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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到……了?被这个答案震惊的凯风有些缓不过神来,合着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只是呛到了!再看看说这话的人,涨红的脸煞是好看,请抚上他的脸,自己耗了多少心神,才能让那苍白病弱的脸色变了样,只是还是太瘦了一些,抬高他的下巴,眼前便是他垂下的染泪眼帘,颤抖的睫毛上全是未干的泪珠,想着反正下人不在,也不会让他难堪,便在他唇上流连,不清不楚的说道“若你能像乔小侍一般的能吃,朕也就放心了。”
任平生触电一般的躲开,凯风不明就里,拉过他不让他逃离,问道:“怎么了?下人不在,再说这青天白日的,朕也不会对你做什么,怎得躲得那么远?你从来都是乖巧温顺的,朕又没惹你,今儿是怎么了?”
任平生担心自己跟陛下这般纠缠不清的样子被随时可能出现的乔小侍看见,只能又小心的躲了躲,“臣侍没事,只是刚刚陛下一提,才想起来早上去凤藻宫请安的时候,乔小侍说了要来的,这时候臣侍还没有准备什么吃的东西,怕是他来了不太好。”
“只怕是顾不上了”,凯风扶着任平生坐正,才站起身来面对着他,“太傅今日来宫里指点芙煜,朕寻了一个由头,让他们见见面,在宫里,那孩子也是不容易的。毕竟是太傅的儿子,虽然性子还不怎么成熟,朕还是要等等他的,有些人是不愿辜负,有些人却是辜负不起。”
“臣侍明白。”
凯风笑着拉起他,用自己的衣袖为他拭去泪痕,自己的手却在他的脸上游移不去,手指轻划他的唇,任平生的呼吸便有些错乱,“难为你对那些人客客气气的,朕知道,你受的委屈不小,凤后他们都是可信的人,你多跟他们相处,有益无害。朕对你,是做了长久打算的。就如你宫里的李树,就算今年不能结果,还有明年,吃得眼前的苦,难得以后年年花好月圆,岁岁硕果累累,纵使想要不枝繁叶茂,怕是也不能了。”
“臣侍知道了。”
“朕今日还来这里,不过,是明目张胆的来,不让锦鸾琉璃驾来接你,你掌上有伤,上马车也不容易,还有记得千万不能碰水了。”说着小心的捧起他的手掌,看了看上面绑着的布条,“总是委屈你了,原本就是气血两虚,如今又让你失了血。还有,你本就有咳疾,如今时节不好,千万记得保养自己,别出什么事情才好。”
“臣侍无碍的。”
凯风冲他点点头,便离开,政事繁忙,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王家那里依旧没什么动静,兵部那里时机未到,中书省的变化不小,不过终归不是六部,没什么实权在手,如今只能顾着秋闱的事情,指望着从里面真能选拔出什么人才吧。
满地的落叶,宫人们一直扫,却一直积着,秋风萧瑟,这种肃杀之气席卷而来,凯风觉得连呼吸都夹杂着一股子凉气,落红不是无情物,可自己却那么无情。秋冬是行刑的时候,斩监侯、绞刑都在此时完成。跟中国汉代提出的思想差不多,顺天时而为,春夏不宜行刑。
宫里的君侍如今有十个了,在历届朝日女皇中算是奇少的了,自己登基之前只有一夫一侍,登基后过了三年才选秀,新人进宫半年,只宠幸了两人,在别人看来奇特的后宫,已然成了自己的负累。
楚流封心中有别人,这件事一点儿都没有给凯风添堵,她常常想着若是寻着合适的机会,那个传闻中的杨姑娘又待他真心,让他假死成全他们也是一桩好事,可是宫中剩下的人要怎么安排呢?一共才没见过几面,胡恪之又一直劝着让他们侍寝,虽然不见得又多少真心的成分,但胡恪之毕竟是凤后,自己不能让他难做。
武思其人,比看起来更有心机,后宫里面埋了这么一个人,凯风如鲠在喉,只是自己安排的人无论怎么监视都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破绽,究竟是这个人藏得太深,还是一直没有得到机会呢?
内忧外患,凯风的处境便如这秋风中的树一样,不知道自己是岁寒而后凋的松柏,还是秋雨击碎的梧桐,在朝日呆的越久,需要保护的人便越多,责任便越大,曾经生活在宁波的小女人,在这里变成了女皇,这一切都颠倒了,再也没有人能够保护自己了,连阿心都不在了,非但如此,还多了一圈又一圈的人,需要仰赖自己才能成活,什么时候开始,这种不断争斗的日子,也会让自己觉得疲乏了呢?明明是喜欢尔虞我诈的人啊!
凯风拿起落在自己肩上的小片梧桐叶,半边还是绿色,半边已然枯黄,“写意,随朕去怡和殿看看吧,那个人,朕也该见见了。”
“是。”
怡和殿,那里住着的是澹台侍君,还有一个不能说的孩子。宫里的宫名,被凯风改的差不多了,留了凤藻宫、仁寿宫、长河宫跟怡和殿四处没动,这四个宫名,凯风是永远不会混淆的。
“我们进去吧。”凯风收回自己望向宫门牌匾的视线,对着写意说道:“你还记得那孩子多大了吗?”
“估摸着是六个多月吧。”
“是吗?原本该是三个月的。”她不健忘,对于澹台香薷瞒着她催产的事情,十分介怀,那种对尊亲王豁出性命的爱,又让凯风不忍心苛责,只能把人晾着,他苦,她知道,但是苦不是这么作死的理由,这般的拼命,就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娶了燃雪,这让她更加不能释怀,那是阿心的孩子,他该有世界上最好的人相伴。
整了整自己的常服,那是一种介乎长袍跟长裙之间的服饰,在朝日,男子穿长衫,女子穿长裙或者长袍,虽说也有长衫的,但是花样款式都跟男子的大有不同,对于这点凯风还是比较满意的,要是那些男子成天穿着裙子在自己眼前晃,她一定会退避三舍,死活不踏足后宫。她一般都是长袍打扮,显得英气一些,出宫的时候却换成长裙,弄成富家女的样子,虽然显眼却很少有什么是非。
跟门口的守卫点点头,守卫慌忙行礼,纵使是常服也不妨碍那些人认出她,挥挥手,便往里面去。虽然有人前去通报,澹台香薷还是不出门迎驾,纵使被困在这怡和殿里面,他还是一个骄傲的皇子,有着自己身为摄政王的骄傲,哪怕所谓的摄政王已经成了过往。他自认不需要向凯风屈尊,除非他想,不然没人可以强迫他,什么礼节都没有武力来的重要跟爽快,要是真的能打过自己,再让他行礼比较好。
这脾气,还是没变啊!凯风自嘲的笑笑,这人也像是个小孩子,动不动就斗气,人又自负得很,不知道阿心是不是他辉煌人生上面唯一的挫败,他才会那么拼命的想要跨过,朝日每个男子都羡慕尊亲王跟王君的感情,却没有人羡慕他们短命,他们都忘记了,阿心就是因为一生只爱孟林诺一个人才会让他们欣羡不已,格外的渴望尊亲王的爱情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可是若是阿心跟别人分享了她给孟林诺的爱,这份爱情便没什么值得羡慕的了。世人,为什么看不开呢?
凯风看了看院子里面的景象,倒是一尘不染的,丝毫没有秋天的气氛,自打这人住进了怡和殿,这院里的布置都被他...
改的七七八八了,原来树都被挪走,现在种着几株青松,还真是没什么可以凋零的。
进了正殿,空无一人,果然是他的风格,正殿里面的摆设一点不像是后宫,反而像是在兵营里面,什么都是粗糙的,没有章法的,一点没有待客的感觉,想来是以前在宫里还要顾忌这个那个的,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如今幽闭了,可算是没人管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这里当了一个山大王。朱红油漆的柱子上挂了一把宝剑,是不是带兵的人都好这口?怎么徐图跟他都在正厅里面挂这种凶器?实在是不怎么吉利。
无奈的经过正厅到了后面,澹台香薷正在一人独酌,凯风本以为喝的是茶,近前才闻到了酒香,用茶杯饮酒,自己还真是无话可说了。
“哟,这不是陛下吗?好久不见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臣侍是不是应该站起身然后跪下请安呢?可惜了,臣侍不胜酒力,已经醉了,算是做不到了。”澹台香薷的脸上尽是促狭的笑意,他就是要撒谎,陛下又能奈他几何呢?左不过还是忍着,呵呵,都好,都好。
不胜酒力?开什么玩笑,带兵的人在外都是喝惯了酒的,这时候说什么不能请安的话,还真是欲盖弥彰,只怕这人就是故意挑衅的。“你的宫里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朕自己自己特意嘱咐了她们,让她们不要苛待你,虽说是按照了侍君的标准,但是样样都是少不了你的,怎么如今却这般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