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我爹把我赶出家门,我还觉得受了天大委屈,后来才逐渐知道,多看一看别人如何过日子,是很有用的。”
“这次我说是负笈游学,之所以从西渡走到倒马关这里,都没有单枪匹马,只不过是想再看一看咱们天界老百姓们是怎么过活的,过得好不好,就像一个初出茅庐的修补匠,家里窗户破了,得缝补一下,否则以后风雨来袭,就要吃痛,墙被人挖了洞,得填一下。”
“但仅仅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这样缝缝补补,还是不顶事,得知的病根在哪里,才好对症下药,一个家跟一个人一样,病入膏肓再求爷爷告奶奶,会来不及。”
“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不急着自己露面,先找几个用起来干净利索的下人,推到前面去,让他们既当钓鱼的渔夫,又替我当一下裱糊匠,远比我自己去捋起袖管敲打谁,来得长远裨益。”
捧刀稚童反正没听懂,只听听出了大哥哥的家,似乎很大。
心底单纯的小娘听得怔怔出神,一脸恍惚。
第五洛站起身,小娘拍了拍凉生的肩膀,小孩子赶忙将天界刀递还给他。
第五洛笑着说了一句小娘如何咂摸咀嚼都想不通的话,“今天帮你们,其实根子上的原因是今天这件事,怪我爹。以后若是还有这种事发生在天界,你和凉生可以怪我。”
小娘与孩子送到院门口,第五洛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当时在溪边上,我伸手拦住你,是无心之举,你别怪罪。”
小娘边清一张俏脸红得能滴出水来。
当时她只顾着往前冲,太子殿下伸出手臂时,她便将那丰腴的胸脯给撞了上去。
见她都快哭了,自知多此一举的太子殿下略微汗颜地笑了笑,潇洒走出村子。
第五洛走出村子,回望一眼,想起师父曾有《剑胆篇》提及市井百态,大概意思是说羁旅寒舍瞧见了几点星火,细细思量,才知是那织娘挑灯刺绣。
想到这里,太子殿下笑了笑,少年时代动辄几百两银子买诗篇,买来的尽是一些风花雪月无病呻吟,如今回头再看,还是李义山这些类似小娘边清家里白粥醋白菜的诗文,来得暖胃贴心。
见四下无人,太子殿下猛然气机涌起,身形如飞鸿踏雪泥,掠向倒马关。
常安青这人当然怀有真才学,关键是够狠,反正家族破败,可以六亲不认,才有做一颗明面上破局棋子的资格,但真正让太子殿下动容的,还是常安青那一手调包计,约莫是料定自己儿子性子质朴醇厚,撑不起以后常家族的大梁。
或者对兄长心怀愧疚,决然选择让自己的独子去代替侄子常清丰赴死,这样狠辣到让人齿冷生寒的江湖大枭,就算到了官场大染缸,一样可以如鱼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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