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害怕什么,我不过是和你们聊几句话而已。”乔珺云的眼皮掀开一条缝隙,疲惫的看着正显得局促不安,在角凳上扭动着的彩香彩果,叹气道:“之前几日我的脾气有些不受控,你们两个想要去宣召御医却被我骂了一顿,觉得委屈了吧?”
“奴婢不敢,之前的事情本就是奴婢一时鲁莽而闹出来的。”彩果急切的解释着,似乎就怕被乔珺云误会她。随之,彩香也连连点头附和着,一脸的欲言又止,似乎对于乔珺云忽然提起这件事情而感到了担忧。
乔珺云轻笑了一声,轻轻合上了双眼,没有再说些什么。
在一旁静等着郡主吩咐的彩香彩果有些发怔,还以为是自己哪里没有做好,局促不安的相互对视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床上传来飘忽的声音道:“最近觉得很累,有时候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管乔珺云说这句话是否在意指什么,反正彩香一听到顿时就严肃了起来,“郡主,昨日楚御医为您诊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您的身子有任何不适。太后娘娘带来的御医就在青禅寺,是否需要奴婢去请个恩典,将副院首请来为您重新检查一下身子?”
闻言,乔珺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之前不知道因何而来的颓丧感瞬间消褪的一干二净,无力道:“罢了。我看书上说女人来葵水的时候,脾气都会十分暴躁,想来就是因为这个吧。”
彩果见郡主已经再次合上眼,立即扯了扯还想说话的彩香的衣角,制止住了对方未出口的话语。不过,她心里却是有些疑惑,刚才她从乔珺云的话中似乎听出了自暴自弃的感觉......
八月十二日,乔珺云如约陪同太后一同到了青禅寺祈福。
她侧躺在床上,等彩香彩果两人在某位师太的招呼下,轻手轻脚的走出了内室之后,无声的吐出一口浊气。可即便如此,她心中还是憋闷的很。
不知道为何,自从昨日清晨苏醒后,乔珺云就总是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上,沉甸甸的影响着她本应轻松的情绪,想甩也甩不掉。
而且,这种感觉自从今日来到青禅寺后,就愈加强烈,就似乎有什么未知的东西,就隐藏着她的身边,若有似无的使得她的思想变得晦暗。
这种感觉让乔珺云不仅仅是不安,甚至还有一丝恐惧,对于未来无能为力的想法,就仿佛她心底一直被压抑着的负面情绪瞬间都被人发掘出来了一样!
直到刚才彩香严肃认真的过分的话,传到乔珺云耳中的时候,她才忽然觉得心头一松。
但是乔珺云十分不解的是,上次来到青禅寺时她还正常的很,更何况佛门圣地最是能安抚人心,又怎么让她的负面情绪翻倍的险些侵占自己的理智呢?
这个问题乔珺云一时想不明白,因着来了葵水身子乏力,她只是在床上假寐了一小会儿,就渐渐来了感觉,精神状态有些迷茫。
但是这一天似乎有人打定了主意不让乔珺云好好休息——就在她即将睡着的那瞬间,彩香彩果就走进来呼唤了几声,确定她没有睡着后,就拖着还有些神志不清的她洗漱打扮起来,解释道:“郡主,清心住持派人来说今日青禅寺来了旧友的徒弟,似乎很是有本事。而且正因为这个道士道行高深,所以太后娘娘就请这位道士帮忙举行一场法事,祈求大温国能够一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太后娘娘想来是知道郡主这段时日一直闷在府里,所以特意让奴婢们服侍您打扮一下,一起观看法事。”
“道士?”乔珺云清醒地差不多了,脸上露出感兴趣的模样,“清心住持的道友的徒弟,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吧。对了,大皇舅母等下子也会去吗?”
彩果蹲下身子帮乔珺云整理了下裙角,微微仰起头答道:“不光是恒王府,就连陪同太后娘娘一同出宫的各位妃嫔也会一起观看法事。现在这个时候作法事的东西应该都已经备好,清心住持派来的师太说法事就在青禅寺的千阶梯上的平台上举行。”
千阶梯就是寻常百姓想要拜佛前,必须经历的一道关卡。说来青禅寺实际上是在一处不高的山坡上搭建的,而有权有财的人若是不耐烦自己走上来,也可以在山的侧面搭乘轿辇、顺着铺垫得极为平整的路面被人抬上青禅寺。
当然了,若想要如此上山,就必须得给青禅寺捐献香火钱。也就是说,前面那曾有着渊源典故的千阶梯,现在也只是那些贫苦的百姓求佛路上的一道关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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