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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出味道的季胜利,不但让莘浩祥坐下说话,还主动丢了一支香烟给他,这让莘浩祥脸上堆满了笑容,把眼睛挤得更细更细。所长能有兴趣,下面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莘浩祥说:“嘻嘻,我哪儿会给他们好脸sè。先是把他们撂在旁边凉了半天,后来才给他们说了,你老人家的工作很忙。再说,价值这么大的一批货物,什么时候发还,怎么样发还,总得要好好研究一下才是。”
“嗯,不错,不错。这么重要的事情,是得好好的研究研究。行,你就按照这个口径接待他们。”看到莘浩祥如此懂事,季胜利的脸sè,明显好了不少。
那时的‘研究研究’,说的就是‘烟酒、烟酒’,就是让人给自己送礼。季胜利倒也不是差这么一点烟酒,而是气不平呀。为了你们那个供销员,让老子塌了这么大的台。不让你们放点血,老子心中这口气怎么能够出得掉哩。
莘浩祥出去时间不长,就又转了回头。看他笑得那种得瑟的样子,还有手中的那么一只包裹,就能知道他是来报喜的。
“所长,人家给你送了两条‘牡丹’香烟,还有两瓶‘洋河大曲’酒。并且还要请所长中午抽一点空,说是找个饭店好好搓上一顿,以表厂方的答谢之情。”莘浩祥开心地报告说。
听到这样的话,一直沉着脸的季胜利终于露出了笑容。嗯,这家轴承厂的油水不小哟。
‘留香酒楼’里,红光满面的季胜利,酒足饭饱以后,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用牙签剔着牙齿打着哈哈道:“这个事情嘛,你们放心,没有事的。我们会尽快进行研究,你们只管耐心等待,耐心等待。办事情嘛,总是需要有一个过程的。”
他和莘浩祥的心思一个样,看出了眼前的这两个人是肥羊。既然是这样,哪有见了鱼还放走的猫哩!只有错杀,没有错放的道理。不然传出去的话,自己还会被人笑话哩。
东山轴承厂带队来的人,就是供销科的文科长。他也知道季胜利是在有意刁难,但也是无法可想。毕竟是人家帮自己厂破了案。不然的话,损失还不知道要有多大哩。
这么一想,他也就咬了咬牙齿,让随行的人去商店给买了一条金项链,当场就送到了季胜利的手上。
“季所长,一点小意思,还请笑纳。”文科长是笑在脸上,疼在心中。你想一想,一件相当于公务员三年收入的礼物,应该是多大的价值。
“你们太客气了,太客气了。”受到礼物的季所长,心情大好。本来倒也想大手一挥,就来上一个放车走人。
没有想得到,计划赶不上变化快。季胜利刚一踏进派出所的大门,指导员韩启国就迎了上来,说:“季所长,市局政治部干部科的吉科长,到了我们办公室。”
“什么?是干部科的吉科长。”季胜利吓了一大跳。自己喝得这种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让吉科长看到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最起码的说,也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管干部的官员到了基层,还是会有几分威慑力的。季胜利先到自来水龙头上冲了一把脸,才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中午来了一个朋友,喝了一点小酒,让领导久等了。”一进门,季胜利就在不停地打着哈哈。
“没什么,我们在你这儿吹电风扇,也是一样的休息。”吉科长倒也不想计较季胜利上班时间在外喝酒的事。这种现象属于是比比皆是,就连rì后推行‘禁酒令’的时候,都不能遏制,何况在这种时候。
“不行,这个人绝对不能提拔。”当季胜利得知吉科长是为了提拔任笑天而来考察的时候,立即就变了脸sè。他也顾不得吉科长的官衔,坐在办公室里就大声咆哮了起来。
“季胜利同志,你说任笑天不能提拔,请说出你的理由。”吉科长看到季胜利这种如同市井之徒般的表演,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季胜利能说出什么具体的理由呵,只是泛泛而谈的说任笑天不听话,瞧不起没有文化的老jǐng察。到了最后,就连巡逻不注意自身安全,造成自己被人刺杀,给领导增加许多麻烦的事也给搬了出来。
吉科长也不多啰嗦,而是按照工作程序,找起了所里其他jǐng察了解情况。指导员和程学进介绍的情况倒是蛮中肯,帮助任笑天说了不少的好话。到了居委会和辖区的工厂企业,无论是居民干部,还是保卫干事,都把任笑天给夸成了一朵花。
莘浩祥虽然不乐意看到任笑天被提拔,也说了一些不三不四的话。但他不是季胜利,说话的时候,当然也不可能象季胜利那么样放肆,只能是点到为止。
吉科长前脚刚走,季胜利就把电话打到了分局局长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