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太后娘娘您听老奴说,这件事情老奴真的......”慧芳的话喊了一半,就被闯进来的太监堵住了嘴,接着就被人粗暴的直接拖拽了出去,让她根本没有任何辩解的机会。
“皇祖母,先别让慧芳姑姑走,云儿还想问问她究竟是为何要害我的呢!”乔珺云摇了摇太后的手臂,失落又伤心的说道:“当初奶娘背叛了我,险些害了我和彩果彩香,就是云儿心里的一块伤。后来您赏赐给我慧芳姑姑,让我觉得再次有了被长辈关心的感觉,可谁能想到她竟然也......”
“别伤心。”太后拍了拍乔珺云的后背,想了想对慧萍使了个眼色,又道:“既然如此的话,你就让慧萍陪你去一趟吧,哀家也想知道慧芳究竟收了人多少的好处。临着事情暴露竟然还不忘攀咬无辜的思琪,想要间隙你们的关系简直是万死都难以赎罪!”
乔珺云牵强的笑了笑,对着太后说了一句另含深意的“谁知道呢”,就起身带着慧萍去找被关到后殿的慧芳去了。
等人一走,太后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对身旁深深低头的慧心说道:“你说霍思琪怎么能做出来这种事情,莫非是不知道哀家有多看重云儿吗?还有,她竟然有本事收买到慧芳,哀家可真是要对她刮目相看了。哼,竟然敢......有这种坏心思。怎么就不能用到争取皇上的心上面去,一天就知道弄这些乱糟糟的事情,哀家这次可不想再给她擦屁股了!”
慧心听太后的话里针对之意很严重,连忙跪下道:“老奴与慧萍绝对忠心,太后娘娘自然是知晓的。无论贤德贵妃有什么苦衷,对着云宁郡主下手都是太过分,简直没将您放在眼里了。不过,您让云宁郡主过去问慧芳,万一相信了慧芳的话,会不会影响到郡主与贤德贵妃的关系啊?现在这种情况。可是再容不得贤德贵妃闹小脾气了。”
慧心会说这番话。一是看出太后真的对霍思琪不耐烦。二是她因为慧文被灌药将近死去的时候,霍思琪见到自己还笑着打招呼,却根本不问慧文而产生了芥蒂。她与慧文的关系最亲近,慧文离去的难过至今还让她无法放下。更何况。在她眼中霍思琪简直就是一个灾难。入了宫不光是无法帮助太后,反而总是要弄出些幺蛾子,无辜牵连她们这些奴才,她却仍旧笑得傲然欢快!
太后按照某种规律的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半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才说道:“哀家也不能拦着,毕竟这件事情是霍思琪做得不对,如果哀家还帮忙隐藏的话......云儿也不是个傻得,不然也不会提出要亲自去问慧芳。至于她知道实情之后会怎么做.......只要不过分,她且还惦念着哀家的话。就不会让事情闹得太大。哀家其实也是想看看,云儿究竟有多重视哀家。”
慧心默默地看着那双鞋子许久,才听到太后说道:“你去检查一下那双鞋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哀家可不认为云儿没检查出来就是没问题的。”
心本来并不指望能从鞋子上发现什么,毕竟想要害人的话放下不同的鞋子也许只是第一个起步而已。但是。当她的手摸到鞋子中间处的不对劲儿时,就端正了态度......
再说另一边,乔珺云见到慧芳之后,挥挥手连带着慧萍都给撵了出去,阴冷的刑房内只剩下她和慧芳。乔珺云这辈子可是第一次来后殿的刑房,她不敢看旁边渗着鬼气的刑具似地,只是紧紧地盯着已经被松了口的慧芳问道:“姑姑,现在只剩下了咱们两个人,你跟我说,是不是霍思琪真的要害我?她凭什么害我,我明明因为皇祖母都不跟她计较以前的事情了!”
慧芳缩在墙角拼命摇头就是不说话,乔珺云充作不知道慧芳是在忌惮透过墙上洞口偷看的人,焦急的追问道:“姑姑你倒是说啊,而且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忍心害我呢?只要你将事情都告诉给我,我保证会跟皇祖母求情的。毕竟、毕竟你只是放下了鞋子,但我却没有穿也没有”
“不,不是老奴想要害您的。”慧芳看着那些记忆中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刑具,胆怯的抬头道:“的确是贤德贵妃要害您的,老奴其实是检查过鞋子,发现没有问题才会换掉的。郡主,您可一定要为老奴求情啊......”后面的话,在看到乔珺云带着愤怒与悲伤的眼神之后,就变得无声。
乔珺云深深地长出了一口气,悲伤到极致似地说了句:“肯定还是贤德贵妃给了姑姑什么,或者许诺了什么,才让您下定决心动手的吧。罢了,我也不想知道那些,你好自为之吧。兴许,我会跟皇祖母请求保住你的一条命的。可是......你瞒骗了皇祖母来害我的结果,在做那件事情之前,你肯定就有所预料了吧。你多保重吧,日后如果你能保下一条性命,也别到我身边了。”
“郡主!求求您原谅老奴吧!”慧芳想要去抓住乔珺云的腿,却因为双手双脚都被锁链连在了墙上而无法。她也只能徒看着乔珺云的背影,被关上的门所完全的遮挡住。她绝望的跌坐在地上,游神了半天,才缓过来一些,期盼着那双鞋子是真的没有问题,千万不要带着什么致命的东西让她也跟着丢了性命......
乔珺云用帕子不停地擦拭着眼角,也不顾及偶尔路过的太监宫女,哽咽着跟慧萍不住的委屈道:“慧萍姑姑,你说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欺负我。莫不是以为我太好拿捏,看在皇祖母的份上就不能对她们做什么了吗?哼,就算是不能对她做什么,那我以后但可以再也不帮她,免得她将我的一片好心践踏在脚底下,还反过头来想要害我呢!”
“郡主您别哭了,您有委屈的话,但可以与太后娘娘说啊!”慧萍扫视着那些路过的奴才,使得她们即便好奇心满满却也不敢多看。她引着乔珺云尽量快速的往正殿走,好不容易带人到了正殿门口。却发现殿门被关的严严实实的。就伸手敲门道:“太后娘娘?郡主带着老奴回来了。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里面过了四五息时间才传来慧心的声音:“进吧,别让闲杂人等也进来。”
慧萍与乔珺云交错了一下视线,推门而入之后,却发现太后的脸色比她们走之前还要难看。乔珺云连忙擦了擦脸。上前关切道:“皇祖母这是怎么了,您别多想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吧。”
听得此言,太后不免看了乔珺云一眼,却见她笑容极其勉强却难掩对自己的关心之意。下意识的就在心里将她与霍思琪对比,结果却觉得乔珺云不知道要比霍思琪好处多少来。她轻叹了一声,拉着乔珺云的手沉重道:“都是哀家一时疏忽,竟然险些让她害了你。你能为了哀家而忍下这份委屈,让哀家心中很是感动。但此次事情严重绝不如你想象的那样而已。哀家这次必须严惩贤德贵妃,以免她日后将这种阴损的法子再次用到你或者旁人的身上。”
见太后如此严肃,乔珺云就明白她已经发现了鞋子的问题。但却故作不知的问道:“究竟有多么严重,云儿也曾检查过那双鞋,却没有在里面发现任何腌臜的东西。譬如不知名的药物.....”
“唉。你还是自己过来看吧!”太后实在是没有脸自己说出来霍思琪那个死丫头想了什么狠招,示意乔珺云去看旁边茶案上放着的那双鞋子。
乔珺云转过头,竟惊讶的发现鞋子的鞋底竟然被人给剪开,展现出了里面的所有。她捂住嘴震惊道:“天啊,这鞋底里面的是什么?这难道是针吗?可是鞋子里怎么会有针呢。”说着,她试图伸手去摸证实一下,却被太后伸手阻拦:“别碰,那些毫针上面似乎还涂了药,哀家已经派人去请楚御医,等会让他帮忙看一下就能知道上面究竟涂了什么。”
“毫针?那么大的一把得有多少根,这是要直接扎死我吗?”乔珺云捂着胸口气愤的说着,不敢再看那些密密麻麻的毫针,后怕般的倚在太后的身边表情复杂。
太后似乎知道她的心情有多么难过,只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却不说话。等了一刻钟,楚御医总算是独自一人赶了过来。太后也不多客套,开门见山道:“还请楚御医帮忙检查一下这双鞋子,里面的那些毫针上面沾染的都是什么东西。而且,这种毫针不是你们御医院才能用,且数量每月都是有定例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
楚原一看那夹着足足有一两百根毫针的鞋子,眼皮就是一跳,胆战心惊道:“御医院的毫针的确是有定例的,也根本没有外传过,这么些毫针一同出现简直是蹊跷。更何况......”他从鞋子里拔出了一根银针,细细打量上面的药物几番确认之后,才满头冷汗的说道:“这种药物是寻常给主子开药时,为了缓解生病时的疼痛而掺杂进去的一种药物。只是平时为免产生副作用都是小心再小心的加一丁点,可是这些毫针上的药物如果加在一起的话,万一真的让人穿上了这双鞋子扎进了脚心里,恐怕毫无所觉还是轻的,甚至可能会让人四肢麻木失去知觉。若是药效太过,很有可能会使得人难以再恢复。做了此鞋的人,也不知是明知而故意为之,亦或者不知而轻率之举。只能说,万一穿上了此鞋,后果绝对是微臣无法预计的严重。”
此言落地,殿内就寂静无声起来,除了几人或急促或刻意放缓的呼吸声之外。竟是再没有任何一定点声响。
乔珺云早在楚原说难番话的时候,就已泪流满面。但她却不急着哭诉自己的委屈,只是用着害怕并迷茫的眼神看着太后,看得太后好不心疼怜惜。
太后沉吟许久,才挥退了楚原,紧接着愤慨道:“看来都是哀家太过纵容霍思琪了,小孩子家家的是怎么能想出如此阴狠的法子!就连哀家在先皇的厚重也没有遇到过如此阴损的事情。云儿你别害怕,哀家这次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她不去跟那些妃嫔都,竟然糊涂的对一直帮助她的你动手,简直就是白眼狼!”
太后这话说的可就严重了。但乔珺云哭的成了泪人也没有出声劝阻。无他。事情都成这样了。险些被人害的浑身无知觉只能躺在床上度日,她若是再宽容的求太后放过霍思琪,反而假了。
不过,乔珺云心里却有了一些思量。看来这辈子霍思琪虽然仍旧弄出了这个不知道从何找来灵感的害人法子。但却不如上辈子那样完善,竟然涂了那么多的药。不过她也不敢确定,谁知道是不是霍思琪故意想要让自己一辈子躺在床上恢复不了知觉呢?
这件事情发生的突然,不管是口口声声要严惩霍思琪的太后,或者心中有着疑虑的乔珺云,都要好好查一下让霍思琪如此做的由头是什么才行......
乔珺云趴在太后的怀里痛哭了一场之后,就被送回了偏殿休息。
“郡主,敷一敷眼睛吧,您别再哭了。万一再将眼睛给哭伤了可就不好了。”彩果将用冰水浸泡过得布巾敷在了乔珺云的眼睛上,言语之间满是担忧。
彩香则是直叹气道:“这次的事情也太吓人了,幸亏郡主及时发现,若是奴婢傻乎乎的将那双鞋子给您穿上了的话......唉,这都是什么事情啊。郡主您明明是一心为她好的啊。”
乔珺云哭了太久,时不时的还微微抽噎几声,却是不答话。旁边站着的宫女们个个绷紧了表情和身子,她们也听说了慧芳曾意图谋害郡主的事情,现在胆小甚微就怕无辜被牵连进去。
乔珺云过了会儿,被蒙着双眼的情况下挥了挥手,沙哑着声音道:“你们先都退下去吧,让本郡主好好休息一会儿。谁来找也不见,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
彩香跟彩果对视了一眼,虽然知道乔珺云是在演戏,但还是难掩担忧,又规劝了几句之后,就带着一众宫女一起下去了。
清澄的声音在关门的同时响起:“霍思琪可真是个蠢货,竟然因为温儒明在她面前称赞了你几句,故意的含糊的提及了你日后的婚事不好办,实在不行就要委屈的收你入宫。结果啊,她就愚蠢的想了这么个招式,想要害你瘫在床上一段时间,甚至都为你想好再次将命格与皇都不相称的那套说辞拿出来了。”
乔珺云心中憋气的问:“你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吗?昨天晚上你也是故意在我这里折腾了我一夜,想要让我睡不着觉发现慧芳的小举动的?你知道慧芳究竟是如何被劝动或者是被什么收买了吗?能够让她背着太后做出此事,霍思琪给的东西肯定价值不低吧?”
“嘿嘿,你果然是一点就透。”清澄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说出自己其实也是误打误撞,派去霍思琪那里监视的鬼根本就疏忽了呢。见乔珺云反正被布蒙着双眼,就打算给糊弄过去:“慧芳那里确实多出了不少的东西,不过慧芳也是有家人的,虽然很少来往,但家人被霍家全部控制住,再加上强烈的金钱好处攻势,又有霍思琪再三确定即便事情暴露也会保住她,自然就顺势而为的应下,收下这份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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