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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徐图拱手。
“让他候着吧,等着朕他不会有什么脾气的。朕跟你还是有话要说的。”见那小厮要下去,又说道:“你引着他去那个种着流苏的院子,叫什么来着?”
“流苏园。”
凯风不由得一笑,“你倒是直白,就是那个流苏园,免得侴大人在前厅枯坐,连杯好茶都喝不上。”说着看了徐图一眼,神情满是打趣。
徐图只是拱手说道:“陛下说笑了,臣是男子,朝日一般都是女子为官,臣这里的后院不方便其他大人进入,但侴大人也是男官,因此每次他来,臣还是邀他在后院小坐的。”
合情合理的说辞让凯风点点头,如今倒是她自作多情了。信步走向太湖石弄成的假山,取了假山镶着的的托盘上的鱼食瓷缸,素手一抬一撒,百余头锦鲤竞相游来,红、白、黄各色俱全,每条长约四五寸,远处的锦鲤击打水面,越水而出,凯风说道:“鲤鱼跃龙门,是个好兆头。”
“是。”
“想不到你还是个重生活的人,无论是鸟还是鱼,都养的不错。这乘着鱼食的缸却不像是缸,你怎么用了个笔洗?倒是可惜了上面描绘的花纹,分明是妙笔丹青,却做了这种无奈去处。”
“前些日子不小心把原来的缸弄碎了,便用了以前用的笔洗代替,横竖家中也没什么人来,哪里想到如今却被陛下看穿了呢?臣不敢枉称重生活,只是见惯了生死,才想要好好地活,毕竟战场上逝去的不止敌人,还有朋友。”
鲜血可会教会人很多的东西,所以人们常说是血的教训,凯风听了徐图的话,终究没有办法接,她自己何尝没有见惯生死呢?只是有的人因为血而麻木,有的人因为它痛苦,也有人因为它觉醒,个中滋味,不一而足。
“陛下此次出宫,是独自来的吗?臣斗胆,不知陛下此来所谓何事?您的身份,出宫可不是小事。”
“上次出宫也是几个月前了,朕也没有常常出宫,本不是什么贪玩的性子,如今的事情太多,你是知根知底的人,朕也就不再瞒你,二皇姊的事情,以前是朕思虑不周,如今想来,此人生死未卜,朕也是不能安心,此番出宫便是要布置一些事情。当然了,也是因为朕前些日子听闻闲郡王世子抱恙,说是要来看看他的。”探头看了看张大了嘴唇等着鱼食的锦鲤,轻弯了嘴角,又往前凑了一点,撒下一些鱼食下去,“倒也不是自己来的,既然需要布置事情,你也猜得出是芸侍君同来的。”
“天下人的心思只怕都不如一个芸侍君。”早些年徐图就跟着凯风做事,自然听说过这个芸侍君,他的丰功伟绩让人听来咋舌,似乎无所不能,他手下的人神神秘秘,却从未出过一点纰漏,没有他查不到的消息,没有人弄不倒的人。
“他是见过世面的,加上天生就灵巧,这种人本不该呆在后宫,假使留在前朝,徐爱卿的地位也会不保的。”凯风停了喂食的动作,将那个笔洗又放回原处,“悦儿,朕不敢辜负,如今他是朕的左膀右臂,自然好,若是某一日成了别人的,朕的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好在他性子好,只要朕不过分,他也是秀外慧中的。”
“凤后的身子还好吗?”陛下登基之后,凤后就招了徐图好几次,每次都是说让他入宫的事情,可是天不遂人愿,彼时太后极力反对,而后又出了别的事情,终究未能成事。即便如此,徐图对这位凤后还是感恩戴德的。
“已然九月有余,朕的心也是悬着呢。这宫里最委屈的,怕就是他了,有时候朕想想,也是没有办法,先皇赐的婚,给了他正室的位置,由不得他不成熟不管事,短短几年,性子倒是改了不少,朕虽然对他千万般好,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陛下,后宫之事,臣身为朝堂之人,本不该过问,但此事非小事,不知陛下有何打算吗?”徐图虽然与凤后他们相熟,只是这类的消息不会传出,大臣们只知道澹台侍君冒犯了陛下,还坚持不让自己的孩子姓国姓,其他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朕如何不知道此事非小事?凤后的样子,怕是腹中不止一胎,孩子一生下来,该如何称呼就是个问题,祖宗的规矩,虽说不足两岁不入族谱,可是称呼还是要有的。若是两个儿子也就罢了,但凡有一个女人,事情就麻烦了。澹台侍君的女儿,呵呵,朕还是不知道怎么办。顺他心意,那个孩子就不再是二皇女,以后所有人都只能称一声澹台姑娘,恋水国那里要如何安抚?她们的皇子诞下的公主不能为公主,只怕恋水国会借机挑事。若不顺他心意,那人只怕会以死相逼,事情会闹得更大,如今,朕也是进退维谷。”
“对此事,臣不能多言,但,若恋水国真的以此为借口兴兵,臣一定会竭尽所能保卫朝日。”
凯风回首,坦然的盯着眼前跟自己推心置腹的人,他伴着自己多年,时时刻刻准备为自己而死,这份沉重的爱让她消受不起,虽然好运常常伴随着他,使得他次次脱险,只是这份上天的眷顾又能有几时呢?此刻他褪下盔甲,丢却武器,只身着绣的栀子花的藤黄衣,衣摆下方的叶子随风而动,简单的装束,仿佛其他待字闺中的男子,少了些许戾气,又有谁能想到,这会是朝日的将军呢?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恋水越是想把仗打起来,朕就越不让两国兵戎相见,带到用武之时,将军自然会有自己的前程,如今,还是专注眼下吧。文举有投卷之说,武举却没这个,你近些日子可有什么人有意相交吗?”
“许是因为臣是男子,所以想与臣交游的人不多,闲来无事,臣也常去雁字回时看看,只是陛下从未考虑过,给武举的举子们一个类似的地方吗?”
“先皇不是特意办了武举的学堂?还有不少男子在其中,现在赵将军归隐了,赵氏也没什么人在那里,朕的意思是,你若是在京中烦闷,不如去那个学堂走走,你总是有实战经验的,比纸上谈兵的人,好上不止一点,自己心中先有个打算,着力培养,带到武举时,也知道自己该挑些什么人。朕,也不是全为你想的,学堂没了赵家的人,这缺口还是要有人补上的。任将军若是自边关回来,倒是个不错的人选,本就是闲职,名声却是好听,什么人见着就得先道一声先生。”
徐图自然知道这是陛下再给自己抬高地位,虽不是好为人师的人,这样的安排却让徐图感恩戴德,赵家的事情他有所耳闻,问题就是处在这学堂之上,使得赵家培养了太多人,如今陛下肯把学堂的事情交给自己,足见她对自己信任。
“朕想了,男女在一处,总没有什么好处,你先去在城郊找个宽敞的地方,朕想着把男子单独拿出来,如此你也好做,免得有人用性别问题跟你为难。”凯风拍拍手,把手上的鱼食渣渣都抖在池塘里,“朕要说的也差不多了,想来你都明白了,澹台侍君的事情,还是要费些思量的,好在不急,等凤后生产之后再说。侴大人等的也久了,只怕茶都换过几杯了,我们前去流苏园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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