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秘书吗?我老孙呀!”孙茂裕捧着电话,恭敬地说道。
“哦。孙哥,有事吗?”
“庞秘书,这次你可要救救我,老哥就快没命了。”孙茂裕焦急地说道。
“你现在是东山城的一把手,有什么事情能难住你呢?”
“是这么一回事,…”孙茂裕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宫孝木是一个得理不饶人的纨绔子弟。
“你说过宫孝木罪大恶极这句话吗?”
“是的,那是吴淳周和796师团误导我。我才说了一嘴。我说的时候,在场的人很少,不会有大范围的散播。”
“孙部长,你等着省水机关的调查吧。”另一头的电话啪地挂断。
孙茂裕跌坐在椅子中。整个灵魂似乎都被抽光了。刚才电话那头之人是柳云省一哥的秘书,号称二号首长,连庞秘书都搞不定宫孝木,那么宫孝木到底是何方神圣?
孙茂裕感觉他是真切地一脚踢到铁板上。
王甲贺在陆军部会议室的外面真真地看到宫孝木被一群军人带走。他认出其中一人正是796师团的副团长凌云木。
躲在旁边看着这一幕,王甲贺浑身冒冷气:“宫副机关长就这样倒台了吗?我怎么办?我是第一个靠上宫副机关长的人,我还能够继续呆在水机关呢?”
王甲贺心底给出的答案是否定的。他要自谋出路呀。
跌跌撞撞地钻进宫孝木的越野车中,老黄沉静地坐在车中,不发一言。
“老黄,开车吧,回水机关。”王甲贺见木头一般的老黄毫无开口询问的意思,只好先开口了。
老黄依然不吱声,也不启动汽车。
王甲贺有些生气,沉声说道:“老黄,想必刚才你也看见了。宫副机关长被军方抓走了。我们要考虑以后的事情。”
“王秘书,我在此处等宫副机关长,你想回水机关,你自己回吧。”老黄终于开口了,语气很平静,似乎宫副机关长被人请去喝茶一般。
“老黄,宫副机关长被军方抓走了,不会回来了。你不要犯傻了。”
老黄平静地坐着,巍然不动,他一点都不担心宫副机关长的安危。
王甲贺更加生气,暗道:我怎么说也是副处级别,你老黄只是个司机,居然不听我哼哼。
“老黄,我命令你,开车回水机关。”王甲贺下达命令。
“王秘书,你自己回去吧。这辆车不是水机关的车,是宫副机关长个人的车。宫副机关长没有让我离开,我就不能走。目前,我仍然是宫副机关长的司机。”老黄慢慢地说道。
王甲贺顿时哑口无言,他虽然以前也坐过这辆车,可是他真不知道这车不是公车,而是私车。
宫孝木虽然被军方带走,可是柳云省人士部、柳云省水机关没有宣布解除宫孝木的职务,宫孝木依然是副机关长,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王甲贺即使是副处级别,可是他真的无权命令老黄。在宫孝木的职务被解除之前,除了宫孝木之外,老黄可以不理会任何人的命令。
王甲贺感到束手无策,他真想摔门而出。但是念及回到水机关也无事可做,那就在这里安静一会儿吧,也许以后再也没有这种难得的宁静。他决定一直坐到下班,然后就回家,至于水机关,他也不想回去了。他估计此时的水机关的所有人都知道宫孝木倒下这一事情。
掏出一根烟,王甲贺正欲点火,老黄又开口了。
“王秘书,抽烟请到车外抽。宫副机关长不喜欢车中有烟味。”
王甲贺当然知道宫孝木不抽烟,也不喜欢闻到烟味,因此虽然王甲贺很喜好烟草,可是自从当上宫孝木的秘书,他硬生生地让自己不在水机关里抽烟。
现在呢,宫孝木倒下了,谁还管宫孝木喜欢不喜欢呢?
突然,他看到老黄深邃的眼神,心中打了个突,想到老黄刚才所言,这是宫孝木的私车,即使宫孝木倒台,依然可以不让别人在他的车中抽烟。
王甲贺收好香烟,和老黄一样,沉静地坐在车中,一言不发。
两个半小时后,王甲贺实在是闷得慌,当他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四辆军车驶了过来,停在陆军部大楼前。
王甲贺瞪大了眼睛,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凌云木从驾驶室里跑出来,恭敬地打开后排座的车门,用手遮着车的顶部,宫副机关长从车里缓缓地出来。
阮经天快步走向自己的越野车,王甲贺站在车旁,殷勤地打开车门,像凌云木那样用手遮挡着车的顶部。等阮经天进入车中,他关上车门,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下。
“老黄,回水机关。”阮经天低声说道。
当阮经天踏上水机关的楼梯时,水机关大楼每个朝向楼梯的窗户边上都站着人,呆呆地看着正走向大楼的阮经天。
下午,宫副机关长被军方带走的消息在水机关不胫而走。当前,吴机关长在外地公干,蒋副机关长被炸弹炸成肉末,而宫副机关长又被带走,水机关是群龙无首。享受副厅级别的只剩两人,一是纪律执行处处长白学斌,二是办公室主任刘仁涛。
白学斌神龙见首不见尾,对水机关的日常事务不闻不问;办公室主任刘仁涛负责日常事务,可是他无权调动各处的处长。
各处的处长、副处长开始疯狂地打电话,各种版本的传言流窜于水机关的每一个角落。不过,这些流言的共通之处就是:宫孝木得罪了孙茂裕!版本的差异之处是得罪的理由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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