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朕心里有数了。燃雪今日跟任侍君走的近,他那里本就偏远,不怎么有人气,如今深冬,更是冷淡非常,早就跟内务府说了留,现在也不曾有个消息,朕听闻宫里有个孩子阵着,才会好些,便让燃雪去住些日子吧。你贤君说一声,免得他为难,要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凯风看着砚台里面磨好的朱砂,这种明艳的红色越发衬得雪的洁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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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宇跟贤君卢歌同住,卢歌本就是个随性的人,但凡场面上过得去的,总不会跟人闹得太僵,加上乔宇本就性子直爽天真可爱,没什么心机,近来又遭了大病,想要跟凯风撒娇取宠也在情理之中,卢歌非但不吃醋,反而有成全的意思。
见他此刻无聊的在园中发呆,自己顶着一个大肚子,坐在他身边,“不是午时就要去水月宫用膳了吗?怎么现在不去梳妆打扮着,反而有心思在这里坐着出神?”
“卢哥哥,你还记得今早去凤藻宫请安的时候,那个莫小侍是怎么说我的吗?”单手支着歪着的脑袋,一双大大的水眸也失了神采,红润的唇轻轻启开,“旁人都是等着的,唯有我一人追到水月宫去,可是真的失礼了?不然他怎会那般的说我?任哥哥总是劝我说,我与他是同样的位份,不用在意他的话,却不知道师姐是如何看我的。”
“你在意他,倒是给了他面子了,陛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上次你中毒,还取了陛一滴血呢!帝王的血,哪是那么容易就割舍的?陛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足见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你称她一句师姐,又何苦在意这个?”卢歌闻了闻木桌上的茶,担心寒气大,到底没有喝去。他跟乔小侍之间都是兄弟相称,所谓的等级都抵不过对他的宠溺。
“偏偏有人说,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总之,宇儿心中不好受。不说是旁人,便是你跟任哥哥,也总是不常去水月宫的,从前还有芸贵侍,现在那人也被关着了。”捋起自己的发尾,乔宇百无聊赖的看着卢歌,“你们这些人,真是不让人活了,各个才华出众,只我是个好吃懒做的,巴巴的等着你们的宠爱跟疼惜。”
“好吃倒是真的,懒做倒是轮不上你,冯小侍还在等着呢。”
从前同住水瓶宫,乔宇对冯翔也是有些了解的,初进宫时,每日早起请安,乔宇去的晚是因为不习惯宫中的打扮,冯小侍可是真的懒,能省则省,实在夸张,亏得是一个主子,若是个人,只怕会被自己活活懒死。他母亲本就是凤后面的人,虽然差了莫玉的母亲一级,怎么说也在胡慈的手谋事,凤后的面子不能不给,再者说莫玉虽然暂代了水瓶宫的事务,两个人的位份还是一样的,莫玉得不着什么便宜。
“今早那个莫小侍可是说你什么了?一回来便是闷闷不乐的。什么都写在脸上,这可怎么好?”卢歌关切的问道。对于乔宇,他是真心把他当做弟弟,宫里的孩子们,也跟乔宇合得来,除了燃雪最喜欢任侍君之外,剩的孩子都跟乔宇亲近,凤后早晨的时候还开玩笑说,一定是乔宇平日里吃了不少的奶酥,身上带着一股子奶气,引得这帮孩子乐呵呵的。
“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心里憋屈着,定是要问问师姐才好,如若不然,总是堵着一口大石,压着心中难受。”
卢歌弄了弄桌上摆着红梅图白瓷花樽,里面正插着盛开的梅花,也算登对,“你任哥哥喜欢梅花,陛对梅花本来是有心结的,爱屋及乌,如今也没什么感慨了。一会儿我让人把这花樽送去,这时节这东西摆着,还真是应景呢!你刚刚说,要去问陛,问什么呢?怎么问?”
“便是要问问,我这般缠着她,她可是厌倦了?”
取了腰间的锦帕,捂着嘴轻笑一声,这乔小侍怎得这般的可爱?有此一问,只怕陛今日的午休算是没了,陛解决这种问题的方法速来都是简单粗暴,扑倒就得了。此刻他便乐得隔岸观火,猜想着今日午后,乔宇是如何踮着脚,沾着一头的碎冰踏雪归来,脸上余韵必是引人遐想的。有时候,还真是佩服他,无需什么清心咒,无需借其他东西分神,他若是思念陛,便不分场合的寻过去,也难得陛总是纵容他。
“卢哥哥,你说,过年来,晗梓殿那位,还有长河宫那位,会出来吗?”
“还没有消息,便是出不来了,今晚就是家宴,你白日里还是悠着些好,虽说家宴是酉时的事情,就算是去了水月宫,回来还是有的休息的,怕的就是你身子乏,缓不过来,家宴总是不能失礼的。何况还要守岁燃烛呢?”
卢歌虽是真心为他好,话也说得暧昧,乔宇只说自己要去质问,如今被他一说,反而像是去侍寝的,好不尴尬,一张俏脸红的跟桌上的红梅相映成趣。“便让燃雪带着人把花樽送去吧,任侍君素来最喜欢他,有他去,必然十分欢喜。本宫的月份渐渐大了,自己还要照顾着两个孩子,不对,”指了指乔宇,调笑着说道:“是三个孩子才是,因而格外的力不从心,若是他有空,便帮衬着吧,燃雪,托他照顾些日子。”
卢歌对于凯风的意思,从无半分的怀疑,那人总是会对他好的。燃雪安排在这里,他其实十分为难,两个孩子在一起,年龄又相近,难免攀比着些,如何管束,实在是个大问题。燃雪被自己照顾这么几年,照顾的越来越老成,哪里还有孩子的样子?他自己都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儿事儿,只觉得包袱太重,自己的小身板怕是扛不起来了。
今儿个陛发了话,让他把人送去双子宫陪伴任侍君,做了个顺水人情不说,以后自己对彬也可以多加管教了,那孩子跟燃雪不同,一点都不知道自觉,总是插科打诨,不务正业,只有一张巧嘴长得好,哄得宫里的君侍们每个人都乐开了怀,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了。
“任哥哥总是好的,进来为了世子,连看望我次数都多了。他做糕点的手艺,可不是一般的好,不过是从前不怎么走动,每次都要去了,才能得上那么几盘,若不是母亲跟任将军不熟,我一定觉得我们是抱错了,要不然太傅的儿子怎会如我一般的一事无成,任将军一员武将,她的儿子倒是采飞扬,琴棋书画不在话,每每看见任哥哥跟世子独处,只觉得天的风影总比不过他二人去。”
乔宇虽然嘴甜,也不会平白无故的奉承,把燃雪养在自己身边,确实没有任平生更加妥帖,那人是真的心疼世子,每每凝望,眼中未尽的泪光总是做不得假的,这其中的故事,自己不便探听,但有人护着燃雪总是好的,自打他来,燃雪的笑颜也多了,最是难得。思及此,卢歌笑着说道:“本宫就说嘛,彬是随了谁,怎么小小年纪就哄得宫里君侍一个个喜笑颜开的,原来是守着你,有样样了。”
“平白无故的,又说起这个做什么?你那孩子,是天生的蜜嘴,如今也要往我身上赖吗?我才不理会你呢。时辰到了,该是要准备了,这冬日的风景是好,你也不能总坐着,这雪一会儿有一会儿停的,弄的人心烦,这会儿估计人们又是在扫雪了。”说罢,乔宇便起身,冲着卢歌敷衍的行礼,扮个鬼脸便去更衣了。
还真是古灵精怪。卢歌感慨的摇摇头,他走了也好,自己一会儿便去凤藻宫看看,今个儿便是除夕了,乔宇刚刚不经意提起的两人,只怕还有别的打算,虽说芸贵侍在晗梓殿幽禁,凤后跟自己明着暗着送进去不少御寒的东西,也嘱咐了内务府不少,只怕落到实处,还是有克扣的地方。至于那位澹台侍君,过了一顿年,总不好什么都不送吧,也不知道他的孩子怎么样了。不知不觉,也过了这么久了,虽然名分已定,只能成为澹台姑娘,到底也是陛的血脉。
想到这里,卢歌撑着胳膊,站起身,扶着小厮的胳膊,便往寝殿里面走,小径上面的雪,一边一边清,怕的就是自家主子出什么事情,“找人传个轿辇吧,本宫要去凤藻宫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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