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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维老头见足迹败露,索性也没什么好遮掩的,自得其乐的喝了一口酒:“咦,十八年的女儿红,这酒好啊,小丫头这酒是烈酒,你不能喝,对身体不好!”
晏维老头说着便从腰间解下自己的宝贝酒葫芦,将酒坛里的酒倒入。
然后大口的开始吃着手中的兔肉,不时用滴溜溜的眼珠扫了慕青箩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不敢与她直视。
“好吃吧?”慕青箩将摆放在自己身前的那个盘子推到了晏维老头的跟前。
晏维老头愣了一下,朝着慕青箩嘿嘿一笑,抓着盘里的鱼:“好吃好吃,你这小丫头做的饭菜比盛京京都皇帝的菜好吃多了!”
“皇帝的菜你也常去偷?”慕青箩有些好笑的问道。
“那个……也不能算是偷,我只不过是去帮皇帝解决一下饭菜而已,那么多采他又吃不完……”
晏维老头咕嘟一口酒下肚,对慕青箩问道:“还有吗?”
瞧,刚才将酒坛里的酒都装到自己的酒壶去了,现在没得喝,还找慕青箩要。
“有是有……”
“那快拿出来!”
“拿出来?你是谁?一个偷饭贼我为什么要好吃好喝的供给你?而且我娘的毒是你下的吧,你这样对我了,我还给你酒?你个糟老头子,想得真美!”
慕青箩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晏维老头感觉到从慕青箩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怒气,可怜兮兮的将手中的兔腿放在盘子上:“你没看到我是老人?”
“老人家更不能倚老卖老,偷东西还分老幼?难道看到你年纪大了,就纵容你偷东西了?这是什么歪理?!”慕青箩说道。
“果然是个狠心的小丫头,丫头我身上可是没钱,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娘的毒确实是我老人家下的,我看着她不爽不行?”
替她教训了她那个不知好歹的娘,这回还被她倒过来埋怨,真是不识好人心。
“解药呢?交出来!”
“诺,给你,一天三次,三天便好了!”晏维老头给了慕青箩解药,见慕青箩脸色缓和了不少,又抓起兔腿开始啃了起来。
“她是我娘,就算是怎么样也不是外人可以教训的去的,老头儿,你最好不要给我招惹,不然我肯定不放过你!”
“少说大话,丫头,你这饭菜做得确实好吃,但是就凭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还敢说不放过我?你可知道我是谁?”晏维老头神气的扬起了头:“我便是鬼见鬼愁,人见人惧的天下第一毒医圣手晏维。”
“哦!”
“丫头,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那又如何?”
“难道你没听过我的大名?”
“没听过……”
“……”
“那西周最厉害的铁面将军你可知道?那是老人家我的一个最不入流的小弟子了……”
“哦!”
“也没听说过!”
“恩,没有……”
“……”
“你这丫头真该出去看看,在这小村里能有什么见识?”晏维有些挫败,本想在这丫头面前得瑟一番,可是他说的那丫头完全不知道是什么?
这天下第一制毒高手在她身边坐着,她不仅不害怕,还骂他糟老头子,谁见了他不得跪地求饶、吓得屁滚尿流的,她却不同,刚开始他还以为她胆子有多大呢,现在他知道了……
是因为这丫头根本不知道他这号人物的存在!
挫败啊挫败,人生何曾有这等晦暗之色,就让这小丫头几句话给堵的哑口无言。
左右她就是不知道。
还想用这个响当当的名号在这丫头这里换几顿吃喝呢,结果看样子不成,这丫头脑袋里就认得钱。
“喂,老头儿,你会制毒?”
慕青箩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问道。
“那是自然,老人家我下毒天下第一,没有自制解药谁都别想解了去。”晏维老头得瑟的晃动了几下脖子,笑道。
“那你这样窜来窜去的,你是不是也会武功?”
咳咳!
他毒圣可不仅是只会下毒那么简单,他的武功也是出神入化,世间没有几个人能胜了他。
见小丫头这样问,晏维眨了一下眸子,凑过去问道:“你想学?”
“你说对了,老头儿,你交给我武功和制毒,抵了你在我这里偷吃的饭菜吧!”
“丫头,你太狠了吧!老人家就吃了你几顿饭菜,就这几顿饭菜就想成为我徒弟?”晏维有些惊讶的跳了起来,真不划算!
“怎么?难道你要我对别人说,鬼见鬼愁,人见人惧的天下第一毒医圣手晏维是个糟老头,而且是个偷吃饭菜的糟老头?”
“你威胁我?丫头,你信不信我现在吐口吐沫星子便能毒死你?!”晏维故意恐吓慕青箩,可慕青箩听了却失声笑道:“毒死我?你可舍不得,毒死我以后可没人给你做好吃的!”
晏维一听,忙笑嘻嘻的说道:“丫头,可别啊,你还会做什么好吃的?给老人家我说说……”
“那你教不教我制度和武功?”慕青箩问道。
“好吧好吧,只要你做好吃的给我吃,我不介意再收一个徒弟,有好吃的我不吃亏不吃亏……”
“那是自然,我做的好吃的多了去了,保证都是你没尝过的,是我吃亏而不是你好不好!”慕青箩回嘴道。
对于这个自动送上门来的便宜师傅,慕青箩只不过一开始想要跟着他学点轻功,最起码在古代这个时代,轻功是必不可少的必修课之一。
倒没想到这老头子来头这么大,她可不管他到底是谁,只要他有本事,她就跟着学。
幸好这老头好嘴,不用花钱便找到了便宜师傅,她晚上做梦都能笑醒了。
晏维老头吃完后,临走的时候交给了慕青箩三本书:“小丫头,你想学什么?”
慕青箩看着晏维老头,不说话。
双手托着腮,看着他一个劲儿的乐。
晏维老头眨了眨眼,暗咳一声:“难不成都想学?”
慕青箩又冲着他笑了笑,意思再说,你猜对了。
“老头儿,我学的不多,你会的教给我就成了!”
“这还叫学的不多?你这丫头胃口可真是不小!”晏维挑眉说道。
“不多啊,只不过就是制毒、炼药、轻功、点穴、或许你看我能学什么武功教给点让我日后防身?”
慕青箩非常厚颜无耻的笑着说道。
……
晏维老头临走的时候交给了慕青箩一本制毒药典,让慕青箩自己研读,那里面是晏维老头记载怎么制毒、炼药、炼丹、解毒等多元体的精髓。
他那个人比较散漫,不受拘束,其实慕青箩也知道,所以晏维老头丢下书便溜走的时候,慕青箩出了提醒他过几天自己做好吃的让他来外,什么都没说。
慕青箩将晏维留下的解药收好,今夜太晚了,她不方便将解药给尹氏吃,怕尹氏又对她有疑心,这么晚了她的解药是从何而来,她到时候没法解说。
于是,慕青箩准备第二日再给尹氏服用解药。
没想到就是耽搁了这一晚上,第二天便有意外发生了。
一大早,慕青箩趁着尹氏和俊儿还没有醒,便先去果园转了一圈,筛果结束后,过不了几天便是给果子套袋的时期,这个时代没有现成的袋子,所以慕青箩准备找胖婶她们,找几个手脚利索的短工妇人赶工三四万的果袋。
查看了一下果子的情况,慕青箩见时间也不早了,准备回去给尹氏和俊儿做早点。
刚回到家,便见乔王氏被尹氏送了出来,慕青箩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这个乔王氏跑到她家里做什么?
而且娘和她有说有笑,倒是怪亲热的。
“娘,我回来了,乔嫂子也在啊!”
“瞧瞧,刚才正和你娘说你来着,这会儿你便回来了,青箩啊,前些日子是嫂子的不是,误信了那法师的鬼话,如今误会解除了,你也知道镇上的郎中开的药我不放心再给我娘服用,所以才来找你帮忙,去给我娘看看,可好?”
“她乔嫂子,你太客气了,都住在一个村里,既然王大娘身体不舒服,青箩你就去帮王大娘看看吧!”
尹氏对慕青箩说道。
其实就算是乔王氏今日不来,慕青箩也打算今日到她家里去给王大娘看病的,如果乔王氏没来她倒是觉得正常,她来了,以慕青箩对这个恶妇的了解,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果然,她打算给尹氏和俊儿做早饭,吃完饭后再去,可是尹氏却冷冰冰的对她说道:“王大娘病得严重,你这孩子怎么就知道吃,没个轻重缓急之分!快去吧!”
这是怎么回事?
尹氏也不顾乔王氏在场,对慕青箩冷言冷语,夹带着各种白眼。
慕青箩闹不明白了,这娘怎么又开始变得这样奇怪,看着乔王氏眉眼尽是嘲讽之笑,慕青箩感觉到,在她不在家的时候,这恶妇一定给尹氏灌输了什么不好的思想。
看来,她不仅要对抗外敌,对于尹氏,她也要开始下点功夫才成。
不然到时候,她就算在外面赚多少金山银山,也抵不上自家人在背后狠狠的捅她一刀子啊。
到了乔王氏家里,乔王氏将慕青箩引入房间,这回并不是前几日那个破旧不堪、采光不足的晦暗柴房了,而是正屋。
看样子,不像是乔王氏和乔大壮的屋子,里面好多东西都是老人平日里使用的,应该是王大娘以前住的屋子。
“王大娘,你可好些了?”慕青箩站在炕边,问道。
躺在炕上的王大娘听到慕青箩的声音,眼睁开,眼眶里溢满了红色的血丝,长期营养没有供给,面黄肌肉,形如柴骨。
她颤巍巍的伸出手,那手掌如同五根树杈般,僵硬极了。
一头苍白的银发散在脑后,凌乱不堪,有气无力的扯动了几下唇角,发出如蚊蝇般嘤嘤的声音:“青姑娘……”
“王大娘不要说话,我先给你看看!”
慕青箩看到她这副惨样,不难想象这几日她在乔王氏手中过的是怎样惨绝人寰的日子。
可惜当日她并不肯供出是乔王氏对她下毒,一味的庇护她。
为了防止刘爷爷等人突然前来,乔王氏这才将她搬入以往所住的居所。
慕青箩看着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内心感触颇深。
像这样的老人,忘忧村不仅王大娘一个,在没有利用价值后,便被儿女无情的遗弃。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那便是她要建养老院,让没有儿女奉养的老人安度晚年。
慕青箩给王大娘诊脉过后,再次对乔王氏心灰意冷。
她以为王大娘庇护了乔王氏,乔王氏会良心发现,不再给王大娘服用毒草药,而找个郎中好好给她治病,没想到她本性未改,慕青箩怒了。
就这样?
这人都成这样了,这乔王氏还算是个人吗?
“乔王氏,你竟然没有一丝悔改,既然是这样,你为何还让我来给王大娘治病?你是个什么意思,你想毒死你自己的娘,就犯不着来找我了!”
“哎呦,青箩,瞧你这是说的啥话,我怎么会毒死我娘呢,我娘真是病的不轻,你不治谁治啊,全村的人都知道你青姑娘有的是本事,妙手回春,死人都能给救活了,怎么了,你治不好我娘的病现在反倒来埋怨我的不是?”
乔王氏翘着二郎腿得瑟的坐在一旁的凳椅上,喝着茶水磕着瓜果说道。
“你是非要和我对着干是吧!就为了和我赌气竟然不顾她的死活了?她可是生你养你的亲娘,你也下的去手,你还算是个人吗?!”
“你少和我说些没用的,小贱人,你就说我娘什么时候能好!”
“就你这样,我就算给她吃仙丹,也架不住你一个劲儿的猛灌她毒药!”
慕青箩声音变得异常尖锐,几句话令乔王氏面色异常难看起来,她从凳子上突然站起来道:“慕青箩,别给你几分颜色你就开起染坊来了,不会治就老老实实说不会,又栽赃我给娘下毒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你耳朵聋了吗?我娘说过的话你忘记了,我根本没有给她下毒,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乔王氏说着动起手来,边撸着胳膊边喊着:“乔大壮,我都要被人打死了,你还不赶紧滚进来!”
慕青箩不由皱了眉头,这恶妇真是会恶人先告状,明明她挑事,竟然喊来自家男人,这是想做什么?
想要将她引来,然后往她身上泼污水,合着乔大壮一起准备打她了!
慕青箩笑了,眼看着乔大壮拿着棍棒冲了进来:“秀荷,秀荷,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少说这些没用的,这丫头又栽赃我给娘下毒,还出言骂我,现在正准备打我,跑到家里上门打人,这小贱人真是可恶!”
乔王氏一说,疼爱她的乔大壮瞬间勃然大怒,呵斥慕青箩:“慕青箩,你竟然敢出手打俺婆娘,你一个小丫头怎么这么狠毒!”
呵!
这个不知死活、榆木疙瘩脑袋的乔大壮,这时候还没有认清乔王氏这蛇蝎女人的真面目。
还为她狡辩,冲锋,真是不值。
“乔大壮,到底是谁狠毒!你自家的媳妇什么德行难道你不知道吗?你们两口子将我诱骗了来,现在又做戏给谁看?怎么,不就是想找个机会对我下手吗?我人就站在这里,你们想要怎么样?打我,我看你们没那么本事!哼!到时候伤到了自己,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慕青箩笑了,这笑容瞬间灿烂的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樱花般绚丽夺目,身上灼灼风华耀眼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视。
那副凌然之气让人无法近身。
乔大壮本是来吓唬慕青箩一番,还不是因为乔王氏,他倒不是真的想要为难慕青箩。
他知道乔木生跟着慕青箩,慕青箩平日里也照顾他娘,他也不敢对人家小丫头动手,一则不道义,二则慕青箩在村里雇佣了百十号的工人,这要是她在自家里出了事情,那些人还不把他生吃活剥了。
虽然乔大壮看起来毫无头脑,但是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就是嘴笨,心里敞亮。
“秀荷,俺看……”
“看什么看,你要是还想要我这个媳妇,就狠狠的打她,她太可恶了,实在是太嚣张了!你不敢?难道要看到她侮辱我,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呢!”
乔王氏哭喊着便要往旁边的墙上撞去。
“秀荷,你可别,俺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慕青箩神色淡淡,好一个你说咋办就咋办,她倒是要看看,这两口子能黑心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