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风让人办了张雕花木椅,在他床头处放置,坐上去之后在从怀中取出那对连心锁,虽是一般的长命富贵图案,却做得精巧,磨得细致,胡恪之懒懒看了一眼,又让一旁的小厮收下。“倒是精致的物件,难得陛下有心,只是出了宫一回,也不曾给我带回些什么,只想着自己的子嗣,果然男子还是轻贱的吗?”
“好好地话到了你的嘴里偏偏不能好好的说,朕何时有过那样的心思,你这里都放着朕的心,还有什么不是你的?”
“我哪有陛下会说话呢?哄了东边哄西边,左右逢源,八方来财,我总是个笨的,没有陛下的七窍玲珑心。”
捋了捋胡恪之的碎发,顺道抚了他微微发肿的脸颊,“瞎说,新人进宫这么久了,你见过几人承宠?”
胡恪之的眼眸瞬间点亮,眼神里尽是精明,他虽然比谷悦迟钝,也比不得卢歌那般细心,却也隐隐感觉到最近的气氛不对,不像是从前的样子,“是啊,也该承宠了。前朝后宫互通,总是要兼顾的。只是可惜,陛下原本打算的好好地,偏偏淑君跟芸侍君那里就是没有消息,任侍君那里又怎么说?”
“他身子不好,哪里敢让他坐胎?只说了不留就罢了。”
“他也甘心?”
“朕说的明白,又有何不甘心的?已经吩咐了太医,让他小心调养,等身子好些了,这些事自然也就来了。”话虽这么说,只怕也是宽慰的话,宫中的医药虽好,人心却差了些,只怕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说调养反而是伤身,“朕想要跟你商量一件事,原本你如今的情形,是不该费这种心思的,但这般的大事,不经过你的凤后金印,也是无用。既然你迟早也要知道,不如朕早些跟你说了,免得你多想。朕想着宫里的人越来越多,不好管理不说,还没事嚼舌根子,有些年龄到了的,就放出宫去,也不妨碍人家谋什么出路,你觉得呢?”
“陛下要在后宫里面做文章?”
“宫中不该有那种没事儿可做、无处可用的人,如今国库充足,此时若再不放人,更待何时呢?梓潼,你要知道,当初我们可以再宫中插人,别人也可以,不清理一番,如何能弄清楚这些事情?有些渣滓不能留在宫中,后患无穷。”
胡恪之被凯风的话弄得不知所措,上次的储位之争,按说已经完事儿了,闲郡王从来没有登位之意,星河又小,只有二皇女,当时说的是尸骨无存,也就是说可能是有一线生机的。询问的眼神飘向凯风,却收到她确认的神情。
“朕担心祸害遗千年,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
再说,血脉上的事情,是大事,她就算死了,还有她的嫡女,怎么说她都是皇家嫡长女,血液上面的优势朕是永远比不上的,不过你且宽心,这些事,朕自然会自己面对,你只要服从朕的旨意就是了。”
“是。”
胡恪之怎么也想不通,皇家的事情怎么会那么复杂,每每看到凯风为了政事生闷气,斥责众人的时候,总是有一些不舍,这样的生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陛下决定要见见新人了?”
“恩,只在这几日吧。今日朕点了芸侍君,不过已经让教习阿公准备着了。”
准备?有什么可准备的,不就是上一堂侍寝的课程吗?凯风这方面的事情,即使胡恪之贵为凤后也不能过多干涉,他顿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反而是凯风怕他因此积了心思,拍拍他的手,说道:“你还记得,在王府的时候,你担心朕对淑君做什么吗?如今,便是要那样了。宫中容不下嚣张的人,朝堂上也容不下僭越的人,既然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就要承担这份后果。”
凯风说的如此明白,胡恪之自然知道说的是莫小侍,他也一直看不上那人的个性,不过在胡恪之面前他还算是本分,毕竟胡慈官居吏部尚书,又与凯风是原配,在任何方面都跟他不相上下,虽然养在民间多年,也是胡家的嫡长子,血脉上没有一点的劣势。
“不知道任侍君可好些了?我打好几个月前就不怎么见宫中的人了,东西都是他们弄好了之后,报给我的,其他的事情我知之甚少。”
“好多了。”凯风不以为然,“以后宫里的人清一下,会更好的。这些事情,你无须担心,照顾好你自己便是。”
“陛下也是要有些分寸的。要知道他们也不傻。”
凯风扫了一眼胡恪之的担忧的脸色,笑着说道:“朕自然知道,这种事情,想来历代的女皇也常见,外人能说什么呢?只会看着记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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