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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儿眼看着情况对自己不利,肚子里的鬼东西也没有东西,不免得慌了。她缩进了床角,抓着自己的衣服一副无辜的样子,嘴中却在尖叫道:“你们想要干什么?来人啊!救命啊!”
严言不愿意看下去,可也担心将忘尘一个人放在这里会出事,就硬着头皮说道:“赶紧让忘尘大师将它除了吧,那东西不详,你一直都知道的话为什么不跟我说?”
福儿却找到了出气筒似地,大喊道:“跟你说?你一天忙里忙外的根本就没有时间陪伴我不说,庄子里的几个小蹄子还总往你的身前凑,你怎么不离得远点儿?我想找机会跟你说,可是你有时间听我说吗?我真是受够你了,我那么年轻嫁给你做续弦,你一天还冷淡的跟什么似得,要是不喜欢我的话你干嘛娶我?哼,现在不需要你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就能够给我荣华富贵。只要我将他生下来,我一定是最尊贵的夫人,总比跟着你在这个庄子里忙来忙去,弄得跟个黄脸婆似地要强上一万倍!”
福儿发觉自己的嘴似乎不受控制了,一直以来被压抑在心底的想法全都自主的蹦了出来,一句要比一句更伤人:“你就是个王八蛋,竟然还想要让我将孩子给打掉!你以前的儿子不是死了吗,该不会也是你亲手害死的吧?这个倒也有可能,谁让你就是这样的一个冷血之人呢!哈哈,你现在还将臭和尚带来了,想要将我肚子里的这个也弄死吗?活该你孤寡一声,以后哪怕是老的走不动路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的时候,连个给你送终的儿子都没有!哈哈哈,活该,你活该!”
福儿看到严言铁黑的脸色,畅快的大笑了起来。可她的灵魂却像是被剥离于躯壳中一样,在一旁看着自己发疯似得大声狂叫。一丝丝痛楚从腹部传来,那个她却仍旧没有停止叫骂。
“你这头秃驴,竟然要杀害我的孩子,你哪里算得上是佛门中人!你一定是想要将我的孩子抢走。然后利用他获得所有是不是?你也知道他好是不是!”福儿根本就没有管已经开始流血的下面,反而愈加疯狂的叫喊着。她甚至还想要站起来,可是这一站起来,却忽然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一滑,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剧痛过后,裤裆里就沉甸甸的装了一团血肉。
“啊!我的孩子!我的荣华富贵!我跟你们拼了!”福儿是真的被现实刺激到了,猛的就跳到了地上,鞋子也没有穿的就扑向了忘尘。却不成想,她身着的寝衣较为宽松。她的动作又太大了。这么一弄,竟是让那一团还湿热的东西从她的裤腿中滑落了出来,啪嗒一声砸在了地上,惊了福儿哆嗦了一下。低下头一瞧,看清那一团血红色的肉块之后。登时后退了两步。
严言也是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无论怎么样那一团也本是他的骨肉。乍一看到如此残酷的场面,他就觉得有些作呕,看向忘尘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就带上了一丝祈求。
“你们看。”忘尘也不多做解释,譬如他是如何做到凭空将福儿的胎儿打下来的。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严言立即就向着地面看了过去。但是,他却震惊的发现。那团血肉竟然正在地上蠕动着,还看不出胎儿形状的肉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原本鲜红的颜色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渐渐发黑,一团肉块之上也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气,看起来就让人觉得十分不详。
“这、这究竟......”还不等严言将话吞吞吐吐的说完,福儿就疯了似地扑到了地上。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团血肉,以一种几近癫狂的声音笑道:“哈哈,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鬼胎正因为自己一觉睡过去,醒来之后却脱离了母体的营养而愤怒呢。这一看到福儿就觉得气从心中来。趁着福儿一点点接近了自己的时间,在忘尘警告的‘小心’声中,猛的驱使现在寄身的肉团蹦了起来,附在了福儿的胸前。接着,他强硬的从这一团看不出形状的血肉上面,用煞气分出了双手双脚,哪怕都细的跟筷子似地,但还是瞬间狠狠地扎入了福儿的胸前。
“糟糕!”嘴里虽然在说着糟糕,但实际上忘尘却没有往前迈上哪怕是一步。他动作更加迅速,在福儿尖叫着被鬼胎从体内吸收着鲜血淬炼自身的时候,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画满了朱砂图案的符纸丢了过去。轻飘飘的符纸看起来似乎没有重量,但却无风自飘的顺着空中的直线飞向了鬼胎,趁着鬼胎渐渐壮大的时候,贴在了它的身上,顿时让它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阿弥陀佛,你可真是执迷不悟!”忘尘的声音冷了不少,冷眼看着沾上了符咒后,力量顿时不自觉松开了对福儿的钳制,落在了地上的鬼胎。它刚才情况紧急之下,竟是吸收了许多福儿的精气与鲜血,不过一两息左右的时间,竟是将原本血肉的模糊一团扩大成三个月婴儿大小,甚至就连躯体的脸孔都显露了起来。只是满是鲜血下渗着一股黑色,但凡是人也知道它的危险性。
严言的身子都已经僵直了,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胎。他不自觉的看向福儿,却发现她胸前处还在流血,一片前襟被鲜红色的液体渐渐浸透,要比她成亲时穿的嫁衣还要鲜艳,艳丽的让他都快无法直视了。他上前了一步,却很快反应过来了目前的境地,难掩惊恐道:“大师,福儿她......您赶紧将这个妖孽收了吧,一定不能让它活着了。”
此时此刻,严言再也无法将眼前才突然增长到三个月大,却已经能直立行走的鬼胎当成是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了。说出这番话,他不免的很是急切,可落在鬼胎的耳中却不是那么悦耳了。
鬼胎一向是个心胸狭隘的,见严言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让自己死。它本来还显得模糊的脸渐渐清晰了起来,面上的鲜血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但是露出来的那张虎头虎脑的小脸,却是让严言当时就呆立当场。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儿子......我的儿子......你没死?”
原来。鬼胎竟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严言死去儿子的相貌,声音也变得懵懂无知,道:“爹?我这是怎么了?这位圣僧孩儿好怕,你将他带走好不好?孩儿想要吃肉。爹,可是娘亲不让吃...”
“你娘凭什么不让你吃肉,明明她都......”严言喊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忽明忽暗,眼神倏地冷了下来道:“妖孽!我儿早已转世投胎去了,你何必在这里用他的样貌欺骗我。”
鬼胎露出一副无趣的表情,却并没有将样貌变回去,因为他发现严言正躲避着视线不愿再看自己,这就说明其实还有些效果的吧?它吃吃一笑,不理背后正躺在地上阵阵惨叫的福儿。睨着忘尘道:“臭和尚,你之前损了我百年道行,我还没有去找你报仇呢,你怎么有胆子还敢找上门来?别以为我现在就是手无缚鸡之力随你宰割的,我最近可是新练了一门功法。呵呵......”
忘尘的表情微微有了些变化,但还是没有丝毫的慌乱,淡然道:“妖门邪法,贫僧是决计不会让你得逞的。劝你一句,还是立即停下罪孽吧,投胎转世去,来生也可做一个真的孩子。”
“我才不要做孩子呢!”鬼胎的脸部开始变得扭曲。恶狠狠道:“今日我偏偏要让你看看所谓妖门邪法的厉害!告诉你吧,现在这整个别庄都在我控制内,我随手一招就能用那些奴才来补充我的力量。今日,就连你也不厉害!哼,受死吧!”
鬼胎看似向着忘尘扑了过去,但眼见着要触碰到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的忘尘的衣角时。它却忽然方向一转扑向了严言——它压根就是在胡乱掰扯,如果真的能够收了这庄子上所有奴仆的性命和血肉,那么他的实力至少也能恢复二成左右,根本不至于落到这幅田地。而它之所以说了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故弄玄虚。想要让忘尘被迷惑,而自己能够趁机抓住严言来做质子罢了。
可鬼胎仓促之间却是算错了,忘尘早就知晓这庄子内的情况,更有他交给严言带在身上的护身符克制,鬼胎根本不可能有如此大的本事。因此,早在鬼胎一动手的时候,他就有些了然。眼见着鬼胎要得逞的时候,才将手中的佛串珠随手打了出去——带着浩然佛气的佛串珠刚刚一触碰到鬼胎毫厘而已,就让鬼胎凄厉的嚎叫出声,根本没想到忘尘竟然如此不留情。
忘尘这一下,虽然吓到了严言,但是当看到鬼胎的身形缩小了一圈,甭提五官、就连四肢都变得模糊了之后,才知道身旁这位忘尘大师的本事可真不一般,也多亏了有他在。
“你屡教不改,本没有打散你的魂魄,是希望你能转世投胎历三世磨难再世为人的。可现在你夺了还未有觉醒神智的婴儿肉身不说,更是唆教福儿做些为恶的坏事,贫僧绝不能再容你了。”
忘尘挂着悲悯的神色,就那样淡淡的瞧着鬼胎,却让鬼胎生出了无法形容的磅礴怒气。可不待它破口大骂,忘尘就再次隔空往它的身上打了一道符咒。
随即,严言只能看到那团血肉越缩越小,很快就恢复了刚刚被从福儿体内打下来的不到巴掌大小。但鬼胎却没有因此而被消灭,反而在其上显现出一抹煞气黑影,五官辨识不清,只能感受到那一双充斥着世间最让人心悸的恶毒,紧紧的盯着他们,眼神一错也不错,声音也是从未听到过的粗粝沙哑:“我明明是想要投胎再次开始一次生命罢了,你凭什么阻拦我!”
“投胎转世所谓,既是去了黄泉之下过了奈何桥饮过孟婆汤,忘却前尘往事乃至于罪恶,重新开始一辈子。”忘尘不咸不淡的扫视了一眼有实体化趋势的怨魂,又道:“你入得这胎儿神的时候,他正是刚刚开始酝酿神智的时候。你如此做完全就等同于夺舍,更何况你还传授福儿巫蛊之法,伤及无辜......别多说了,贫僧这就送你去投胎。下辈子积德行善积德吧。”
说着,忘尘的袖口就是要挥开。可鬼胎却是不甘心的冷嘲道:“什么高僧,你不过也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罢了!说我夺舍,那你怎么不说云宁郡主又是怎么来的呢?从来都没有两个相似的人存在。更别谈这是一世又一世,她如此做岂不是毁了其他人的道路,又夺了其他人的舍?你也同样,凭什么你能做我却不能!别说你是什么出家之人,那都是在放屁!”
严言听得云里雾里的,一听这里面牵连到忘尘与云宁郡主,立即屏蔽了耳朵,唯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哪怕身边这位现在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但还是小心点儿好,谁让他以前是王爷呢。
一直一副淡然神色的忘尘。在鬼胎揭开了乔珺云的底之后,就再难以维持冷静了。他的唇角紧绷,不悦的声音从口中传来:“多说不用,你做了便是错了,可我二人却是与你不同。你.....”
“呸!放你的狗臭屁!”鬼胎却是急眼了的不管不顾喊道:“就算你跟乔珺云不一样的话,那其他人呢?譬如张蝶语,为什么你也不收拾了她?她明明也是......”
“你与我等不同,见到的想到的自然也就不同。”忘尘却不愿意再继续与鬼胎争执,微微摇了摇头,掏出一个看起来是纯金制作的巴掌大小碗,对着鬼胎道了一声‘收’。接着。连再次叫嚣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给鬼胎,直接将他收入了碗中。侧眼望去,只见金碗上并没有太过繁复的花纹,只是有许多让人看不懂的图案,某些的图形又像是字体,委实奇怪。
“咳咳咳。”严言捂着喉咙咳嗽了几声。不敢置信的问:“大师,这就将它搞定了吗?”他的确是无法相信的,之前看起来那么凶残,忘尘大师看起来也特意准备了许多来对付的怨鬼,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被收了?他不由得将目光投注在忘尘手中的金碗上边。紧张兮兮道:“这碗又跟陶罐不一样没有盖子,装进去里面的东西会不会再逃出来啊?”
忘尘轻轻摇了摇头,瞧了金碗的壁沿一下,随即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他的魂魄已经被净了,现在已经投胎去了。不过,他这次又造下了不少罪孽,看来是要在畜生道中多轮回几世了。”
严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哑然半晌,才想起来福儿的存在。向前走了两步,却见福儿自己翻身坐了起来,衣襟上的一片鲜红已经有些变深了,她面无表情的说道:“相公,你不要我了?”
言有些气虚,什么都没说出来。不过,当看到地上的一摊血迹之后,他先是又是愧疚随即又是恼恨道:“谁让你听信那东西的蒙骗,竟是胆敢谋害云宁郡主!你说说,我哪里对你不好了?你不好好过日子,一天总是嚣张的在别庄里作威作福,你以为这是哪里?这是老爷信任我才让我打理的庄子,你以为你就成了这里的女主人了吗?”
福儿被戳破了秘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还是兀自狡辩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在别庄里又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这里的奴才一个个都是偷奸耍滑的,我是你的妻子难道就不能帮你管教一下吗?你倒是好,带了一个和尚来,将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给弄掉了!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我又应该怎么样的想才能原谅你?”
“你、你简直是无理取闹!”严言压根没有想到这种情况,怎么福儿刚刚小产了,竟是不见丝毫对于孩子的哀痛,反而只是不甘心,还想要补偿?甚至,还提也不提被忘尘大师收了的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