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副机关长。我认为处罚力度不够。”龙师运未做犹豫地回答。
“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罚呢?”
“应该对电务局的分管领导进行纪律处分。”
阮经天看了看龙师运,感觉此人的头脑还算清晰。
“电务局对肇事的配电站站长的处罚,你的看法是什么?”阮经天继续问道。
“电务局已经把他撤职了,这个处罚的力度还挺大的。”
“我问你,法律大还是水机关的纪律大?”
“法律大。”龙师运想了一会儿,说道。
阮经天把王克野整理的损失报告递给龙师运,说道:“你看看这份报告,那个站长的所作所为是否触犯法律?”
龙师运接过报告,仔细之后,说道:“损失金额很大。可以称得上造成公私财物巨大损失,按照刑法的规定,这种行为应该属于渎职犯罪的范畴。”
“你认为我们水机关对此事是否有责任?”
龙师运沉思片刻,感到后背凉嗖嗖的,如果这个案件涉及刑事犯罪,那么水机关应该把该案件移交检控局,由检控局代表政府对那个站长提起刑事讼诉,由法院对其进行判决。
可是,由于电务局的包庇。水机关的漠视,导致肇事者逍遥法外,虽然贝奥达不同意水机关的介入,可是龙师运确实没有想到这点。也没有在举报信中提出这个意见。真要追究起来,龙师运也负有一定的责任。
“你把这些举报信和报告拿回去,好好想一想,下一步如何做?”阮经天说道。
龙师运心情沉重地拿着举报信和报告。走出阮经天的办公室,心中却在思考着宫副机关长为何关注一年前的旧案。
去年接到二十二封举报投诉信,龙师运向分管的贝奥达提出水机关介入的口头意见。可是贝奥达不同意水机关插手,龙师运一气之下,在举报信上注明贝奥达的意见,然后将信件扔进废旧文档库中。
现在宫孝木重新翻起旧账,越级找龙师运问话,并且让龙师运思考下一步如何做。
这种事情的处理程序是这样的:负责受理案件的课室提出自己的意见,上报分管处长或副处长,由分管处长或副处长决定是否调查。
宫孝木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水机关要介入这件案件。可是贝奥达仍然分管着第二课,如果贝奥达依然不同意继续调查呢?
贝奥达处长,宫孝木副机关长,…
龙师运突然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做了,他情不自禁地心底苦笑:自己要被当枪使了。可是能自主选择吗?
身在官场,是没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你不愿意当别人的枪,那么你会直接被踢出局,以后想当枪也没有机会了。实际上,能当别人的枪,这也是一种荣耀,至少表明你还是有价值的。
一会儿,王甲贺收到哲国水机关电传过来的调查报告,该份调查报告列示了售卖给东山盐场新型制盐设备的那家厂商的资金往来流向,其中清晰地显示出:这个厂商收到东山盐场汇出的两亿哲元之后,五分钟之后汇给陈景席的父亲一千六百万哲元。东山城盐务局的上任局长正是陈景席,陈景席现任民政局局长。
哲国水机关已经要求反商业贿赂署调查陈景席父亲与那厂商的关系,预计明天会给出调查结果。
“甲贺,让贺新国副处长到我这里来!”民政局归内部调查处第三课负责,其分管的副处长是贺新国。
一会儿,贺新国副处长走了进来。阮经天让他向分管的各公务部门下发通知,通知内容是:水机关组织各部门一把手学习哲国水机关最新传达的文件,各部门的一把手必须到场。如果哪个部门的一把手不来,水机关次日将会派出学习督导组,进驻该部门,进行一对一的辅导学习。
贺新国心中有疑问:为何其他副处长分管的部门不学习,偏偏我分管的部门学习呢?他想到这个年轻的副机关长得罪了孙茂裕,居然安然无恙,他的胆气小了许多。不敢开口询问,只好领命而去。
电话响了,阮经天拿起电话。
“宫副机关长,您好,我是新哲娱乐的黄曦容,我现在到您那里,拜访您。您可要等着我的。”
阮经天看看手表,距离下午五点半只有四分钟。
“黄小姐,你好,很快就要下班了。有事的话。明天来找我吧。”
“宫副机关长,我去接您,我们一起吃个晚餐吧。”
阮经天暗道:“黄曦容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开车猛撞,车底炸弹、诬陷逼供的招数不够用,接着她要亲自赤膊上阵,来个美人毒计?”
他不认为青龙门的蒙面人是黄曦容派去的,因为那人的主要目的似乎是阮经天的师父范培勇,并且那人的功力深厚,不大可能会被黄曦容所驱使。
“宫副机关长。您给个面子吧。小女子求求您,您就答应我吧,好不好?”电话里的声音妩媚娇柔,凄凄切切。似乎阮经天是吃完抹嘴不认帐的负心汉子。
阮经天把电话拿开一点,他感到要被腻歪死了。他暗道:现在我还没有与黄曦容公然撕破脸皮,确实不宜与她硬顶,我倒要看看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黄小姐。不用你来接我,你说地方,我自己过去。”
“谢谢宫副机关长。我在东月大酒店的富贵厅等您。您可一定要来哟。”
阮经天准时走出办公室。他知道,如果他不离开,没有人敢下班。
在哲国,公务系统的人与企业里的人有很多差别,其中一个差别就是:企业里的人加班至少有三倍工资,而公务系统里的人加班没有加班费。
倒不是真有这样的明文规定,只是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加班的公务人员拿过加班费。所有的公务人员都认为:如果公务人员因为加班向领导索取加班费,那么这个人未来的前途将十分渺茫。
公务系统里的人本来就不是冲着加班费来的,而是有更高的追求,因此他们不会为了三瓜两枣的加班费而使领导不痛快。领导不舒服,后果很严重。
阮经天知道公务系统里的人也有家庭,有私事,没有人愿意加班。他认为:该下班的时候,不下班,要么说明工作效率太低,要么说明人手不够,加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老黄开车把阮经天送到东月大酒店,阮经天让老黄开车回家,并告诉他明天早晨不用开车接他。阮经天知道今晚会有很多故事,他不能确定最终会在哪里休息。
阮经天走进东月大酒店的大厅,刚走两步,一个服务员来到阮经天面前,问道:“您是宫先生吧。”
“是的。”
“这里有您的电话,麻烦您接一下。”
阮经天心中吃惊,暗道:“谁知道我此时正好进入这里?难道有人跟踪我?”他心中的警戒级别立即上升两个级别,因为在路上,他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如果真被人跟踪,那只能说明跟踪者的功力比他深厚。
是福是祸,先听了电话再说。
“你好,我是宫孝木。”阮经天拿起电话,程序化地说道。
“孝木,让你吃惊了吧。”阮经天真的大吃一惊,电话那头居然是宁祥海,宁静文的爷爷。
“宁爷爷,您好,您…”阮经天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千思万想,就是想不到宁祥海会给他打电话。
“不要吃惊。要不是姓黄的、姓梁的两个老不死的求我,我才懒得理会你这个能折腾的小子呢。听着,磁带的事情烂在肚子里,新哲集团和盛美商务给你做补偿。”宁祥海说完,不等阮经天询问,就挂断电话。
阮经天慢慢放下电话,心中五味杂陈,暗道:最终还是惊动了宁祥海,看来宁祥海的来头比黄曦容的爷爷、梁立末的爷爷更大。
在富贵厅里,阮经天只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但是,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公文包,里面是哲国新哲集团和盛美商务股权的转让协议以及相关的法律文件。这些股权的代价是阮经天手中的四盒磁带。黄曦容和梁立末本来要五盒磁带,可是阮经天坚持说只有四盒,另外一盒已经给了单本目。僵持之下,黄曦容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双方以四盒磁带成交。
从现在开始,他就是新哲集团和盛美商务的大老板。新哲集团的业务范围很广,主要包括船舶、飞机等重工业制造,也包括娱乐、航运等服务业。黄曦容拥有新哲集团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全部转让给阮经天;盛美商务是梁立末全部控股,其业务范围不仅仅包括盛美商务会*所这个高档酒店,也包括平洲市的一家纺织厂,莱山城的一家化工厂,东山城的一家棉纱厂。
阮经天没想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个样子,小字辈在下面再怎么折腾,最后还得爷爷辈的来收拾烂摊子。不过,他是真不知道田文俊的后招如此歹毒,并且把阮经天给卷进这个错综复杂的大漩涡中。
阮经天换妆三次,首先回到龙隐路的小平房,把公文包放好,然后来到雨桐街的服装店,看望春红、范小虎以及刘小花。
由于铁帽子胡同的小院子太冷清,春红让刘小花搬到服装店来住,服装店二楼的起居室正好有多余的房间。
刘小花的心情明显好多了,脸上也露出笑容。她正在一楼的店铺帮忙,看见阮经天来了,非常高兴,向阮经天说起学堂里的一些事情。
由于春红不懂哲国语,因此生意受到一些影响。阮经天听完春红的讲述之后,说道:“嫂子,等小虎和小花在学堂认识一些刺国字之后,把这两个孩子送到哲国学堂,学习哲国语。”
“经天,我听别人说,到哲国学堂读书的人都是汉奸,这…”春红犹豫地说道。
“不要管别人的乱嚼舌头。不到哲国学堂读书的人,没有汉奸吗?到过哲国学堂学习的人全是汉奸吗?哲国的科学、技术、管理先进,我们学习它,这有什么错?”阮经天对一些闲得蛋疼的刺国人很是无语,以学习或不学习哲国语来判断是否汉奸,真是荒唐之极。
阮经天对小虎和小花说道:“刺国人不学习外国的先进科学,造不出先进武器装备,因此刺国被哲国鬼子打得落花流水。”
走出雨桐街,夜晚的黑幕开始笼罩东山城,阮经天找了一个无人的地方,运转玄气,启动飞行衣,飞到陆军招待所上方,寻觅千里追魂香的味道。
前些天,阮经天用千里追魂香处理过黑腹针。在审讯室中,他向青龙门蒙面人发出一枚黑腹针,黑腹针钻进此人的后背中,也就留下了千里追魂香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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