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板板整整的站着,复述着刚刚才听到的消息:“李小将军到了郡主府门口之后,言行无状,更甚者命人强闯郡主府,却被郡主府的守门丫鬟喝止。之后,在许多的围观者包围了那些士兵和郡主府看热闹的时候,被惊动的云宁郡主走出了门,开口说那只皇上赏赐给她的老虎,已经被她杀死,且非常感谢皇上因知道其身体不好而赏赐新鲜活虎,还明显的表现出了对李小将军的嘲讽,认为他再时隔一个多时辰之后才带兵到达郡主府,不想分给他哪怕一口您送去的老虎骨头煮的汤。不过李小将军却十分不识趣,口口声声说那只老虎是他打来进献给皇上,皇上才有机会赏赐给郡主的。为此,郡主很是贬斥了李小将军一番,更是说出了装着老虎的笼子上面的锁头根本不够严实,正是因此,老虎才会蹿出笼子作乱的。李小将军承认了笼子是他亲自准备的,却说锁头是宫人准备的,还说是您特意吩咐人去检查了那个老虎的笼子,确定没有问题才会送到郡主府内的........”
温儒明的脸像是布了一层寒霜,冷极了。他从钱江那种恨不得让别人来汇报的表情上,就能知道一些情况说不定比他叙述的还要严重。乔珺云是懂事的,或者说很聪明的,为了避免舆论导致他这个做皇舅的被声讨质疑,甚至说出了老虎是她亲自宰的,还在余魂未定的时候,亲自出门说了很喜欢那只差点要了她性命的老虎,可见她是不希望、也不敢让这件事情破坏了她与他乃至于太后之间的关系感情受到破坏。当然,不排除担心失去了靠山这一理由。
无论怎么说,乔珺云能有这番表现,在许多围观者的面前说出类似于毫不惊恐、甚至带着感激的言论之后,真的能让他卸下很多的压力。
至于李巍的表现,则是截然相反,让温儒明愤怒非常。
且不论钱江听来才汇报的这番话有几分可信度,至少提及了几个可疑的地方。其一,什么叫做时隔一个多时辰,救兵才到达郡主府的?
温儒明自然不会承认,他一开始只顾着跟太后辩驳推卸责任,才导致下令太晚,那时候还担心乔珺云会被吞的连骨头渣都不剩呢。而且,他接到消息的时候,也没说乔珺云已经脱离险境了啊!
所以,他回想了一下得知郡主府内被老虎所危急的情况时,是一个侍卫来传的话,顿时产生了狐疑,对钱江说道:“等等,当时那个侍卫汇报的时候,是不是没有说云宁已经脱困了?”
钱江一愣,作仔细回想状,半晌之后才迟疑的道:“这个奴才也记不清了,不过.......当时那个侍卫好像的确没有说郡主被老虎伤到,正被老虎追着袭击之类的话,只是说了郡主的身上都是血。您看,会不会是他出来请您搬救兵的时候太过匆忙,没见到郡主亲手将老虎杀死的情况,所以才......”
温儒明有些气恼的瞪了他一眼,道:“你还真信了啊?云宁她一个连兔子都提不动的小丫头,可能亲手杀死一只猛虎?或者说她有那个胆子吗?顶多、顶多也就是那些侍卫将老虎摁住了,她自己给了那只老虎致命的一下而已!”
钱江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奴才愚钝了。不过如果依皇上所言,郡主又为什么要亲自对外声称老虎是她亲手杀死的呢?”
“说你脑子有时候不会转弯,还真是的.......”见钱江一心求教的样子,温儒明的烦躁之意倒是消退了不少。他抹了一把头上不知何时渗出来的汗水,叹了口气的道:“哎,以前也只以为云宁是机灵些罢了。不过今日一看,她简直可以说是精明了。她光天化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她毫不怨恨还十分感激朕,明摆着是不想因为此事而破坏了她在朕与母后心里的地位,从而阻碍她能得到的恩宠和利益啊。她可真是识趣,识趣的让朕都有些......”
钱江掩在袖子下的手微微攥紧,心领神会似地道:“皇上不必多虑,任凭云宁郡主如何聪明懂得维护自己的地位和利益,那又如何。当年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知晓,她懂事一些,您和太后娘娘才更能安心,而且将她养的聪明伶俐,也更会让朝臣们称赞您厚待镇南大将军与瑞宁长公主的遗孤啊。像您这样贤明重情义的天子,才是朝臣与百姓们都殷切盼望的啊!”
不得不说,钱江真是将温儒明的心理研究的挺透彻的。这一番连捧带称赞其手段高明的话,立即就让温儒明将心里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担忧与怀疑给打消了——也是,乔珺云这辈子都被他和太后管得死死的,哪里可能有机会得知当年的事情,从而做些他不希望看到的‘愚蠢事情’呢。
“你说的是,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罢了,都是朕一时魔怔了。”温儒明笑着摇了摇头,对着钱江招了招手,压低了一丝声音,问道:“怎么样,舒春和红飘那里有没有给母后传什么消息?不是说云宁要将那些底细不干净的丫鬟送回宫女司吗,她们两个没受到牵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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