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宫孝木买通我的律师,把协议调包了?”黄曦容突然问道。
“不好说,你不应该这么早地杀掉你的律师。现在律师死了,你可以认为宫孝木买通律师。我怀疑滚装船的失踪和运输武器车队的被劫,都和宫孝木有关。”
黄曦容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田谋亮。
“田文俊是否早就与宫孝木暗中有来往?他和宫孝木都是823师团的人,两人私交好是正常的。”田谋亮继续说道。
“在这次事情之前,田文俊根本不认识宫孝木,所以你说他们二人私交好是不可能的。”
“那么田文俊的反水。这如何解释?我猜测田文俊把运输车队的行驶时间和路线提前告诉了宫孝木,因此宫孝木找人打劫;至于滚装船的失踪,我没有想到原因,不过,我感觉应该也和宫孝木有关。”田谋亮说完,沉思起来。
“假设是宫孝木是幕后主谋,可是我们没有证据,宫孝木矢口否认,我们没有办法的。”黄曦容沮丧地说。
田谋亮没有吱声。心中却说道:“不需要证据,宫孝木有嫌疑就足够了。”他看着黄曦容,说道:“不要着急,他会露出马脚的。”
“现在迫切的事情是如何应付特别调查组的调查。如果我手中有蔓国武器装备,还好说,大不了交出去。可是现在我没有,田文俊又咬定是我让他签收的。这可咋办?”
“你对田文俊有什么想法呢?”田谋亮阴森森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黄曦容马上明白田谋亮的想法,她接着又说道:“可是田文俊现在被严密看管,恐怕不容易…”
“我可以为你效劳。”田谋亮嘿嘿笑道。
“真的吗?田哥。你真是太好了,谢谢你。”黄曦容抱住田谋亮的脖子,使劲咬着田谋亮的嘴唇。
田谋亮推开她,说道:“我有个条件,你要把失魂散的配方给我。”
黄曦容眼睛闪过一道精光,瞬间恢复原来的柔情蜜意,说道:“好吧,如果你能帮助我顺利度过这次的难关,我一定把失魂散的配方送给你。”
“怎么算度过难关呢?”田谋亮似笑非笑地问道。
“把我的嫌疑摘除,另外,帮我把丢失和被劫的武器找回来。”
“曦容,你的胃口太大了。我不能保证找到丢失和被劫的武器,但是我可以帮你对付宫孝木。”田谋亮否决了黄曦容的狮子大开口。
“嗯,好吧。田哥,你好像和宫孝木有仇,是吗?”黄曦容不是傻子,自然听出田谋亮处处针对宫孝木的意思。
“我怎么会和他有仇呢?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根据你说的事情,我推测出宫孝木有嫌疑,难道你不相信我的推理能力吗?”田谋亮矢口否认黄曦容的说法,但是他的心中却嘀咕:“哼,这段时期以来,我们青龙门每次出事,都有宫孝木的影子。他绝对是头号嫌疑人,并且宫孝木极有可能知道龙隐河中龙城的秘密。”
田谋亮突然问道:“另外,你们为何要对宫孝木设下圈套?”
“我也不清楚,我们不讨论这件事情吧,来,我们再玩会。”黄曦容像八爪鱼一样,爬在田谋亮的身上。
下午两点,东山城水机关的小会议室,常务副机关长秘书竞聘的面试正式开始。阮经天和刘仁涛坐在会议桌的中间,甘甜怡坐在旁边,负责倒水和记录。
按照笔试成绩的倒序,竞聘者依次进行面试,阮经天提问两个问题,刘仁涛提问一个问题,八名竞聘者面试结束之后,王甲贺走进小会议室。
“宫副机关长您好。刘主任您好,甘小姐,你好,我是档案处的王甲贺。”王甲贺依次向每个人鞠躬问好。
“王副处长,下午好,首先感谢你有志于秘书工作,我提两个问题,刘副处长提一个问题,给你两分钟时间思考。回答时要注意言简意赅,每道题的回答时间不能超过两分钟。”阮经天示意王甲贺坐下。
阮经天的第一个问题是:水机关成立调查小组办理某官员的违纪案件。若你是该调查小组的负责人,并且与该官员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如何处理友情与案件之间的关系?
第二个问题是:若你正在调查某官员的违纪案件,该官员及其家属指责你穿金戴银,说你的财产可能与收入不符,你的应对措施是什么?
刘仁涛提了一个秘书写作的问题。
王甲贺沉思下来,仔细思考这三个问题,两分钟以后,他开始回答。
“对宫副机关长的第一个问题:如果我是与被调查对象是好朋友。那么我会向上级领导请示回避,不参与该次调查,其根据是水机关工作条例第九条:若调查人与被调查人存在可能损害调查结果公正之情形,调查人应主动申请回避;
对宫副机关长的第二个问题:我会主动公开披露我的收入以及拥有财产的明细清单。
对刘主任的问题:…”
王甲贺回答的三个问题。只对刘仁涛提的技术性问题,回答得时间稍微长点,但是三个问题的回答时间总共没有超过三分钟,可以说是面试者中回答最简略的一个人。
刘仁涛看着王甲贺。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阮经天。阮经天像是老僧入定,不发一言。对每位面试者,阮经天只是在开头提出问题。中间不插话,面试者回答完毕后,阮经天也不点评。
“王副处长,你可以下去了。”刘仁涛冲王甲贺摆摆手,王甲贺站起来,鞠躬离开。
最后一个面试者是林达森。
“宫副机关长、刘主任您们好!我是秘书课的课长林达森。”
阮经天对林达森是真心不熟悉,不由得多看了两眼,他把对王甲贺的问题及要求重复一遍。刘仁涛对阮经天的问题有些吃惊,因为前面九人的面试中,阮经天提的问题全都不相同,可是对林达森提的问题与对王甲贺提的问题是一模一样,这种安排,就看出阮经天中意的人选是最后两人中的一个人。
刘仁涛的大脑迅速开动起来,寻思宫副机关长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他想了一会儿,把对王甲贺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也就是说,刘仁涛完全照搬了阮经天的做法,毕竟这是给阮经天挑选秘书。
两分钟之后,林达森开始回答,其风格与王甲贺完全不同。他口若悬河,引经据典,如果不是阮经天限定时间,林达森甚至可以说上两个小时。他的回答与王甲贺的观点不同:
对阮经天的第一个问题,林达森说他会秉公执法、大公无私,绝对不会因私废公,并且强调在办案过程中会以好朋友的身份规劝调查对象主动坦白,争取宽大处理。
对第二个问题,林达森说他会向上级禀明自己的廉洁奉公,并请求相关部门以诬陷诽谤罪以及妨碍执行公务罪将造谣生事者绳之以法。
对刘仁涛的问题,林达森与王甲贺有相同的思路,只是林达森的回答比王甲贺的要详细很多。
刘仁涛看了几次手表,咳嗽一声,示意林达森尽快结束回答,林达森猛地醒悟过来,草草收尾,最后来了一句:“回答完毕。”
刘仁涛冲林达森摆摆手,林达森鞠躬离开。
阮经天见林达森出去之后,对刘仁涛说道:“刘主任,你点评点评这十位竞聘者的表现和回答?”
刘仁涛知道这是宫副机关长的客气说辞,他明白其坐在此处的目的不是评判,而是耳朵而传声筒,说道:“一切以宫副机关长的点评为准,我就不做评论了。”
阮经天心想:刘仁涛也是个官场老油条,很清楚我让他坐在这里的原因。
“对此次竞聘,我来做个总结:首先,十位竞聘者的表现都不错,充分展现了我们水机关后备力量的强劲,我为水机关有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俊彦感到由衷的高兴;其次,秘书岗位只有一个,也就是说十人中,会有九人没有达到其预定目标,但是要告诉他们,不要灰心丧气,只要是金子,走到哪里都会发光;最后,我们水机关某些重要岗位的正职或副职,可以参考此次竞聘的模式,另外,参加本次面试之人是以后提拔和任职的优先考虑对象,刘主任,你可以把我说的这一点,以内部通讯的形式在水机关通报。
对十位竞聘者的表现,我做个点评。前面八人的表现,我不多说了。我只评论最后两人的表现。对我提的两个问题,王甲贺和林达森的回答完全不相同,哪一个答案符合水机关的宗旨和工作条例呢?第一个问题,如果调查人实质上确实是大公无私地秉公办案,可是外人相信调查人吗?我们水机关办案,要求坚持实质上的独立和形式上的独立,这两种独立的排序是先形式上独立,后实质上独立。只有形式上独立,谈论实质上独立才是有意义的。
如果调查人以亲情或友情来劝说被调查人自首,我认为这是因公废私,是违反人伦常理的。试想,调查人为了结案,或者为了立功,可以葬送或出卖私情,那么反过来,当调查人认为私利或私情高于其他目标,这个人会不会因私废公呢?所以,我认为,根据水机关的宗旨和条例,调查人遇见这种情形,最好的做法是不参与这个案件,避免在私情与公务上的两难选择。
第二个问题,我们水机关是执法人员,一定会触犯到被调查人的利益,被调查人对我们的抵制或者指责,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被调查人指责调查人的财产可能与收入不符的时候,这只能说明外人对调查人的公正性提出质疑,为了消除这种质疑,调查人应该主动向指责者披露其财产的来源,以证自身的清白,而不是向上级表白自己的廉洁,因为质疑者不是上级;另外,如果在办理案件过程中,调查人与被调查人之间发生法律之间的纠纷,是否也影响到调查人的形式上的独立呢?外人知晓调查者起诉被调查者,会如何看待调查者的工作呢?外人是否会怀疑调查者有打击报复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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