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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嘉德吊儿郎当的,踩着奴才背着手下了马车,乍一抬头看到自家大门开着的,不免的一愣,随即得意的笑道:“真是的,你们办事挺得力的哈,知道本少爷回府,还派人回来递了消息呢。哈哈,恭迎的人呢?”
小厮听了蛮不自在的,小心翼翼的低头道:“少爷,小的也没有让人传话回来啊。是不是......”
“嗯?”当嘉德的眉毛一皱,随即笑得更加开怀,提步往内走,道:“哈哈,本少爷明白了,该不会是当归他们回来讨赏了吧?没想到衙门也能办事利落了一会儿,这么一会儿就给咱们当家了一个公道啊。”
当嘉德话音刚刚落,正好走到门口,却不曾想没看到家里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而是几个奴仆站在一旁神情凝肃的样子。
当嘉德好歹没有蠢到家,当即绷住了表情喝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都一副谁欠了你们钱的表情?”
奴仆一见当嘉德回来了,表情苦哈哈的迎了上来,低声道:“少爷,宫里来了一群侍卫,据说是表少爷又喝酒误事了,而且、而且还冒犯了贵人呢。老爷和夫人正在里面试图挽回一下局面呢,您快进去看看吧。”
“什么?又是当峥惹得好事?”当嘉德的脸十分臭,一甩袍角就往里面冲去,果不其然看到远处正堂内有许多的人影,隐隐的还能听到什么人在争吵?
当嘉德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嘴中还在喃喃抱怨道:“当峥可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爱喝酒就罢了,怎么能分不清严重的在宫里犯事呢。净给家里添乱,该死的,真不知道爹娘干嘛总护着他,一身的毛病全是被惯出来的......”
紧跟上当嘉德的小厮将头埋得更深了一些,对于自家少爷常常挑剔表少爷的行为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不过是当嘉德自认为是个孝子。以往即便是不满也顶多是少与表少爷凑到一起,还真没有过这样在当家就敢随意指责嫌恶对方的时候。
小厮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即便是老爷夫人听到少爷的话,恐怕也不会再为了表少爷而责斥少爷了吧?毕竟。表少爷的不着调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与没有朝廷差事虽然纨绔却从不误铺子里事情的少爷相比,表少爷在宫中醉酒后得罪了任何一位贵人,都是让身为商贾之家的当家承受不起的啊。
就在小厮心绪乱飘,担心自己一个当奴才的也要因此而被牵连的时候,不知不觉间已经跟随着当嘉德来到了正堂。
当嘉德自走进当家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现下他站在门口整了整衣襟,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原本慌乱无措的当家夫妇看到儿子回来了,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当家夫人更是眼含热泪的迎了出来。难掩惶恐的道:“嘉德,你可总算是回来了。这几位官爷是奉皇上命前来的,说是你表哥犯了宫规酗酒闹事,要带他走呢。”
当嘉德收起了以往的纨绔模样,严肃的绷着脸对着白旭东一行人拱了拱手。可谓是十分客气的说道:“是我爹娘糊涂了,各位侍卫大哥既然是奉了皇上旨意前来的,一定是情况严峻耽误不得。不敢阻挡各位,只是还请各位帮些忙,我这表哥好些小酒,一喝多了就会耍酒疯,想必这其中可能是有些误会的。也不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在下记着表哥今日沐休,怎么可能入宫去还冲撞了贵人呢?还请几位侍卫大哥别嫌烦,与我好好说道,这样我们做家人的,也知道该去替他给哪位贵人赔罪啊!”
一开始,当夫人听说他要放任这些侍卫将当峥带走的时候。还担心老爷会发火来的。不过,幸好她没有贸然开口打岔,才让当嘉德说完了这一番话。
而当老爷一直站在原地不动弹,板着一张没有多少褶子的脸,闭口不语。但目光却是时不时的扫向被侍卫牵制住的当峥。难掩失望与不安之色。
白旭东听得当嘉德这番有理有据,明是打探却不让人觉得逾矩的话,不禁的暗道当家还有一个上得台面的人物。
不过接下来,当嘉德自己为自己夺得的好印象,马上就要破灭了。目前来说,在场的人都还不知道呢......
白旭东正想着要不要大发慈悲,跟当家细数一下当峥的罪状,好让他们以后能败落的明白点儿的时候,当嘉德就提步走了进来,一时没崩住就露出了一丝讨好的笑容,摘了腰间的玉佩就要往他的手里塞。
白旭东当即就黑了脸。无他,想当初当家强夺白家的祖传古董字画的时候,不过是施舍般的冲着他爹被打瘸的腿上面丢了一锭十两的银子而已。
当初他拼了命的要将字画夺回来,也只不过是同样被人围殴了一顿。可现如今,他带着侍卫们前来当家抓人,当家反而要看在他身负皇命的份上,上赶着讨好,还送上了那一块至少五千两以上的暖玉玉佩,真真是好笑极了。
白旭东觉得之前还想着解释一下的他真够愚蠢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直接推拒了当嘉德递过来的玉佩,冷冰冰道:“奉皇上旨意办事,可不敢收当家公子的好处。既然当家公子同意了,那我等就将当峥带走了。告辞!”
白旭东对了当嘉德拱了拱手,就对身后的侍卫招手道:“带着当峥,咱们快些回宫复命去吧。在当家耽误了这么些时间,还得多花费些口舌全部禀明皇上,可不能耽误下去了。”
“是!”那两个牵制住当峥的侍卫,皆是很有力气的,擒着动作被反扣在身后的手臂就往外走去,无视了正堂内的一干人等。
要不是想着白侍卫额外嘱咐过,皇上没说要对当家下手的话,他们才懒得在这里听当夫人哭嚎,听当大人悲痛的训斥当峥呢。
当嘉德被白旭东的反应弄得一愣,不收东西?他赔了那么多好话,将身份放的那么低了。难道对方还不给些面子?
就在当嘉德饱含复杂的目光中,白旭东走出门口几步远后,就头也不回的道:“忘记说了,当峥在宫中差点就冒犯了郡主的婢女。云宁郡主表示很生气。皇上也很生气。哎,喝酒就罢了,竟然偷偷带着酒入宫,第二日明明应该回家沐休,竟然还躲在宫里不离开。还真是......”
白旭东摇头晃脑了几下,嘴角微翘着,带着一行人犹如来是那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当家的大门,再没有人敢阻拦,就连当老爷也是嚅动着嘴唇。却一句话也没能喊出来——
当峥啊当峥,我这个做舅舅的自认为从没有亏待过你,甚至对你比嘉德还要好,你怎么就一再的不听劝,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惹怒了云宁郡主呢?要是处理不好的话。恐怕当家几十年的家业就都要因你而毁了啊!
至于当夫人,却是在听说当峥惹怒的是云宁郡主之后想起了什么。气恨不得的连连拍打着身子僵硬的当嘉德,口中哭骂道:“叫你不省心!都是你!要不是你的话,我们当家又怎么会惹上云宁郡主这个煞星呢!”
“慎言!”当老爷一听不妙,立即挥退了下人,用眼神警告了一下管事的,自然立即就有管事的去敲打奴才了。
当夫人被厉喝一声。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她掩饰性的捂住了嘴,却还不如没有动作,因为当老爷已经察觉到什么,怒瞪着她道:“你这个蠢妇!云宁郡主是你能够妄自议论污蔑的吗!若是让人听了去,咱们家就真的别想好了!”
当夫人唯唯诺诺的认了错,暗自侥幸没被当老爷听到的时候。就见当老爷目光沉沉的看向了当嘉德,逼问道:“别以为我没听见,你娘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峥儿犯了错,你娘为什么说是你惹上了云宁郡主?是不是你又背着我干什么坏事儿了?”
当嘉德原本就因听到云宁郡主四字而僵硬的身体,更加绷紧了。他眼神闪躲不敢去跟他爹对视。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才吭哧道:“不是云宁郡主,是栾玲娘!那次她当着去鸟语林游玩的云宁郡主的面打了我,让我失了面子而已,哪里有娘亲说得得罪之类的......”
当老爷还不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吗,一旦对他说起谎来是绝对不敢与他对视的,想也知道他犯了大错,兀自狡辩罢了。
当夫人本就懊恼自己说错了话,听了儿子的话,想也不想立即附和道:“没错啊老爷,就是栾玲娘那个泼辣的臭丫头干得。年前您去外地查账,就让栾家的欺压了咱们的宝贝儿子,栾家有多嚣张您也不是不知道的。再说了,咱家儿子虽然喜欢玩儿,但从来没惹出事来,他哪里敢冒犯云宁郡主呢。对不对啊,嘉德你说!”
当嘉德小鸡啄米般的不住点头,原本飘忽的视线渐渐也定了下来,认真的道:“爹,您也知道我跟栾玲娘闹掰了,她就是个小人性子,看我不喜欢她,就和尤凝芙那个小贱人一起抽我,丢脸不说,生疼啊。到现在儿子身上还有疤痕呢,要不要我脱了衣服给你看看?”
“得得得!你们娘俩别在我跟前演戏,我还不清楚你们两个是什么脾性吗。”当老爷怒沉了脸色,回神坐在椅子上,目光如炬:“栾家、尤家,这两家现在可都不是好得罪的。尤其是之前贡橘一事,你嘴里骂的两个小丫头,可都是得到郡主赏赐,天大的脸面啊。咱们是富商,再富贵也只是商人罢了,但是如果在皇家或者朝中有人的话,那就完全不同了。你别一口一个小贱人的喊,你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去学她们一样讨好了云宁郡主,别在这里吃不到就是酸的!”
当嘉德的脸青了又紫,难堪的嘴硬反驳道:“我干嘛要学她们两个!那云宁郡主不学好喜好女色,她们俩能得到郡主青睐,说不定就是不知廉耻的献......”
“啪!”好一声脆响,当老爷这一巴掌是打得当嘉德头晕目眩,眼前一脸怒气的老爹都多了一个出来。
当老爷见他这番只知道诋毁人家清清白白姑娘的没用样子,怒极反笑:“好!好啊!我当天地活到这个岁数,还是第一次知道一直以来信重的儿子,竟是如此无能无耻。自己没本事还要污蔑其他人的窝囊废!给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冒犯过云宁郡主?!”
当嘉德被打懵了,耳朵都嗡嗡作响,听声都有些回音。再加上许久没见到爹爹这么生气的模样,心里害怕就说了真话:“是......那次云宁郡主是有些生气来着。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当老爷又猛地一拍当嘉德的脑袋。这下子用的力气更大,令当嘉德脑袋嗡的一响,直接就昏了过去。
“呀啊!!!”当夫人刺耳的尖叫起来,外面的奴仆们担心出了大事,忙推开了门,看到了少爷昏倒在地,就想往里面冲。
当老爷瞄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松动,但在当夫人要命似地疯喊“老爷这是想要弄死亲生儿子吗”后,神色又一愣。大跨步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愚蠢妇人。好好看着这个惹祸精,我得去想想办法,不能让整个当家就因为他和峥儿的莽撞给毁了!还有那人参的事情,怕也是要被拖累了。别忘了跟咱们打擂的可是尤家......”
“我......”当夫人没来得及争辩,就眼睁睁的目送着当老爷奔着府外走去,步履匆匆不为任何事情停留。
当老爷的脑子颇为好使,出了门之后,认为当务之急并非争夺那奉给公主的救命人参,而是赶紧解决了家里两个孩子惹出来的麻烦。
且不论当峥是怎么惹怒了郡主的婢女,只说以前当嘉德就在云宁郡主的面前挂过号。如果不赶紧正一下形象,让云宁郡主轻飘飘的贬低几句,那当家是真的要完了。
并非当值的时间留在宫中,还喝得酩酊大醉,当老爷真怀疑当峥的脑子是怎么长得,明明当年妹妹聪敏的很啊......
“走!直接上云宁郡主府去!”当老爷上了马车。一声令下,车夫立即赶着马车奔着皇街去,也不忘询问道:“老爷,您看去郡主府之前,是不是跟您交好的家族交流一下。请求些帮助吧?”
当老爷的脸上浮起了苦涩的神情,叹气道:“哎,你出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吗,邻里几户人家大门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连外面都没有经常守门的奴才,显然是在侍卫进门后就察觉到出事故意躲避咱们了。既然如此,何必还上门找难堪和不自在呢。罢了,你加快些速度吧,虽然去了云宁郡主府也做不了什么,但是好歹能劳烦郡主府的人入宫传个消息,希望云宁郡主能饶恕了峥儿的过错......”
“还是老爷想得深远,您坐好了!”车夫猛地一甩马鞭,表情凝肃的将马车驱赶到了最快的速度。
却不曾想,眼看着就要拐向皇街了,却被一队巡逻经过的士兵拦住了,直接道:“等等!你们是谁家的?难道不知道前面是皇街,无事不得喧闹纵马吗!”
当老爷掀开车帘瞄了一眼,还没看清是谁呢,就听外面的人惊讶道:“诶,原来是当家老爷啊。你这是要去皇街?本官劝你还是好好管管你家的车夫吧,敢在皇街附近纵容马车疾奔......啧啧,这次看在当老爷的份上,就算了吧。”
说是如此说,但这个不过巡逻的小队长却笑得似真似假,堵在马车前,一脸的要钱表情。
当老爷暗道晦气,又遇到了这个贪婪小人。不过见对方表现,知道当峥犯事的消息可能还没传开,也就忍住着急,下了马车走到了他的身边,从袖口里摸出来一张叠好的银票,就塞到了巡逻队长的手里,还不忘讨好的笑笑:“您大人有大量,大人有大量,麻烦您了。”
“哈哈!当老爷就是客气。”侍卫队长丝毫不觉的光天化日收取钱财有何不对的,随手将银票给塞进荷包里,大笑着拍了拍当老爷的肩膀,就摇摇晃晃的走了。还背着身子摇了摇手:“要去办事就快去办吧!”
当老爷赔了两声笑,目送着他们一行人走得远些了,才狠甩了一下袍角,再次上了马车,阴郁道:“这次慢点,皇街上住的都是贵人。咱们可是得罪不起的。溜边走吧。”
车夫这次执起马鞭轻轻的挥了一下,两匹大黄马就拉着马车进了皇街的地界。他心虚的道:“都是奴才不好,要不是奴才忘记放慢速度的话,也就不会撞见那伙子巡逻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