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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王的小厮说白了就是个太监,他唤作小书子,自小跟恒王一起长大,就连陈芝兰也要给几分脸面。可这次好几个人下意识的看向他,指认他就是那个乱嚼舌根乱说话的奴才,当即软了腿。
乔珺云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给小书子,阴沉着表情就道:“来人,将这个妄议主子的狗奴才给本郡主拿下!”喊完,却发现无人动弹,抬头一瞧才发现满院子恒王府的侍卫奴才都僵在原地,根本就没有听命的意思。她冷笑一声,对着彩果使了个眼色道:“去让曹侍卫带人进来,今日本郡主还偏要管一管这件事情!一个小厮而已,本郡主就看今个儿谁能拦着!”
“云儿!你这是做什么!”恒王走了出来表情冷静,似乎之前歇斯底里只不过为了个女人而发怒的家伙根本不是他一样。他觑了眼跪在地上还不忘抬头向自己求助的小书子,想着这么多年的情谊到底是不忍心,开口帮忙求情道:“他是本王的人,自小跟着本王可谓是本王最信任的人。更何况他根本就没有犯错,云儿你这样可是有些太过激了吧?”
乔珺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道:“大皇舅,您究竟是怎么想的?他一个小厮是随身服侍您的吧?如果他跟您出去了一天,为什么一回来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全都告诉您呢?哦,或许是我想岔了,那个女人来过的事情并不是他跟您说的?不如您告诉我是谁在您耳边多嘴多舌,也免得我惩罚错了人凭白惹人憎恨如何?”
恒王的表情一滞。显然他没有多想这一点。虽然也不愿意怀疑小书子,又有冷娇娇的事情铺垫,但是他还是想起自己还未进门,眼看着距离别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小书子对自己说的那番看似平常、怜惜冷娇娇的话。可问题是,他虽然现在因为冷娇娇而对陈芝兰有些不满,但是却根本没安排人随时随地给他传消息。那么,小书子是怎么知道?难道他敢与府里的人私传消息?
小书子也察觉到情况对自己不利。忙磕了个响头试图辩解道:“奴才刚刚才接到了管家传的消息,说是冷小姐派人去恒王府找您,想要说一下今日发生的事情。可是您不在,管家就.....”
“呵,荒谬!”乔珺云瞥了眼面无表情的陈芝兰,不怒反笑道:“好一位冷小姐,不过是个庶女名号都担不上的臭丫头罢了,你一个自甘下贱的就罢了,怎么恒王府上的管家也如此热心呢?别忘了你们的主子究竟是谁。敢在这里狡辩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正巧,彩果带着曹侍卫等人赶了过来,她一挥手强硬道:“将这个奴才给本郡主抓起来。旁的事情本郡主不好插手。但帮大皇舅处理一个不知所谓的奴才还是有资格的。如此忽视恒王妃,上赶着讨好一个没有丝毫名分的臭丫头,肯定是收了人的好处,不然怎么会如此热心!”
王犹豫了一下,但在思及这些日子小书子偶尔逾矩的话语之后,还是收敛了回去。虽然他还是很衷心于冷娇娇。也不认为小书子是被她收买了,但是一个越来越没规矩的奴才的确该好好敲打一下了。
乔珺云连看一眼恒王都懒得,压抑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之后,一字一句道:“会被人收买不清楚自己身份地位,甚至还敢欺负主子的奴才。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必要。大皇舅母,你瞧瞧这些丫鬟。明明知道咱们在里面却拦不住大皇舅,办事不力,是不是也应该惩罚?”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找过来的一段路上恒王虽然浪费了些时间,可是到了门口之后,这群丫鬟们只是喊了声‘王爷吉祥’,除此之外却根本没有任何的阻拦举动。要知道,恒王跟陈芝兰是夫妻即便坦诚相见也没什么,可她现在还是个未及笄的姑娘,若是真的被人看了去......
有个丫鬟一见要被牵连,连忙站出来跪了下去道:“郡主明鉴啊,奴婢是听您的丫鬟出来说过,您觉得池子太热想要出来喝杯凉茶,以为您已经出来了所以就......”
“所以你们就不知道阻拦了?”之前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的陈芝兰终于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寒着脸道:“看来是本王妃平日里对你们太好,太过纵容你们了。哪怕是连通报一声都没有做到,还要你们有什么用!自己去一人领十鞭子,日后若是再看犯下这种错误,就别怪本王妃不讲情面了!”
一众丫鬟们面面相觑,哪有王爷想要进门还需要先通报一声的?不过,看王妃如此动怒,联想着近日来府里流传的闲言碎语,她们都知道这不是能够继续辩解的时候,只能忍着害怕应下了。
处理完了这件事,陈芝兰凝视了恒王片刻,随即收敛视线目不斜视的拉着乔珺云离开,嘴中还在说道:“咱们也好久没有亲近的聊天了,今日云儿就与我一同睡吧。”
乔珺云的脸上还带着愤慨的神色,狠狠的瞪了一眼恒王,压下心头的怒火跟着陈芝兰就离开了。徒留恒王一个人站在原地,被晚间的凉风一吹,脑子里面竟然有些空白,不知道要想些什么。
之前与冷娇娇的偶遇至今发生的点点滴滴都在他的脑海中闪现着,可其中却难免夹杂着一些与陈芝兰相处的画面,无一例外的都是争执与不合,与在冷娇娇一起时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恒王有些想不通自己和陈芝兰这是怎么了,明明以前还能够和睦扶持,可现在一见面为何两个人都没有笑容了呢?就在恒王隐隐产生了一丝对于冷娇娇感情怀疑的时候,大脑中突如其来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无法抑制的痛哼了一声。双手用力的抓住了自己的头,两手与脖颈额头上俱是青筋暴起,显得他很是痛苦。
小书子已经被曹奥等人压了下去,丫鬟们也都去领罚了,只有剩下的侍卫们满心的紧张,见恒王似乎头痛,连忙都上前担心的问道:“王爷,您这是怎么了?需不需要属下去找御医?”
恒王连连呼痛了半天。在侍卫觉得不妙要跑去皇都找大夫的时候,他才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放下了手道:“无碍,都回去休息吧。”他的表情再次恢复的平淡无波,仿佛之前的痛苦挣扎全然无存,就连之前对于陈芝兰发泄出来的怒火也被他忘却。
一众侍卫们不安的对视了一眼,敏锐的察觉到恒王最近有些越来越不对劲儿了。虽然,面对他们的时候仍旧很有威严又体贴下属,但是偶尔周身缭绕着的气质却让他们觉得有些陌生......
乔珺云不知道恒王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路被陈芝兰给拉到了她的屋子内。挥退下人之后,就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道:“不对劲儿,你发现了没有。之前我说要抓小书子的时候。大皇舅气愤的有些过头了。可在我说了小书子的行为不对劲儿之后,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即才沉吟下来的。你赶紧想想,这段时间皇舅接触到过什么人没有?”
陈芝兰被乔珺云这一番话弄得有些莫名,花了些时间理解了一下话中含义之后,眼中带着一丝迟疑。不解的说道:“我想想......嘶,王爷并没有接触过什么特殊的人,也没有跟我说过他又在计划着什么啊。之前你不说让我们的......”话说到一半,陈芝兰就凑到乔珺云身边附耳低声道:“之前你不是说让我们的动作先慢下来吗,王爷就暂时停止了手里的大动作。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渗透朝中和军中势力上。还有财务,这次王爷去云连城就是为了查账的。但这么久了也没有听王爷提过什么特殊的人物。你的意思是?”
乔珺云沉吟片刻,才道:“你是不知道,之前清心想要害我、之后无欲也想要害我。而最重要的是,无欲就有那种能够迷惑人甚至让一个人本性大变的本事。我觉得大皇舅变得也太突然而且丝毫不合乎情理,说不定是有人对大皇舅做了什么手脚。不过这件事情我也不能肯定,你也别太过激动,还是先想办法查一查再说吧。对了,大皇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儿的?”
陈芝兰眼中的亮光渐渐黯淡下去,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疲惫:“约莫一个月前左右吧,反正王爷是自从看到了冷娇娇就被她给迷惑住了,自那之后王爷是处处看我不顺眼......唉。”
“冷娇娇......”乔珺云将这个名字在嘴里念叨了几句,随即有些沉重的说道:“不管事情跟冷娇娇有没有关系,她也是不能够留了。竟然能让大皇舅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对了,我不方便派人查实情,你在有所动作之前,记得打探一下冷娇娇身边是否有什么奇怪的人接近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冷娇娇的问题,还是其他人搞的鬼,绝对不能放松,知道吗?”
“我明白。”陈芝兰无力的点了点头,想了想又自嘲道:“据说王爷当初遇到冷娇娇的时候,冷娇娇正和她那个做外室的生母逛什么首饰店。而且明明是冷娇娇愤不过哪家的掌柜的将她娘看好的首饰卖给其他能出得起高价的大家夫人,在那里不依不挠的说些难听的。可王爷却跟疯了魔似地,竟是认为她勇敢无畏。呵,真真是有意思。早知道王爷喜欢这样的,我就早应该去民间挑几个泼辣的,看看他是不是也能一样喜欢。”
陈芝兰说的不经意,但乔珺云却是留了心,一边叮嘱着陈芝兰不能纵容此事,另一边却想着冷娇娇说不定也有什么妖法,只是今日的一面除了觉得冷娇娇傲气过头以及隐隐的自卑之外,她根本没看出来冷娇娇的心机深沉,也不知道是不是冷娇娇修炼的太到家,让她都分辨不出来了......
一夜困倦而眠,陈芝兰翻来覆去的根本就睡不着。连累的乔珺云也只能跟着睁着眼睛,听她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话。说来说去,陈芝兰虽然对于恒王的变心很伤心,但刚出嫁时娘亲嘱咐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唯一让她觉得最可惜的,就是没能怀上一子半女的。那样的话,不管恒王是变心还是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她都算是有了依靠。
陈芝兰的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但脑子里混乱的思绪还是让她处于无法睡眠的状态,望着床顶道:“云儿,我告诉你,一个女人最重要的还是要有个依靠,男人不能给你庇佑的时候,你就需要自己坚强起来。虽然我现在一个人能抗住这件事情,但身边没有个依靠还是觉得不能放心。现在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王爷说暂时不要孩子时我竟然答应了。虽然要孩子的话,对于我们的情况会有些不利。但我真后悔,后悔没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你瞧瞧我现在,连几个奴才都敢将我做的事情私下里告诉给王爷。我是不是太失败了?”
乔珺云对于陈芝兰想要孩子的这一番话感同身受。上辈子几乎等同于待在冷宫里的情况,让她孤寂的只有彩香能够完全信任,连个承欢膝下的孩子都没有,多么可怜。她心有感慨的道:“什么叫做失败,你帮大皇舅将恒王府打理的多好,什么事情你都能帮得上忙。找不出丁点的不对。但现在可好......说到底,还是男人的不可信任,他们太容易变心了。在他们的心里,有一个能够打理家事的贤妻之余,还要有至少一个的红颜知己。男人无论对一个女人再如何深情。私下里肯定也有三心二意的时候。可女人,就只会钟情于一个男人。运气好的为其生儿育女和乐一生,而运气不好的,却要凄苦一辈子,看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说不定有一天还会知道自己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总有一天她会被一直信任的人所害死......”
陈芝兰听了这番话,难免觉得有些太悲观,而且似乎有所意指似地。她有些不安的翻过身面对着乔珺云说道:“你又是听谁说了什么故事?你还是个小姑娘,哪里懂得这些情情、爱爱的。”
乔珺云轻笑了一声,微微阖上双眼遮掩住其中的悲凉,放缓声音道:“是啊,那个故事一点儿都不好听。继续说说你吧,最近你如此苦闷,可曾与其他人宣泄过?”
“当然没有。”陈芝兰苦笑说道:“成亲之前的姐妹都进了宫,成亲之后认识的贵妇小姐也都是泛泛之交而已。更何况我也不是不清楚王爷的情况,怎么可能将这些事情说给外人听,凭白的让人抓住了王爷的话柄呢。你瞧瞧我,也不顾着你还是个孩子,竟是将这些苦水都倒给了你,你可别觉得我烦啊。”
“有什么可烦的,再者说,你觉得我还算是一个孩子吗。”乔珺云轻轻瞥了陈芝兰一眼,毫不经意的说道。
“的确,你不是孩子,或者说不是常人所认为的孩子。”陈芝兰想起乔家的那些事情,也不免摇头叹息。见气氛沉闷,她就转了话题道:“不说我了,还是说说宫里的情况吧。你看当初几个我交好的,现在都成了有子有女的妃嫔,让我好生羡慕呢。尤其是现在,宫里又多出来好几个孕妇,气氛肯定是很紧张吧?”
“嗯,没错。现在御医忙得很,除了每天为怀了孕的妃嫔调养身体,还要为那些无孕的妃嫔每日一请脉,免得怀上了小皇子却不自知呢。”乔珺云带了丝嘲弄之意的说道。
“呵呵,有的是人要开始忙起来了。”陈芝兰意有所指的话语,引来与乔珺云的会心一笑......
翌日,根本没有睡好的乔珺云和陈芝兰早早便起了。洗漱之后,陈芝兰没忍住让人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恒王昨夜连夜赶回了皇都,根本就没有在别庄里多做停留。一时之间心情不好是肯定的,但有乔珺云在身边她却将那些情绪掩藏好,带着她到了正堂,准备等会儿就吃饭了。
可眼看着饭菜都摆上桌子的情况下,昨夜陈芝兰派去查事情的护卫却回来了。乔珺云一见那两个风尘仆仆的模样,也就不着急的放下了筷子。对着陈芝兰使了个眼色道:“我先出去逛逛。”
乔珺云带着彩香彩果出了屋子,顺着正堂前的长廊漫步着,走了一会儿出了院子,来到了一个鲤鱼池旁,里面那些金色的鲤鱼欢快的游动着,品种与乔珺云以前看到过的都有些不同,不由得就走近了一些想要细细看。
“郡主!”忽然一声喊传来,吓得乔珺云险些栽到了池子里去。幸好两边有护栏这才没掉下去。她有些不高兴的一回头,却见是曹奥,不免奇怪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曹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一拱手道:“郡主容禀,昨日抓起来的太监小书子,您没有具体说如何处罚,属下就命兄弟们先给他吃了些小苦头。可就在刚刚,恒王怒气冲冲的过来了一趟,在没有惊动您和恒王妃的情况下。就将小书子给带走了。这不,属下想着过来跟您说一声,免得等您要人的时候。属下可就拿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