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嫣儿的话题转的虽然有些生硬,但太后却听得很是舒心,含笑道:“鸣儿确实是个好的,每次哀家一听他唤哀家皇祖母,哀家的这颗心哟,可都是要软的化成一滩水了.....至于荣兰丫头才不过五个多月,你这个做母妃的可要有些耐心,慢慢开导才是,万万不要拔苗助长。”
“诶哟,太后娘娘还不清楚嫔妾的温吞性子吗?只要公主她安然长大,能够得到您的爱护,嫔妾啊可就是心满意足了。”齐嫣儿带了丝俏皮的说着,原本面对太后的拘谨,经过这两年半的相处,已经几不可见。
不论这是她的保护层还是真实的一面,对太后来说确实很管用。
就在这边乔珺云三人闲聊着的时候,慧芳总算带着被放在马车上的东西回来了。一共有三个箱子,一大两小。大的那个里面装着的都是抄好的佛经。而两个小的箱子中,一个装的是给温荣兰带的小玩意儿。另一个箱子里则是装了几套头面,是打算送给黄梓儿和齐嫣儿她们的。
乔珺云见慧芳回来,就立即起了身,招呼着抬着大箱子的宫女将箱子放到太后的身前,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说道:“皇祖母。虽然云儿是用左手抄写的佛经。字迹只能算得上是工整。但是,这都是云儿诚心诚意写下来的,还望皇祖母不会觉得上不得台面。”
“你有这份心已经很好了。”太后扫视着那个足足有一个小角柜大小的箱子,惊讶道:“这么大的箱子。难不成都装满了你抄写的佛经吗?这得花了你多少的时间啊?”
乔珺云抿嘴笑了笑,轻声道:“只不过每天都写,积攒了一个半月才有了这么些。其实几个月之前云儿就在练习,可惜刚刚使用左手写字,所以写的都不太好看,被我留在府里没拿来。”
“你这孩子,哀家竟是一直不知道你这么费心。”太后看似嗔怪的说了一句,眼神却是若有似无的扫过站在一旁垂首的慧芳。
对于慧芳隐瞒这件算不上大,但也算不上小的事情......
乔珺云权当没有看到太后的隐蔽动作。语气带上了一丝郑重。竟是跪了下去,道:“昨日云儿见空寂了许久的皇都热闹了起来,想办法跟送东西的管事打探了一下,才知道我大温国夺回了临江城。云儿想了许久,认为我虽然做不上什么大事。但将这些佛经拿出来,请皇祖母将它们烧了,也算是为那些战亡的将士尽上一番心意。还请皇祖母成全云儿这一片心意!”
太后不自觉的摩挲起了小拇指上的指套,看着跪在下面一脸真心的乔珺云,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不安感。
随着乔珺云没听到回答,而微微抬起了头,使得太后看清了她的娇嫩的小脸后。心中的不安感渐渐扩大,只要再搭上哪怕一丝几乎没有重量的稻草,都能将她的理智压垮!
无他,太后还记着当年她们刚入宫不久,南疆来犯,在大温国的土地上爆发了残酷的战争,无辜的百姓和士兵不知道死了多少。
而战争爆发的消息刚一传入后宫之中,黄茗馨就立即的请入当时太后宫中所建的佛堂。
整整两个半月,等与南疆那边完全处理好战争后的事宜,黄茗馨才走出了佛堂。
太后还记着当时瘦弱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走的黄茗馨,让人将两个半月的时间内,抄写的装了整整三箱的佛经抬了出来。箱子打开后,一水儿的蝇头小楷整齐极了,也不怪得先皇会因为那份细心与真诚,而对黄茗馨另眼看待。
就连太后在那个时候,也被黄茗馨那些整整齐齐抄写下来的经文震惊到。不管黄茗馨那般做是真心,还是故意为之,她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让人有着爱慕的本事。
而现在......处于震惊状态的太后,在一晃神之后,就见到慧萍托着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走到了她的身边。
待得太后定睛一看,就见那上好的洁白如雪的宣纸上面,写着大小隐隐有些不同,看起来只能算得上是工整的字迹。与当初黄茗馨那犹如模子里刻印出来的字迹,简直犹如天壤之别!
一见这连跟八九岁孩子的字迹,太后心头的压抑感与不安感,瞬间就消褪得一干二净!
呵。太后在心中冷笑。即便怎么看乔珺云都跟黄茗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又怎么样?做了一样的事情,长着一样的脸,但却不代表着这两具躯壳中的灵魂是一样的!
当年的那些美好,以及无法被染黑的洁白,即便只能够透过乔珺云看到,那又如何?
无需害怕,这不过是年纪大了,想要找个念想罢了。但凡是人,总是念旧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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