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程铭文恨不得上前掐死辛柳娘,但却苦于只是魂魄形态无法动手时,一阵粗重的脚步声越行越近,一个年约三十多岁,身形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走到了辛柳娘身后。想是因为处在自己的地方,毫不顾忌的一把从后抱住了辛柳娘的柳肩,亲昵道:“好宝贝,等得急了吧?”
见状,程铭文心中大骇,不光猜出眼前面容富态但着实普通的男子是那奸夫陈金宝,更是愤恨于这二人如此不知廉耻,竟然违背礼法在此密会!
若要问程铭文为何得知她二人是在密会,是因为几点细节。其一,辛柳娘身上穿的、头上簪的俱都是小富之家能承受起的,若是她已入陈府做妾,那定然不会如此穷酸。程铭文的祖父,自小便常与他说辛柳娘有多么嫌贫爱富,且从不愿意受苦。
其二,这院子不但空旷,更是杂乱异常,向上空望去,更能看清这院子里的屋子十分破旧寒酸,绝不是豪富陈金宝的府邸。
其三......却是辛柳娘头上簪的那支银钗。他一回到这儿时的诡异地方,本应忘却的记忆就都清晰起来。他还记着那支银钗,是爹爹在他三岁生辰时,为了体贴辛柳娘而托人打得,上面还镶嵌着一颗指甲大小的蓝宝石。为了打这支银钗,爹爹花费了三个月的晌银,毕竟这种与宝石有关的物件,并不是他们程家的家底能轻易承受的。
程柏材对此十分不满,不止一次唠叨过爹爹太过溺爱她,因此程铭文才会记得特别清楚。
你想,任凭一个女人在摆脱厌恶的贫穷夫婿后,又怎么会继续佩戴对方曾送的物件呢?
程铭文冷眼看着陈金宝为辛柳娘摘下那支蓝宝石银钗,转而为她插上一直缀满宝石翡翠的金钗。辛柳娘嘴角深刻的笑意,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在他回忆起的记忆之中,辛柳娘对爹爹祖父,乃至于怀胎十月才生下的他,都从未露出过如此真实的笑意。
或者,应该说是隐含着贪婪与欲望的笑意?
程铭文嘴角的冷笑像是被冻住,明明想要让它加深,但却不过是徒劳罢了。可这不过是一时之间的僵意,因为很快的,辛柳娘就急切的问出了一个他万万没想到的问题。
“金宝哥,你筹备的事情如何?你可想出了妥善害死程双林的方法?金宝哥!人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脱离那个恶心的程家啊?”辛柳娘嘟着嘴唇,虽然她才将将二十岁,但做出这幅模样却有种莫名违和感。而她嘴中吐出的恶毒话语,更是叫程铭文本就冰凉的心,顿时碎裂了。
程铭文眼中喷火,不敢相信世间竟然会有这般恶毒的女人。难道只是为了享受荣华富贵,不就可以抛夫弃子,乃至于蛇蝎心肠的与奸夫合伙设计害死原配夫君吗?
可这还只是开始,若说辛柳娘是只表明了意图,那陈金宝的话则带着慢慢的恶意!
“诶哟我的心肝小宝贝儿,你都不知道本老爷为了你做出了多大的牺牲。”陈金宝话中难掩肉痛,但仍旧轻轻的拥着辛柳娘,仿佛在说着人世间最为美好的情话,“宫里的丽贵妃为了太子位置上的安稳,可是费尽心机。老爷我也就是有钱,在军中没有关系无法对程双林下手。但是为了你的自由,为了咱们俩能够在一起,老爷只得与丽贵妃做了个交易。我为太子出钱打点人脉,丽贵妃则是帮咱们弄死程双林。你放心,用不了多久就能有结果了。嗯?”
“老爷,你为了柳娘可真是辛苦了。”辛柳娘的一双柔夷不老实的在陈金宝胸膛上划过,眼神中的暗示不言而喻,勾搭的陈金宝通红了脸,不知耗费多少力气将辛柳娘抱了起来,哈哈大笑几声,走向了旁边破败的屋子,发出吱呀声的门,被他一脚带上。
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屋内就传来了让程铭文不齿的欢愉声音。
可也就是这种羞人的声音,将程铭文从震惊之中唤醒——他听到了什么?当初爹爹在战场上,就是因为着对奸夫淫妇,以及丽贵妃......也就是宣明帝的母后,当今太后联合谋害的吗?
程铭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怒火似乎将他的魂魄笼罩,直叫他觉得不做些什么,难以言平。可不待他冲进去,忽觉思绪一阵恍惚,当再睁得双眼时,竟站在万分华丽的宫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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