶知秋疑惑地蹙了一下眉头,“他们怎么知道皇上会经过这里?”
“他们说经人指点,却不肯说出那人的名姓。”凤康答道。
“他们要告的是什么人?”凤帝语调淡淡的,听起来没多大兴致。
凤康在车外沉默了一瞬,“是梁国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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