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惊惧彷佛犹未过去,直到现在,她还没有克服对水的恐惧。一旦落入水中,她便动弹不能。刚才在水里的感觉,依然非常清晰,清晰得只要一想起,便如置身其中。
光线自她的指缝间漏出,视线不经意间瞟到那只这半年来从未除下的尾戒。在阳光的映照下,尾戒上的暗纹显得刹是好看。
她刻意避开那一些她不愿去想的事情,猛地坐起身子,躲进後半张床的阴影里。心念一动,收在尾戒的那把短剑便出现在她的手中。
这是吴佩芝死後,她第一次将这把短剑拿出来。她依照着记忆中吴佩芝教导她的那些招式,反覆地挥耍着短剑。
动作之间,阳光在短剑的折射下,在半明半暗的房间中明明灭灭的,让她的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短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缩小,一直缩到半肘的长度才停了下来。她挥舞着短剑,及至短剑缩成了现在的匕首,她才注意到在阳光的照射下,剑身有一些刻印。
她不由停止了练习,使匕首在她的手下旋了一圈,放在阳光下仔细察看。直觉告诉她那是一种文字,可是却不是地下城的官方语言,也不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文字。
她又取下了手上的尾戒,放在阳光下。因为拿出了短剑,此时它原有的暗纹早已消失。然而,她却发现尾戒的内沿也有跟剑身相似的刻印。
她不有些好奇,这些刻印的意思到底为何。
思付间,她听到梯间响起熟悉的脚步声,便匆匆把尾戒戴上,重新平躺在床上。心念之间,手中的匕首便又化成了尾戒上的暗纹。
她躺好不久,房间的门锁一旋,梓清抬腿走了进来。
别装了,醒了就起来吧!我刚刚还听到声音的。耳边响起梓清的声音。
她不得已睁开眼睛,有些心虚的看向他。梓清身上还穿着校服,脸上似有愠色。不用猜也知道,是他将她从时空旅行仪抱过来的,而他此时看向她的眼神便是毫不掩饰的指责。
从地下城回来之後,爸妈已然不在,那些令人为之烦乱的往事在相同的场景下总是一幕幕的重现心间,她无法像梓清般做到若无其事。毕竟在到达地下城以前,她从没有想过他们竟不是她的爸妈,他们竟会有害她之心。
最初的一个月,梓聿总是待在房里,连三餐也是梓清亲自拿到房里给她的。
五月的某一天,越发消沉的她躺在床上看着楼顶发呆,梓清像今天这般旋开了房门。
坐到她的床边,对她说道:姐,你整天这样待在家中也不是办法,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也是好的。我跟班主任说过你的情况,她说可以让你到我们学校复课,你觉得怎麽样?他的语气不硬,可言下之意正是要她结束掉她的家里蹲生涯,感觉在这一点上,他是毫不退让的。
她心下有些抗拒,可她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在之後的六年也一直靠梓清养着。
军方给他们的工资再高,那也是三百年后的货币,这年代任何一个地方都用不着。虽然说方硕和吴佩芝也留下了一些钱,但是大概只能勉强支撑到他们毕业。
所以,她才唯有选择复课这一途。
在踏出房门之後,她才发现自己对水产生了心魔。沐浴还是可以接受的,她受不了的是让水没过自己的头顶。那样的话,她会变得周身僵硬,兼之动弹不能。真要遇上这样的情况,又没有人在身边的话,那可真不是开玩笑的。
她定睛看着站在床边的梓清,坐起了身子。
他恨声对她说道:才刚开学一个月而已……这样下去,你便要留级了。确实这两星期来,算上早退和请假的日子,她上学的日子不足上课日的一半。
她敛了眸光,谨小慎微地看向梓清,他并不知道她惧水的事情。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早退的原因是为了避开下午的游泳课。
梓清看着梓聿乖巧的模样,他感觉有些头痛。她大约就是看起来很纯良很无害,但是骨子里点子很多的那一种典型,尤其──是在躲懒的功夫上。
他扶额,说话的口气缓了缓:姐,你不许再逃学了。明天给我好好上学去,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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