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慈进了宫来,向胡恪之行礼,虽然是母子,也是君臣,自然君臣之礼为先。
胡恪之指了指小榻上隔着桌子的另一边,“母亲大人起来吧,坐。”
胡慈忍不住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儿子,身体臃肿了许多,不只是衣服,连腿脚也粗了些许,看起来不像是胖的臃肿,而是浮肿,神色之中不免又担心之色。又看了看胡恪之的装扮,耳上是红玛瑙镶金丝吊坠,脖颈上带着的项圈挂着袖珍的安神玉如意,身上全无金丝银线的复杂纹理,代之以舒服的丝线刺绣,足下踩得是三色锦缎月映榴花软底鞋。胡慈轻轻松了口气,虽然比之于带着芙煜的时候是要难受一些,想来也不至于太差。自从那日听说凤后的饮食有异,自己几乎是夜不能寐,陛下似是为了惩罚她的擅专,强令她不至凤后八月不得探视。如今始得进宫。
“母亲大人可是看完了吗?如何呢?”胡恪之看着胡慈细细端详自己的样子,心中也是一暖,也许有些事情真的是自己的误会也或未可知。
“隐隐瞧着,比带着太女殿下之时是要臃肿一些,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原是有些不舒服的,难为陛下亲自从宫外卢氏药房找了妥帖的大夫来,专司本宫的孕事,而今也好受多了。”胡恪之轻揉腹部,眼神中都是对孩子的期待。
“难得陛下肯如此用心待你,只是臣僭越,斗胆跟凤后说一句,今日看来,这孩子只怕个头不小,为了生产计,凤后还是在饮食上稍加控制吧,另外,若能多出去走动走动,也是好的。朝日的男子,但凡生育,都是要挨上一刀的,凤后千万保重身子。”胡慈还不清楚胡恪之对自己的态度,之前为了让胡怜之进宫的事情,可能与凤后之间多有误会,如今不知道这疙瘩解了没有,只能按照自己的本分说话。
“母亲原是为了恪之好的,恪之心中有数。本宫何尝不知道这孩子来...
的艰难,带的辛苦呢?陛下总是要偏宠我一些,纵使政务繁忙,也总记得来凤藻宫看一看,时常陪我出去走走,前些日子,常常是走着走着便自觉困倦的不行,如今却是好些的,但也是懒懒的不想动。”
胡慈担忧的神色让胡恪之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如今他是凤后,断然不会拉下面子去跟一个臣子说什么“抱歉,误会你了”的话语,只能接着问道:“家中一切可好?怜之的事情,未知母亲作何安排了?”
“家中一切尚可,请凤后放心,怜之的事情,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凤后殿下如今一切顺利,怜之自然也有别的出路去。原是这宫廷险恶,臣放心不下,今次便是好了。难得陛下宠着凤后,这是您的福气。”
胡恪之笑了笑,“我这个孩子,来的日子不对,你看看,如今是五月天,刚刚八个月,待到十月怀胎,正是七月初的时候,虽说是七月流火,但是月初的时候还是热的,这个月子总归是赶得有些不好,不能见风,不能用冰,偏偏又是最热的时候。难得母亲来这么一趟,随我去御花园走走吧?”
“皇宫中的孩子总是福气的,无论何时来都是陛下的恩泽。”
胡恪之的眼眸暗淡下来,咀嚼着胡慈的话语,福气,这是反语吗?若是个皇子,或许还有福气可言,若是个公主,看看陛下这一辈就知道了,有几个会有好下场呢?“母亲说的也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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