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口瞬间一窒，本就呼吸不畅的她此刻更是透不出一口气，右手五指扣在木架上，平整的木架向下陷入三分，她是想用这种方式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说啊，继续说啊？夜寒羽，你以为凭你一张嘴就想激怒我，然后从我手中逃脱？休想！”

咯吱咯吱~

那是鞭子抽紧时发出的摩擦声，此时的落芝倩已经丧失了理智，新仇旧恨让她不想再顾忌赵宇的狗屁计划，她要杀了她，现在就要杀了她！

胸腔内已经完全没有了空气，夜寒羽即使再想无视也抵不过身体的不适，双眼已经出现了充血的情况，那是因为她长时间瞪着落芝倩所致。

思维更是出现了短暂了休克，这一切来得太快，以至于她完全没有准备。

“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天才吗？反抗啊！来杀我啊！哈哈~~~”终于在她脸上看到了痛苦的表情，落芝倩狂笑出声，她卧薪尝胆不就为了这一天吗！

看着这张脸，让她再次想起了曾经的耻辱。她用了半年时间才好不容易将这段记忆封存起来，藏在一个自己看不到的角落，但是就在刚刚，看到她拧着绣眉的模样，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再次浮现眼前了。

“我说过，若是我不死，你们这辈子也休想安生！夜寒羽、千玦、赵宇、落元瞑、落元霸……”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才将这些名字从喉间迸出。

此时她的声音完全不似之前的娇柔，而是如七老八十的苍老。

那是因为她每说一个字，便会将手中的鞭子勒紧一分，直至手掌磨出了血丝，她仍然不曾松开。

磨牙般的声音已经分不清是鞭子的摩擦声，还是她颈间被挤压的骨骼所发出的声音。

右手边的木架已经被她扣下来一小片，那可是经过蛇血浸过的柳木，韧性十足。

紫眸再也无力硬撑着，手掌亦是无力地垂下，落芝倩红得似血的唇瓣是她昏厥之前看到的最后画面。

————

夜家书房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嘶吼声，整个夜殿的下人均被这声音吓得停滞在原地，不敢动弹。

他们不敢猜测夜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更不敢猜测为什么那位平时和善的年轻家主，会突然之间变得这般暴躁。

“为什么要告诉我真相？为什么？为什么！”

案上的账本被人如数扫落在地，除了他手上紧紧拽着的医术，案上空无一物。

他想宣泄，却无力再吼。

踉跄地跌坐在她平时坐的太师椅上，仰头靠着，翻开手中的医书盖住了自己的脸。

闻着那上面淡淡的墨香，他才能找到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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