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出了一个江洋大盗,专门盗取达官贵人,富豪乡绅财物。神出鬼没,防不胜防,人称怪盗“嗜金”。
此人全身穿着黑衣,不留出一寸肌肤。称之怪盗,他将所盗财物只留金子,余下银子及珠宝等皆分给穷人,如此嗜金怪癖,称之怪盗十分贴切。
一时间,富贵之人如惊弓之鸟,谈之色变,官府更是头大如斗,疲于奔忙。几次追捕,一无所获,搞得怨声载道,焦头烂额。
这日,官府金库失窃,怪盗“嗜金”三下两下打翻守卫,如入无人之地,盗走金锭无数。真是雪上加霜,人心惶惶。
沈家是金城旺族,如临大敌,加强防范,保城池未失。其他世家纷纷向沈家求援,连官府也要与之联手,将怪盗“嗜金”绳之以法。
公子沈碧,儒雅青年,与夫人相敬如宾。谈及此事,程澜不屑一顾,“一个盗贼牵绊夫君精力,搞得兴师动众,不值得!”她话题一转:“明日观音菩萨诞辰,我想去寺庙祈福许愿,夫君陪我一起去!”
沈碧面露难色,“可是爹爹让我抓紧追查怪盗一事,恐脱不开身!”
程澜不悦。夫君赶紧哄她:“我会安排人提前打点,奉上香油供品,保证夫人此行顺意。”
外面天气晴好,夫人还为刚才之事郁结于胸,“臭夫君,我嫁入沈家三年未出,你不急我还急呢?我到寺院求子,这么大事不陪我,不可理喻!”
正置气时,看见阿呆立于池前,正望着锦鲤争食,不由怒火升腾,“一个狗奴才,竟如此逍遥自在,不知死活!”
她抄起一根树枝劈头乱打,阿呆慌乱间用手相迎。“哎呀,反天了,你还敢挡着。”她呼喊仆人,几名壮汉将阿呆牢牢摁住。
程澜叫人端来一盆沸水,叫人将阿呆的金手摁入水中,看着他呲牙裂嘴,痛苦不堪,心中畅快,“我要看看你这宝贝金手煮熟了是什么样子!”
片刻,拿出金手仔细观察,毫发未伤,夫人惊讶之急,“竟然水火不侵,真是神奇!但你活罪难免,明天随我去祈福,给观音娘娘磕一夜头,一刻也不准停。”
翌日,西龙山观音寺,山峰高耸,如龙首高昂,遥望海天,十分雄伟。寺庙建于山顶,如龙首之冠,朝阳下熠熠生辉。盘山小路,熙熙攘攘,香客如织。
沈家夫人程澜率众登顶,如众星捧月,吸引眼球。一路上,夫人滔滔不绝,向众人讲述:这里原本是一片泥泽,有一条毒龙作恶,被封印于此,化作西龙山。山顶的观音寺,正是为镇压毒龙所建,观音娘娘法力无边,毒龙长眠,再未醒来。娘娘金身在此,祈福求子,最为灵验。
至寺门前,主持率众僧迎接,至观音殿,焚香祷告,气氛肃穆。
礼毕,引至后院,用完素斋,奉上香茶。主持道:“照惯例给夫人准备好厢房,以备您在此留宿斋戒。”
程澜答道:“如此甚好!我在此留宿一夜,沾染娘娘福气。我还带了一个奴才,请主持带他至小香堂彻夜叩拜,为我沈家祈福。”
阿呆被人带走,夫人挥手散了众奴仆,只留杨桃一人。然后再焚香打坐,手抚念珠,煞有其事。
至黄昏时分,用完斋饭,程澜出门,兴致满满。夕阳西下,游人已稀。她出寺院侧门,至西龙峰断崖处,云海茫茫,接连海天,满眼镀金之色。
程澜脸上浮现一丝伤感,杨桃察言观色,轻声问道:“夫人,你因何事忧烦?”
“不知为何,我想起那个人,往事浮现,心中感慨!”
杨桃知道她所指何事,于是宽慰道:“当时您也是身不由己,何况时过境迁,不必挂在心上。”
“话虽如此,每每想起,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坏人、恶人!”
“夫人您很善良,是个好人!”
程澜苦笑,“你们私下说我狠毒刻薄,我心里很清楚!”
杨桃被戳破,沉默无语。旁边有人冷冷接话,“还好你这毒妇有自知之明,今日葬身此地,也算彰显昭昭天理!”
程澜并不慌张,冷笑道:“见不得光的宵小之辈,我沈家少奶奶、飞花岛长公主还会怕你?”
她报出名号,对手并不畏惧,“要的就是你的命,今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杨桃一见不好,亮出长剑,“夫人先走,奴婢收拾他们!”
“你们谁也走不了!”那人说完,崖壁上忽然升起浓雾,一团团一簇簇,目不能视。接着暗器如飞蝗,破空之声嘶裂耳鼓。
杨桃用剑拨打暗器,小声道:“敌明我暗,对我们不利,夫人快走!”说完,长剑飞旋,朝暗器出处飞跃而入。这女人勇气可嘉,却鲁莽之极。
果然,一阵兵器撞击之声,杨桃横飞而出,身上中了几件暗器,昏厥过去。
“这等杂鱼,还拿得出手?”那人冷笑道。接着暗器如疾雨,将程澜压制。她身体飞转,运掌力如风,身旁树叶被卷起,呈龙卷之势旋转,将暗器悉数打落。
“负隅顽抗,看你能撑多久?”那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