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英听得心颤胆寒,他竟然都知道,那个叫邵泽的人如今伤还未完全好,是她去看望时露了痕迹?还是原庆根本就不是人,否则怎么全部猜中她的心思?
“不知卫姑娘意下如何?”
说实话,卫子英看他有点疯癫的模样便想转身走人,她强自镇定说道:“我才回燕京不久,许多事都不清楚,但我知道池真真如今不再是檀宁的外室,你若喜欢可以去找她,何必找我?”
“当然是因为我们都知道,就算他们现在不在一起,心里却是只有对方。”
他说得没错,就算檀宁身边很快又有了迟飞鸾,可卫子英心里明白,迟飞鸾不过是恰巧出现在他身边而已,他心里一定还喜欢池真真。
原庆继续说道:“你本有机缘做太子正妃,最少也能为自己谋个太子侧妃,但是你没有,而是一心一意等檀宁。实话告诉你,檀宁如今没了耐性,恨不得现在就杀了我,你说,我能让他如愿吗?”
他扔掉酒杯,盯着卫子英道:“眼下就有个嫁给檀宁的机缘,能不能把握住,就看卫姑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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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真真望着窗外冰寒的雨丝,心中有些忧愁,她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虽然工坊和铺子都如计划中的那样开起来,但是如何经营如何打理却是另一个难题,尤其现在的投入与收益才是持平,日进斗金只存在于她的美梦里。
施娘子教她看账目,她学得头昏脑涨,躲进房里折纸花,在纸上胡写乱画,逃避了两日,将这件“苦差”分配给了阿音。
施娘子认真地同她谈了一回,她才道出心中所想:“我想明年春日出趟远门,去其他产纸制墨的地方亲眼瞧瞧,那些纸张为何能名满天下,弄明白我们的工坊差在哪里,不仅是制纸,笔墨纸砚的学问有很多,我很贪心都想学一学!”
所以做买卖这样的难事,就交给懂行的人做,她便负责轻松些的,比如出远门,大约是从前困在燕京太久,她如今向往的都是远方。
门口传来响动,阿音搂着帐册走进来,一脸幽怨地看着池真真,原先圆圆的胖脸竟有几分消瘦,看来跟着施娘子学理账目已有成效。
与她相反的是金莺嘴角带笑,心情明显很好,今日第三次同池真真确认道:“姑娘明年出门定要带上我,对吧?”
自从池真真说要出远门,这丫头便期待上了,阿音没好气地说道:“如今还未到冬日,明年春天远着呢!”
“不远,等下几场雪过了年,春天可不就到了?”
“姑娘,你不是说要成亲嫁人吗?”阿音知道这一次大概不会带她,眼神愈发幽怨。
池真真笑眯眯地道:“我倒是想,这不是没有遇见合适的人嘛,说不定出门长见识就遇上了。”
“说谁没有,王小公子就很合适,他……”
话未说完,便被池真真打断了:“王小公子明年极有希望考中秀才,王老爷与夫人待咱们不薄,你可千万别害他。”
自从与檀宁分开,她口中说要成亲嫁人,可对男女情爱一事已淡了许多,再好的男人她不喜欢也是白搭。
阿音叹了口气,没提还有个淮海郡王,放着燕京城的大宅子不住,日日住在别庄上,时不时打着朋友的名义请池真真过去做客,她不去他便来镇子上,招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