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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儒明一见冷贵嫔母子这般狼狈样,且蕴洁都哭了,就厉声呵斥着周围因为此事发生突然而呆滞的宫女:“都愣着做什么呢,还不快帮忙!蕴洁公主的奶娘呢?带她下去重新换套衣服。”
冷贵嫔一瞬间的慌乱过后也反应了过来,用自己也沾了药汤的丝帕胡乱擦了擦蕴洁公主的脸,嘴中连连抱歉道:“都是母妃不好,乖,蕴洁听话咱们不哭了啊。母妃带你下去洗一洗吧。”说着看了温儒明一眼,对方见她也一身的药汤,遂没有多说直接点头同意了。
等冷贵嫔半拖半抱的将哭个不停的蕴洁拉出正殿,温儒明的耳根才算清净了下来。他有些头疼的看着桌子上已经洒了大半的汤药,叹气道:“吩咐下去,再给冷贵嫔重新熬一碗药吧。”
秀姑就站在温儒明的身边,故此她先人一步走上去倒是很正常。她端着药碗就要往外走,可刚走了几步脚步却忽然顿了顿。随即莫名的觑了温儒明一眼,脚步显得慌乱的走了出去。
因为被此事打扰到了兴致,所以等冷贵嫔母女回来之后,温儒明又关心的问了两句,就起身离开了。冷贵嫔是想留不敢留,心里却是有些埋怨自己刚才怎么就忽然手麻,闹得一团糟不说还惹得皇上生气了呢。可是再如何惋惜,冷贵嫔也只能领着蕴洁的小手,站在文华殿的门口看着龙辇渐行渐远了......
半路上,温儒明刚出声要去神仙殿,却未成想以往都很是守本分的秀姑忽然说:“皇上,老奴有事情继续禀报,还请您先回到养心殿吧。”一旁的彩儿听到这话,一颗心登时就提了起来。
温儒明见秀姑眉宇之间带着凝重,遂略犹豫了一下就道:“那好。不去神仙殿了,直接回养心殿吧。”而心里却是开始琢磨了起来,秀姑这么不大会儿的时间。有什么重要事禀报呢?
等回到养心殿屏退所有人之后,独独留下的秀姑拿着一个从旁的太监手里接过的食盒。表情沉重的将其打开,露出里面眼熟的药碗之后,才沉声道:“启禀皇上,之前老奴上前去收拾此碗的时候,忽然嗅到了一股番泻叶的味道。这番泻叶对常人来说偶尔服用可以促进、排泄,但经常服用却会导致身体虚弱乃至于有时体不应心,但是现在冷贵嫔娘娘却是正怀着孕呢。这种药忌性很大,谁知道药中是否有其他相冲的药材呢。万一时间一久,说不定就会导致冷贵嫔......”
后面的话虽然未说出来,但温儒明已然知道了后果的严重。但是。他却震怒之余却难掩不解的问道:“谁干得?秀姑你是怎么发现的呢,难道只是闻了一下你就能确定里面含有什么药材?”
秀姑看似恭谨的低下头,低声道:“老奴当初就是因为不懂那些生忌,才被人陷害服下会有害与您的几种食物与补品。后来在浣衣司的日子里,老奴虽然每日忙忙碌碌的。但却也跟旁的懂些医术的婆子们讨教过。老奴懂的其实不多,只是这番泻叶正好寻常都能见到,就连浣衣司附近的草丛里偶尔也会长出来几根。而且也曾熬过汤水喝,所以才会对这种番泻叶味道如此熟悉。”
秀姑这番话说的半真半假,即便是温儒明不相信的去取证也是查不出来什么的。而温儒明却因为与秀姑别样隐秘的关系。所以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紧皱着眉头怒气冲冲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谋害朕的女人和未出世的孩子!对了秀姑,当时在文华殿的时候你怎么不直接说出来?你将碗拿回来的时候如果被人看到,岂不就打草惊蛇了吗!”
秀姑扑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紧张兮兮的说:“老奴当时只想着不能让冷贵嫔知道此事以免动了胎气,但是却没多注意旁的。食盒是皇上您随身带着的糕点盒,里面的糕点都被老奴拿出去了,然后避着旁人将药碗放了进去。但是肯定有人猜想到老奴拿着药碗却要食盒去做什么了......老奴该死,将事情拖到现在才说,还请皇上责罚。”
“罢了罢了,朕不过是问你一句,你也算立了功,此事算了,赶紧起来帮朕分析一下情况吧。”温儒明无力的摆了摆手,心中却无论如何也抹不去对于太后的怀疑。他也知道自己这样怀疑不对,但是霍思琪一谈起冷贵嫔与黄梓儿就是一副嫉恨的模样,而太后近来又与自己关系疏远,委实让他头痛得很。而之所以不怀疑是霍思琪动手,就是因为他在其身边安排了人。但太后身边却因为被围得跟个铁桶似地,即便是他也要担心万一做得太过明显,反而被太后发现了会有多么的难看。
秀姑见温儒明神色委顿,就明白他可能是因为对于太后的那些芥蒂而下意识的怀疑起来。她心思一转,也不直接点名反而试探着问道:“皇上为何不去将给冷贵嫔熬药的奴才抓起来,兴许抓到了人就能知道谁是幕后下毒者了呢?”
一听到‘下毒’二字,温儒明就不自觉的绷直了脊背,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愤怒,那么本以为药效没有那么厉害的他,一听此事被定论为下毒,立刻就紧张了起来。他现在很重视还未出生的两个孩子,自然在冷贵嫔与黄梓儿的身边安插了不少的人手。但是他的人却根本没有察觉此事,是意外还是凑巧?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领躲过那么多的视线,万一那个人自此之后以为无人发觉,甚至想要对他动手可该怎么办?
当皇上的就没有一个多疑的,温儒明沉浸在自己的联想中脸色愈发阴沉,最后简直黑得跟锅底似地,回过神来对秀姑道:“你亲自带着侍卫去拿人,这里面添加的如果是药材,就一定是在端来之前就出了问题的。只要有关系的都给朕抓起来,让御医再来确认一下这药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更狠毒的药。敢对朕的女人和孩子下手,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才行!”
“是。老奴立刻就去。”秀姑深深的低着头,她确实懂的一些医理却不如表现上的那样浅薄。药里面并没有番泻叶,自然会被御医查出来。因为那不过是与番泻叶味道相同的一种味道很冲的安胎药材而已。但她却并不会因为胡乱说话而被惩罚,因为太后如果要害人。即便是要拖延一个月,也是不会用番泻叶这种小打小闹的东西来玩的......
不多时,在秀姑带着侍卫捉拿了三个宫女回来之后,御医早已经等在殿内了。秀姑进去见温儒明脸色难看,就紧张的道:“启禀皇上,老奴已经带人将三名能直接接触到药物的宫女都抓了起来,现在正等您的审问呢。您看。是现在问还是等会儿?而且老奴还询问了一下冷贵嫔娘娘,她说这几日偶尔会觉得手脚无力,但却因怀蕴洁公主的时候也有这种情况,所以并未多怀疑。”
“御医已经看了那碗药。”温儒明透过秀姑似乎在看着空气一般。淡的让人觉得凉薄的说道:“可是御医说里面并没有番泻叶,不过是另一种与其味道相近的保胎药材罢了。”
秀姑神情一怔,接着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碰的一声跪了下去不停的磕头道:“老奴的错,都是老奴没本事还乱说话。老奴不知道竟然还有与番泻叶味道几乎一样的药材存在啊......”
“你起来!”温儒明示意钱江过去将秀姑扶了起来。沉声道:‘朕的话还未说完呢。那碗药里面虽然没有番泻叶,但却有着更容易导致孕妇早产的冬葵子。不过,这里面冬葵子的含量极少,所以并不会立即就导致孕妇发生小产的反应。但如果长时间如此服用,药效叠加在一起不出一个月就能够......‘
“是、是这样吗?”秀姑虽然听到自己没有弄出乌龙。但仍旧紧绷着身体没有丝毫的放松,担心地问道:“那冷贵嫔现在的身体该不会已经受到影响了吧?也不知道这种药是冷贵嫔何时开始服用的。老奴斗胆,还请皇上赶紧为冷贵嫔请御医诊治,以免一时疏忽而让冷贵嫔与未出世的小皇子受到伤害啊!”
“唔,朕已经派人去给冷贵嫔请御医了。”温儒明眼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忽而转过头问起了那个御医:“朕听冷贵嫔说是几日前刚刚更换的药方,是谁给改的药方?而且为冷贵嫔保胎的御医是谁,难道连诊脉都诊不出来不对劲儿吗?朕看你们御医院现在是越来越疏忽不负责任了。这次,可一定要好好的清洗一下才行。”
来的御医有些陌生,是最近刚刚当上一等御医的。听了温儒明的几个问题本就心惊肉跳的,但是最后一句中的‘清洗’二字,却是吓得他猛地跪了下去,颤声道:“微臣不知,微臣刚刚上任不足半月。不过能给冷贵嫔娘娘保胎的肯定不是普通的御医,还请皇上明察,臣等无辜,都是另有见人作祟的啊!”
儒明怒极反笑,对着钱江使了个眼色。钱江顿时会意,脚步匆匆的离开带人去御医院彻查此事了......
温儒明怒了,自然也懒得一个个的问那三个宫女,直接让人用了刑。那些简直可以说是细皮嫩肉的宫女哪里经受得住那样的鞭打与杖责,不过一刻钟的时候,就有其中一个忍受不住的招了。
但是,招出来的结果却与温儒明怀疑的太后没有丝毫关系。但即便如此,在那个端茶送水的宫女拿出证据之后,反而要比毒害自己孩子的人是太后还要愤怒——孙良敏。
钱江站在温儒明的身边,小声地复述道:“那个宫女不承认自己下毒,只是说敏夫人曾派人找过她,示意让她多注意些冷贵嫔的动向。但是她却说往日里给冷贵嫔送安胎药的时候,根本没有往里面加任何的东西。她自己也是被冤枉的,更何况她从没透露给敏夫人任何重要的消息,希望皇上能够网开一面饶恕她一条贱命。”
温儒明听完之后已经面无表情,他气恼于自己最信任的女人,本想要立为皇后的女人,竟然也是会安排人去怀了孕的冷贵嫔身边打听情况的。说的好听是打听情况,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见无人发现而做出些什么呢?
“皇上?”钱江轻声的喊了一下。见温儒明回过神来才硬着头皮问道:“那个宫女应该怎么处置?奴才觉得她没有说谎,更何况敏夫人也不像是那种人啊。”
听得此言,温儒明的脸色微微和缓。毕竟往别人的宫里安插个人。在后宫之中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就连他也不例外。但是。对于孙良敏竟然与表面上那样毫无争抢意思并不相同,甚至做出了拉拢怀孕嫔妃宫里奴才的事情,还是让他很是恼怒。故此,还带着怒气的就道:“将那个宫女押下去,赐一杯毒酒也算是朕轻罚了她。像是这种能够轻易背主的奴才,活着还不如死了!”
钱江的身子几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随即声音有些暗哑的应道:“是。奴才这就去。不过那位御医现在还没有招,还请皇上不要着急。”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温儒明疲惫地说着。对于孙良敏他真的应该好好考虑一下了。孙家的事情已经被查出来了一个大概,对于如此荒谬的故事就连他这个做皇上的都觉得愤怒。原本对于孙良玉小产一事太过蹊跷的怀疑,现在也变成了对于赵荷香胆敢让他给背黑锅的愤怒!当初的事情,在外人的眼中仍旧是他担心新提拔的大臣闵昶琛会心大,而狠心下手。
可笑。他原本还认为孙家现在虽然算不得上拔尖的家族,但是只要他帮忙提携一下出个皇后也没有什么问题。这种想法在知道孙家那些龌蹉事之后只是微微一动摇,就再次坚定了下来。但现在,他却开始怀疑自己的想法是不是错了,眼光是不是太狭隘。为什么会就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孙良敏的身上。
“皇上,御医没招,但是......”钱江又走了进来,额上满是冷汗的在温儒明询问之前就一股脑的说道:“但是有人说三日前太后娘娘身边的慧文,曾经去过一趟御医院,说是近来身子不适有些发热,求得就是那位给冷贵嫔安胎的御医开的药。而且,当时他们进去抓药耽误了一会儿,很有可能、很有可能说了什么.......”
温儒明沉默半晌,才没什么喜怒的说道:“朕知道了,你留在这里看着点儿继续让人审御医,御膳房那边也要查一下。朕去趟文华殿帮冷贵嫔撑撑场面,看看究竟还有谁敢往她那里放人!”
钱江的右眼皮跳个不停,嘴中却忙不迭的应道:“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龙辇,奴才一定会为皇上办好此事的,请您放心。不过您看,慧文三天前去过并不是秘密,很多御医都看到了......”
温儒明冷冷的扫视了钱江一眼,见他瑟瑟发抖忽的叹了口气道:“派个人去跟母后说一声吧,如果母后明白事理的话,就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温儒明就大踏步的离开,对于养心殿内时不时隐约传来的凄厉惨叫声充耳不闻.......
事情闹得很大,就算一开始温儒明有心要瞒着冷贵嫔,但事情见了风又怎么能传不进冷贵嫔的耳中呢。当温儒明不让人通报走进养心殿的时候,就有一个不长眼睛的宫女跪在冷贵嫔面前添油加醋的说道:“外面现在风传,是有人在冷贵嫔您的药中下药,被皇上发现之后现在宫中已经开始肃查。之前被叫走的那三个宫女似乎被用了刑,很可能是其他人安插的。而且据说,就连为您每日诊脉更改药方的御医也......”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么些事情的!”温儒明冷冷的声音传来,吓得那个宫女顿时腿软的趴在了地上,嘴中还在弱弱的说道:“是冷贵嫔听外面有些吵,让奴婢出去打听消息回来要听的.....”
冷贵嫔一看到温儒明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原本的慌乱渐渐平复下来,站起身屈膝行礼道:“给皇上请安,这个宫女的确是嫔妾派出去的,嫔妾担心是出了什么大事请。”
温儒明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扶着冷贵嫔起身坐下后,才冷眼扫着地上的宫女道:“朕为了避免有人趁机将情况告诉给你害你动胎气。早就让外面的侍卫看着,也让这些宫女们管住自己的嘴了。现在朕可是好奇得很,这个宫女何时走出去打听的。又为何要违背朕的旨意,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说给你听。”
冷贵嫔也觉出不对劲儿来。想起来之前自己怒冲心头起险些动了胎气,就不免的一阵庆幸,捂着胸口道:“幸好皇上来得及时,不然嫔妾可就......”
‘来人,将这个宫女带下去审问一下吧。‘温儒明轻飘飘一句话,吓得那个宫女张口就要大喊,却被旁边眼疾手快的太监发现。掏出帕子就给塞进了她的嘴里,呜咽个不停也听不出来她在说些什么。等宫女被带走,温儒明才语重心长的对冷贵嫔说道:“爱妃可要好好检查一下身边照顾的人了,之前从你这里带走的宫女你也不必担心。她们几个也都有些问题。”
“都有问题?”冷贵嫔的脸色青白,又难掩自责尴尬道:“都是嫔妾无能,竟是让自己的寝宫溜进来这么多另怀心思的人。以后嫔妾会好好管教宫里的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