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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谷收割完毕,便要开始在太阳底下暴晒,沥出水分,加速水分蒸发,所以要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晒谷的地方还要足够大,这样可以将稻谷铺的薄一点,将稻谷全部铺展开。
慕青箩家里的稻谷多,占地面积大,这古代也没有水泥地,所以要晒稻谷就要铺在泥沙地面上晒,这样晒出来的稻谷里面少不了有沙土。
只能将晒稻谷的地方用扫帚提前清扫一遍,将大块的泥沙清扫出去,慕青箩雇佣的长工五个人扫了两三个时辰,才将地面扫好,接下来便是摊稻谷。
这些也不用慕青箩自己家里动手,慕青箩雇佣的长工,地里的活只要慕青箩说怎么办,长工便听从她的安排。
慕青箩三十几亩地,每亩地产量1800多担稻谷,合计下来差不多六万多斤。
所以,慕青箩家的前后门路边、家里家外、几乎有路的地方,除了被人家占用的地方,都成为了慕青箩晒谷子的地方。
其余村民家里虽然也跟着慕青箩种植了水稻,可是没有慕青箩的产量,由于是自家种植,没有钱雇佣别人帮工,所以一家也就一亩多地,这一亩多地出了1000多斤的谷子,只在自家的院子内,门前的地方便完全可以晒过来。
慕青箩家前后几条街,加上村头树下五六百平方的地面上都晒上了慕青箩家里的稻谷。
长工各守着一处,不时翻着稻谷,加速稻谷蒸发水分。
村子里有了稻谷,晒熟后便可以打成米,家家户户有米吃,这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
但就有人因为眼红而开始不断的找茬闹事。
慕青箩最近的心思一直扑在池塘河蟹上面,家里稻谷的事情交给了尹氏打理,尹氏并不用费什么心神,因为有长工,她只不过是监工罢了。
不是慕青箩小心眼,这农村因为几斗米都可以争得头破血流的事情时有发生,她这六万稻谷要是被人惦记上,那可真不是件好事情。
这几天天气都很好,慕青箩家里的稻谷是收成最早的一户,因为工人多。
那些靠自己收割稻谷的村民就不同了,顶着炎炎烈日,在淤泥水里一边拔一边用镰刀帮着往外拔,身体粘湿,脚底发滑,头顶烈日,口干舌燥!
真是苦不堪言啊!
村东头的那亩稻田是刘爷爷家的,刘爷爷家里人口多,两个儿子和媳妇加上一个小孙子和孙女,还有他的老伴刘奶奶,足足六口人。
家里有劳动力,所以种的稻谷比别人家里多两倍,他家里种了三亩稻田。
但收成并不乐观,每亩产量才500斤左右,三亩稻田和人家一亩地出的量差不了多少,更没法和慕青箩家里比了。
人家慕青箩一亩地便出了1800的稻谷。
同样是种植,同样是谷种,可是收成却天差地别。
刘奶奶站在地头,脸色难看,绷着一张冷脸,对着在地里忙活的众人说道:“哼,同样是收成,怎么慕青箩家里就收成那么好,肯定是没给咱们好的稻谷!”
“我看也是,咱们一家子费力摆弄这三亩地,累死累活的,才这点粮食,你再看胖婶家和甄大嫂子他们两家,那稻谷我听说一亩地产了1500多斤,还不是和慕青箩那丫头靠的近乎,肯定慕青箩给她们的是好的稻谷,再瞧咱们!受累还没粮食!”
说话的是刘奶奶家里的大儿媳妇,古氏,古丽。
古丽本来身材偏胖,在这样烈日下还在水中收割稻谷,身上的汗水扑哧扑哧的流着,又听到刘奶奶的话后,将镰刀一扔,坐在地头上,歇着:“累死我了!娘,那慕青箩真是个小白眼狼,你说爹帮了她不少,池塘的事情,若不是爹吐口说让她看着办,就她在村里也没个威信,谁能让她乱动,她也不懂得感激,她家里的稻谷是收割回家了,雇了那么多人,也不说来帮咱们收割一下!”
古氏冷着脸说道。
刘奶奶脸色更加难看:“还不是你爹,就是心太善,现在人家家里好过了,谁还想着他这号人!”
“娘,别埋怨爹了,青姑娘不是那种人,咱们家里的稻谷长得不好可能是有别的原因,不仅胖婶家和甄大嫂子家稻谷多,我看别的村民家里稻谷也不少,所以说肯定不是青姑娘发的谷种的问题,她给大家伙的谷种都没有收钱,还交给咱们怎么种植,她是个好姑娘……”
“弟妹,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这样为她说话,哼!娘,你瞧瞧,我这才刚说了两句,弟妹就这样说我,感情咱们都是坏人,就她一个是好人!”古氏白了一眼刘爷爷的小儿媳妇冯素珍,对刘奶奶说道。
冯氏听到古氏这样说,忙摆手解释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
“你给我闭嘴,你觉得什么,你还有脸说,瞧你那不争气的肚子,这胎要是再生个女娃,我们刘家可不养闲散人,哼!”
刘爷爷瞪了冯氏一眼,冯氏忙弯下腰,继续收割稻谷不再说话。
怀胎三个月正是紧要的时候,这个时候娘竟然喊她来下地,就因为她上一胎生了个丫头。
刘奶奶这人天生的老封建,重男轻女思想很重。
大儿媳妇古氏给刘家添得一个孙子,她整天像是宝贝似地哄着,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小儿媳妇生了一个丫头,她脸拉得老长,由于小儿子在镇上打工不在家,所以刘奶奶对她们娘俩并不好。
古氏看到冯氏挨骂,自是眉飞色舞,坐在地头给刘奶奶捶着肩:“娘,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咱们家路儿可会心疼的!”
刘路便是古氏的儿子,刘奶奶的孙子,刘奶奶一听,果然笑着说道:“那是,我要是被那贱人气病了,我孙子可心疼着呢!大儿媳妇,走,跟娘回家,路儿也该饿了!”
古氏一听不用她干活了,脸上立刻展现笑颜,但是却做作的说道:“娘,您先回了吧,我还要在这里帮着爹和弟妹收割稻谷呢……”
“让你走就走,路儿最重要,人手不够就让丫儿上,都七岁了,也不能只吃粮食不干活,刘家也不养没用的人!珍娘——”刘奶奶唤了冯氏前来,冯氏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急忙跑来:“娘,唤我啥事?”
“我们先回了,你和你爹他们将稻谷收了,这天说不定就有雨了,人手不够,让丫儿也帮忙收割稻谷!”
“娘,丫儿还是个孩子,我……”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都七岁了,我们镇唐七岁都上山砍柴打猎养家了,丫头就是丫头,没出息!”
“娘……”冯氏珍娘眼眶里盈满了热泪,却不敢在刘奶奶面前哭出声,只能哽咽的点点头:“知道了,娘!”
……
看着古氏和刘氏远去的背影,冯氏珍娘叹了口气,这日子真是越发的难过了。
娘可以欺负她,因为她自己不争气,生不出男丁,可是丫儿是无辜的,何必为难一个孩子?
这地里的活,明明知道收割稻谷,可是娘心疼儿子,愣是让大儿子刘能呆在家里看着她的宝贝孙子,她一个怀胎三个月的女人带着一个七岁的丫儿,让她们两母女和爹在田地里收割稻谷?
现在连大嫂都回去了,娘还让丫儿顶上,说家里的人手不够,怎么会不够,如果大伯来了,这稻谷一会儿就收割完了,可现在……
冯氏珍娘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咽。
手被轻轻的拉扯了一下,冯氏珍娘低头看到丫儿正笑嘻嘻的对她说道:“娘,丫儿来帮娘收割稻谷,娘,丫儿长大了,可以帮到娘了,娘你看,丫儿这样做对不对……”
丫儿懂事的半蹲着身子,开始双手拔着水里的稻谷。
由于一个用力,脚步没站稳,丫儿身子朝后一仰,倒在了水田里。
“丫儿!”
“娘……”
冯氏珍娘紧张的抱起丫儿,护在怀里:“丫儿,没事吧,伤到哪里了,娘看看!”
“娘,丫儿没事,娘不哭,丫儿真的没事……”
“你们两个这是在做什么!珍娘,丫儿还是个孩子,你让她下田来做什么,你也上去,怀着娃的人怎么能碰水,你娘和大嫂人呢?”
刘爷爷刚才正一心一意的收割稻谷,人在另一头所以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因为听到了丫儿的尖叫声,这才回过头来一看,发现娘俩抱团在哭。
刘爷爷便知道老太婆肯定又欺负了她们。
“爹,娘和大嫂……回去给咱们做饭去了,爹,我和丫儿一起帮你收稻谷!”
“行了,什么回去做饭,珍娘,你带着丫儿回去,爹自己就行,没多点了,你们回去!”
刘爷爷催促着娘俩道。
“可是,爹……”冯氏珍娘抿着唇角很为难的样子。
“汗!”刘爷爷哪里会不知道珍娘心里想什么,如果这样打发她回去,肯定要被家里的老婆子和大儿媳妇大儿子等欺负:“你去一趟青姑娘家,就说让她帮咱收割一下稻谷!”
“爹,可是……”家里这么多人,还厚着脸皮让人家来帮忙,是不是?
“也是,算了,爹自己一个人吧……”
“儿媳来帮您!”冯氏珍娘知道刘爷爷心疼她和丫儿,她左右现在回去也是受欺负,还不如在地里帮爹的忙,爹年纪大了,她看着也不忍心。
刘爷爷没有再争执,只不过是提醒让她们娘俩多加小心。
慕青箩从池塘回来的路上,刚好走到刘爷爷家稻田边,看到一老一孕一小在地里忙活的身影,忙冲着刘爷爷喊道:“刘爷爷——”
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招呼冯氏珍娘道:“走,先去歇歇吧!”
“哎!”冯氏珍娘停下了手中收割稻谷的镰刀,旁边的丫儿忙上前扶住她:“娘,小心着点!”
“丫儿,真乖!”
冯氏珍娘伸手将丫儿头上溅的杂草摘下,手牵手带到了地头边。
“刘爷爷,珍嫂子,怎么就你们两个……珍嫂子你这身子……”
慕青箩不是个糊涂人,一眼便看出来冯氏珍娘身子有孕了,这怀着孕的女人怎么能让她下田地干活,而且还是水田,这点月份沾了水可是会导致流产的,怎么这么不注意?
“青姑娘,你这是去吃糖了吧?”冯氏珍娘转移话题道。
“哦,是啊。”慕青箩点点头笑着对她说道。
刘爷爷坐在地头边,抽着他惯用的烟袋,沉着脸不说话。
慕青箩小心的凑到冯氏珍娘身边:“珍嫂子,这是?”
“没啥,青姑娘你回去吧,我和爹休息一会儿就行了,你那么忙,家里还有事情等着你呢!”
“好吧,珍娘,你身子重,丫儿小,刘爷爷年纪又大了,你别下水,等会我找几个人来帮你们吧稻谷弄回家里去,我这就回去先!”
慕青箩看着珍娘支支吾吾闪躲的眼神,哪里会不晓得她又是受了婆婆和古氏的欺负,这个珍娘人善心好,偏偏刘奶奶是个重男轻女,村里的人都知道,平日里只向着生了孙子的大媳妇古氏,对这个冯氏可是极尽刻薄的。
“青姑娘,这样……不好,我们……”
“别说了,你们先歇着,我这就回去叫人,刘爷爷,我走了!”
慕青箩给了冯氏珍娘一个安抚的眼神后,又对刘爷爷道别,刘爷爷刚才便听到青箩的话,说是找人帮他们收割稻谷,心中对这个孩子感激不已,想着家里那么多的劳动力,却还要让人家找人来帮他,真是丢人。
可是又不能婉拒,这稻谷要是他和珍娘两个人收割,要等到何时才能弄回家?
“青箩,你真是个好闺女!刘爷爷谢谢你了。”
“刘爷爷,客气什么,一个村里住着,本该互相帮忙才是,你们歇着,我这就回去喊人去。”
慕青箩走后,刘爷爷满眼像是恐龙般的喷着火:“看看人家,再看看咱们家,汗!”
“爹,您别生气了。”冯氏珍娘劝着他。
“爷爷,爷爷别生气了,丫儿给你捶捶肩,青姐姐回去找人帮咱们,青姐姐真是个好人,我喜欢青姐姐!”
“呵呵,丫儿,你长大了也要跟你青姐姐学知道么,你青姐姐人懂事,心眼善,脑子活,有本事!”刘爷爷谈起慕青箩,便滔滔不绝起来。
“丫儿知道了,爷爷!”
……
回到家,慕青箩喊了几个人去帮刘爷爷家里收割稻谷,人多力量大,几个时辰后,稻谷全部收割回家。
傍晚十分,燕子低飞、空气燥热,慕青箩预感到明日肯定会有雨,所以让人将稻谷全部收回家。
又转告各位村民,将晒好的稻谷先收起,等到天晴的时候在拿出去暴晒一下即可。
不过刘爷爷家里特殊,因为刚收割回来的稻谷是成捆连秸秆一起捆绑回家,这个年代没有什么收割机可以直接将稻谷打出来,如果是直接将稻谷打出来,还没有暴晒遇到这种大雨,放在家里密不透风不见阳光便会发潮,发霉。
但是现在有秸秆的稻谷和在水田里是一个样,可以放在屋外任凭风吹雨打,怎么折腾都不怕。
胖婶将慕青箩的话告诉刘爷爷一家,可是刘奶奶却以为慕青箩故意针对,使坏。
这稻谷出产量本来就不如别人,现在慕青箩让别人将稻谷都收回家,下雨了她却让他们家不用收拾院子里的稻谷,这不是偏见不是使坏是什么。
胖婶走后,刘奶奶便发动自家人开始将收割回来的稻谷全部塞进柴房、东西屋子、正屋的地上……
反正有空地的地方,都堆积上了稻谷。
刘爷爷坐在桌前,气得唇角发白:“青箩的话一定不会有错,人家孩子是好心,这稻谷放在院子里就好,你们非要这样搬来搬去,到时候稻谷霉了怎么办?!”
“老头子,你真是鬼迷心窍了,那丫头心眼怀着呢,凭什么让别人搬回家,不让咱们家搬!”
“就是啊爹,咱们家就出了这些粮食,要是被雨水淋坏了,可就糟了啊!”大儿媳妇古氏始终和自己的婆婆统一战线。
小儿媳妇珍娘虽然心中也相信青箩的话,但是在这个家里,她说话没有地位,说多错多,她只有闭着嘴听婆婆的吩咐便是。
这场雨一连下了三天,到了第四天才放晴。
因为刚下过雨,所以地面有积水,潮湿不适合立刻摊稻谷,但是刘奶奶心急,愣是看准了前几天慕青箩家里摊稻谷用的地方,就是村口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