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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国安总署驻柳云省办事处的万学良次长终于在鸣褡湖深处芦苇丛的一条小船上找到戚勐。可是戚勐断了一臂,又与阿三进行殊死搏斗,虽然最后杀死阿三,可是他也被阿三重伤,戚勐已处于生命垂危。
万学良派人把戚勐火速送到泉水城最好的医院——柳云省立医院,对医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救活戚勐,否则,…
此时,从国安总署赶来的秘书悄悄向万学良汇报:音淮区陆军部当场击毙黑龙会会主申遗罡,并且把黑龙会的骨干全部收监。
万学良火冒三丈,破口大骂:“方仕宿吃饱撑的吗?难道他不知道黑龙会是我们国安总署罩着吗?*&%#...”
一串串的哲骂、刺骂脱口而出以后,他的情绪稍微得以宣泄,然后问道:“方仕宿为何杀申遗罡?”
“官方的理由是:黑龙会是反哲组织,申遗罡意图谋杀音淮区的军政领导;黑龙大酒店知情员工透露:方仕宿点了几瓶易录一百三的弗让酒,有人说是假酒,方仕宿就此向申遗罡发难,可是申遗罡的脾气不小,死活不承认是假酒,后来发生肢体冲突。音淮区警备团团长李岗辅拔枪把申遗罡打死,申遗罡命令警备团和宪兵队全面清剿黑龙会。”秘书低声回答,心中忐忑不安,因为他有些怀疑易录一百三的来路与国安总署有关。
万学良心中咯噔一下,方仕宿盯上易录一百三,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方仕宿知道易录一百三的来源,故意试探他自己吗?易录一百三是万学良利用国安总署进口货物免交一切税费,不用提供任何产地证明、购买票据的特权,从南洋购买高仿易录一百三,私自运至泉水城,然后他又利用国安总署的特权。伪造了进口货物的所有通关手续和文件,最后他把易录一百三堂而皇之地摆到黑龙大酒店销售,所得利润是七三分成,其中万学良分七,申遗罡分三。
如果此事曝光,那么万学良必定会被送上内部处理室,直接被执行注射死,即行刑人员把毒*药注射进犯人身体内,这是国安总署处罚叛徒或违反纪律者常用的处罚方式。
万学良心头烦燥,如果那些伪造的报关单、发票、关税申报表、增加税申报单、浪费税申报单等文件落入有心人之手。那麻烦就大了。此时,他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拿回这些文件,根本不去想黑龙会还有一些待处决的同心社人士,虽然他非常清楚这些人的关押地点。
“马上联系方仕宿!”万学良给秘书下了命令。
“嗨!”秘书站直身体答应,转身跑步到院长办公室。
在友好的气氛中,万学良和方仕宿结束了电话交流。万学良对方仕宿的态度很惊喜:方仕宿把从黑龙会搜查的所有物证以及抓捕的嫌疑人全部移交给国安总署,实际上,音淮区要把有关黑龙会的一切事项全部交出去。
此时,万学良才想起申遗罡关押着二十多个同心社的人员。但是方仕宿的谈话中丝毫未提及这些人,他想问问方仕宿这个事情,可是转念一想,很快自己就会接触黑龙会的所有事项。倒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间。
阮经天把车停在距离舜隐大酒店二百米远的一个露天停车场中,然后叫了黄包车,来到舜隐大酒店。
他仍然以宫孝木的模样出现,虽然他不知道东刹门是否会在舜隐大酒店设下埋伏。但是他希望能够遇见这些杀手,因为他曾经遇见的那些杀手属于一线杀手,这些杀手不知道上线在哪里。上线与一线杀手的联系是单线联系。具体来说,就是上线通过电话下达命令和任务,而一线杀手不能主动联系上线。门主在东刹门中属于四线,一线杀手连门主姓啥都不知道,所以阮经天希望碰到更高级别的杀手,以便于找到门主的线索。
阮经天来到十一楼的一个宴会厅,中间是开放的大厅,大约能够容纳百人左右的座位,四周是包间。
他向服务生亮出vip卡,服务生记下号码,然后阮经天跟随服务生来到一个包厢,只见包厢内坐着两个富态的中年人,他们正在低声交谈着。
两个中年人看见阮经天进来,马山停止说话,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看着阮经天,其中一个身材略高一点的中年人伸出手,热情地说道:“很高兴认识这位先生,我叫车行国,是椽波市的小老板,这是我的名片,希望多多关照小店的生意,请问小老弟尊姓大名?”
“车老板,你好,我姓宫,名孝木,在东山城,吃公家饭。”阮经天伸出右手,接过名片,并与车行国握手。他知道椽波市,在泉水城的东面,距离泉水城大约一百公里,以出产陶瓷用品而闻名。
另一个中年人也伸出手,自我介绍:“宫先生,你好,我叫瓷湖隆,是平洲市的小生意人,这是我的名片,希望你来平洲市,我一定盛情款待,以尽地主之谊。”
阮经天也与瓷湖隆握手,收下名片,道了一声好,然后看了看两张名片,车行国做的是陶瓷生意,瓷湖隆做的是海产品生意。平洲市在东山城的东北方向,距离约二百公里,是柳云省的第二大城市。它临海而立,有天然的深水港,是远洋船舶的集散地,也是柳云省东部地区的中心城市。
车行国给阮经天倒了一杯茶,说道:“宫先生,你是来参加拍卖会吧。”
“是的。”阮经天有些奇怪服务生为何把他带到这个包间,好像是这两人正在等着他似的。
“宫先生能否说说你需要交换到什么物品呢?”车行国问道。
阮经天心中一动,看来自己被带到这个包间不是偶然的,这拍卖会一定有内涵。他不喜欢绕来绕去,说道:“两位老板,我第一次参加这种私人拍卖会,还有许多不懂之处,望两位老板多多赐教。”
车行国和瓷湖隆对视一眼,他们没想到阮经天说话如此直接。他们放下心,这种性格总比城府很深的性格要好,车行国笑道:“宫先生是爽快人,很对车某的脾气,我跟你说说这拍卖会的一些事情。”
车行国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参加这种拍卖会的人都是各有所需,但是如何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各位参加者的要求呢?这需要协调人在拍卖会开始之前做一些准备工作。我们两人这次荣幸地成为协调人。第一个工作是摸清各位参加者的需求,譬如有人想要五百年前著名画家吴岛禾的画,我们就会寻找有这种物品的拍卖者,让他们携带物品来参加拍卖会;第二个工作摸清参加者准备拍卖的物品是什么。我们会寻找需要这种物品的买主,让他们也来参加拍卖会。”
阮经天想了想车行国的话,感觉协调人的工作远不是所说的那么简单,但是其复杂之处在哪里,阮经天一时也想不出来。
“谢谢两位老板的指点,我需要珍稀的植物和药材,种类不限,越罕有的、功效越大的,我越需要。”阮经天思考自己需要什么。想来想去,还是希望炼制更多的丹药。
车行国心说果然如此,因为他已经了解到阮经天昨晚上竞拍的物品,所以他猜测阮经天可能需要珍稀的宝石、矿石、以及植物和药材。只是阮经天没说需要宝石、矿石,他有些意外。
“宫先生,你要拍卖什么物品呢?” 瓷湖隆问道。
阮经天从怀中掏出一瓶回气丹,递给瓷湖隆。说道:“这是特制的回气丹,比一般的回气丹效果要强上数倍。”他想了许久才决定拿出自制的回气丹作为拍卖品,因为回气丹已经在汪有朋、连文舟面前曝光。他没必要继续藏着掖着。
瓷湖隆小心地接过玉瓶,轻轻打开瓶盖,闻到浓郁的香气,浑身舒泰。车行国也凑了过来,闻了闻,脸色显现出惊喜之色。显然,这两人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
“宫先生,你的回气丹是好东西。你在这里稍等,我和老车到外面处理些小事。” 瓷湖隆把玉瓶还给阮经天,然后又看了车行国一眼,两人向阮经天告个诺,起身离开。
阮经天知道两人出去报告自己的需求和拍卖的物品,起身送两人离开,然后坐在桌前,喝着茶水,闭目眼神。
过了大约一刻钟之后,车行国和瓷湖隆两人回到包间。
“宫先生,很多人对你的回气丹感兴趣,你有多少回气丹呢?” 瓷湖隆问道。
“我有十二颗。”阮经天准备一颗一颗地拍卖。
“这么多,不错。宫先生,有个事情,想跟你打个商量。” 瓷湖隆期盼地看着阮经天。
“别客气,你说。”阮经天对这个要商量的事情有些好奇。
“我们省的省长徐军生的书法享有盛名,很具有收藏价值。他的一幅字将会在本次拍卖会上拍卖,徐省长要求交换的正是像你手中的回气丹这样的丹药。我们的想法是这样的:当徐省长的字拍卖时,你拿出两颗回气丹交换,你得到这副字的同时,徐省长还会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满足你的一个要求,譬如说你是公职人员,想升官,徐省长可以支持你。如果你不需要徐省长的字,可以把这幅字卖给我们,当然,我们会拿出你所需要的物品与你交换。如果你不满意我们提供的物品,我们可以商量换算成金条或哲元,在价格上,一定不会让你吃亏。宫先生,你认为这个想法怎么样?”
阮经天有些愣神,他从来没想到还有如此古怪的交易,他的疑惑有三点:
第一,如果这两个人想巴结徐省长,他们会直接从阮经天手中买走回气丹,然后送给徐省长,这会让徐省长领他们的情,而不会让阮经天从徐省长这里分得一杯羹;如果这两个人不想巴结徐省长,为何要为徐省长劳心费力地操作这件事?
第二,从徐省长的角度考虑,他卖掉自己的字,获得自己想要的物品,这无可厚非,可是作为省级封疆大吏,想送他礼的人有如过江之鲫。既然他需要回气丹或者更高级丹药的消息传了出来,那么一定会有人千方百计地送丹上门的,他有必要通过卖字这种方式吗?
刺国、哲国等不实行普选的民主制国家,权力是最高的价值,因此在这样的国家中,像字、画或者其他类似艺术品的价值,如果能与权利沾边,那么艺术品的价值实际上就是权力的价值。譬如,如果这副字是市长写的,那么其价值就会比省长写的字的价值要少得多;如果领导失势甚至被打入大牢。那么该领导写的字或者画的画将会成为废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