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渊一身白衣,血迹尽染,但他目光凌厉,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夫人和少年扑过去,与其相拥而泣,被他冷冷推开,“在敌人面前流泪,只会增加自己的痛苦。唯有不屈服,只会赢得一线生机。”
少年被他教训,忍住泪水,退到一边。
令狐墨一笑,问道:“兄长近来可好?”
渊冷冷回应:“承蒙兄弟的人多照应,过得还舒坦。”
妇人见二人横眉冷对,赶紧劝他:“夫君,你将叔叔所要之物交出,他会向爷爷求情,赦免你的罪!”
令狐渊大声斥责,“夫人,你糊涂啊!要不是他抓住为夫把柄,进谗言,苦相逼,我们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你还为他说话?”
“可是你们是亲兄弟,骨肉情深,叔叔怎么会害你?”
“妇人之见,我不死,他怎么登上家主大位?”
两人争辩几句,令狐墨也倦了,他冷然打断,“看来兄长是明白人,也没必要再演戏了。除掉你继承家主之位不在话下,还有《四魂经》,我势在必得!”
渊点点头,“你撕下伪善的面具,好交流多了。”
“那我就少费唇舌坦言相告,爷爷已决定处你极刑,再将你之魂葬于虿盆,永世不得超生。为弟怜惜你,已先行将你的人处决,葬魂其中,将来给您作伴。”
渊怒极指点,“你狠毒如厮,难道不怕天谴吗?”
墨淡然回应:“兄长在虿盆日杀千魂,弟这点道行,远远不及。”
“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后来居上,渊佩服,有什么招数尽管施展。”
“我要《四魂经》,还有那两颗你偷偷炼制的‘越神丸’,你想让妻儿和你一样有不灭之魂,真是情深意重,可惜要落空了。”
渊大声怒斥:“你休想,我决不会交出来!”
“那我只得从嫂嫂和繁儿入手,一刀刀割他们的肉,让他们流干最后一滴血,直到你交出我想要的东西。”墨轻轻挥手,有人将妇人按在墙上,他随手执一把匕首,划过白皙的脸颊,鲜血飞溅。
妇人嘶声惨叫,少年哭嚎惊呼,渊目眦欲裂,“你如此折磨无辜妇孺,枉生为人,与禽兽何异?”
“兄长和我讲无辜,你为他们炼化千魂,请问兄长,那些魂魄哪个不是无辜的?”
一句话竟问得渊哑口无言。墨继续施以辣手,妇人已面目全非,成了血人,少年哭叫力竭,眼神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
妇人重伤昏厥,倒在地上。墨扔掉匕首,细细擦拭手上血迹,“看来兄长还未下决心,我就给嫂嫂再添一剂猛药。”
他指尖一转,擎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这颗‘僵尸丸’让嫂嫂服下,她再醒来时,浑身溃烂,形如尸体,偏偏想死却死不成。”
渊知道这是什么东东,他大声怒斥,“所有的事是我一人之罪,你残害家人,爷爷不会饶过你的。”
“我早已禀告爷爷,她母子负罪逃走,现在如何处置全凭我一念之间。”他晃一晃手中药丸,像摇动胜利的旗帜,见令狐渊并不屈服,抬手将其掷入妇人口中。
事已至此,渊反倒平静下来,他转向少年,大声呵斥:“繁儿,捡起匕首,快杀了你母亲,阻止她妖变。”
几声呵斥,少年蹒跚前行,有人想上前,被令狐墨制止,他环抱双手,等待大戏上演。
少年捡起匕首,如应声木偶来到母亲身边,他高举匕首,忽然嚎啕大哭,根本无力落下。
令狐渊劈头痛斥,“你再不下手,你母亲变成妖邪,生不如死。记着这痛苦,这仇恨,他日一并奉还。”
少年发出一声嘶心怒吼,匕首深深刺入母亲胸膛。
众人目瞪口呆,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墨轻轻鼓掌,“繁儿竟有如此气魄,倒让我意外了。接下来就轮到你了,我要剜尔双目,剪其舌,一寸寸割下你的肉。别怪叔叔心狠,你受的苦,都拜你父亲所赐!”
少年被摁在墙上,接着眼前一黑,锥心刺骨之痛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玉叶醒来,天色已经大亮,她胸口犹痛,冷汗淋漓。这时有人大声呼喊:“芍药,你个小妮子,如果没死,赶紧去西院伺候,那里已经乱成一团了。”
一刻钟前,小白来到,见玉叶蜷缩在躺椅上,昏迷不醒。他大呼小叫,引来众人在门口围观。程缘分开人群,进去查看玉叶情况。小白切齿说道:“肯定是唐三娘下毒,我家小姐才昏迷不醒,快找她要解药。”
程缘觉得符合逻辑,急忙找来唐婉,低声哀求:“其他四人已着了你的道,这姑娘若有三长两短,‘斗丹会’连三甲都选不出,颜面无存,您高招贵手,解了她的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