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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箩扬了扬眉头,不悦的瞪着他:“滚出去?你先给我滚一个示范一下!”
轩辕殇挺拔的身躯微微的颤抖了几下,仿佛没想到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人,站在他身边冲着他指手画脚!
“你是谁!”轩辕殇英俊的面容带着一丝龟裂,身体大概疼痛的厉害,导致面容疼痛的纠结在一起,胸口的衣服被他用手紧紧的抓住,拧成了一团褶皱。
“你中了毒箭?我说的没错吧!”慕青箩试探的走了过去,手中的药碗放在了桌子上:“这毒不是普通的草药便可以治好的。”
轩辕殇听后,猛然转头,当慕青箩看到他整张脸后,吓得张大了嘴巴!
“额……”
这男人俊美绝伦的面容的左侧竟然有一道刀疤,从眉间一直延伸至脸侧,看起来极为的恐怖,他就像是天使与恶魔的结合双重体。
慕青箩只不过是愣了一下,瞬间面色已经恢复了常态。
轩辕殇黑濯石般明亮幽深的双眸紧紧的凝视着慕青箩,见慕青箩并没有因为看到他的样貌而展现出恐慌或者吓得直接掉头便跑,紧拧着眉头却没有再出言赶她。
慕青箩身着男装,轩辕殇又从不近女色,便是这样的一个绝色美女站在他眼前,他依然没有丝毫察觉。
“你是月琼找来的?”轩辕殇总算是正视慕青箩的存在。
慕青箩一身月白色的华衣一带,走了上去,对着轩辕殇便无情冷漠的指着他的外套说道:“脱了!”
轩辕殇冷冽的眸子再次的扫视了她一圈,慕青箩又加重了口气:“让你脱掉,你听不懂吗?!我没有多少时间浪费在你的身上,我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所以请你快点配合我!”
轩辕殇眼中的神色复杂了几分,看着慕青箩,手却完全不动。
他这种拒绝配合的态度让慕青箩最无语,她直接来到他的跟前,伸手快速的扣住了轩辕殇的手腕,轩辕殇身上有箭伤,而且重了剧毒,哪里是慕青箩的对手,手腕被扣紧,他更加不悦的瞪视着她。
接收到他冰冷的目光,慕青箩翘着唇角不屑的对他说道:“别误会,你不想让我碰,我同样不想碰你,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所以大家都委屈一下!”
轩辕殇望了慕青箩一眼,转头过去,拒绝和慕青箩对视。
“你还真是倔强,我是大夫,如果你不想让你的士兵士气大减,让敌军知道你中毒而展开强攻的话,你最好还是好好的配合我,我可不是盛京的御医!”
慕青箩的言外之意便是,别指望我对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俯首称臣!
轩辕殇依旧不配合,慕青箩看着他胸口宽大的袍子处已经开始溢出黑色的毒液,此时轩辕殇的唇角已经泛着青紫,他疼痛的全身发颤,刻意咬紧牙关强撑着。
真搞不懂这个古代人脑袋是怎么想的,她是来给他治病的,可以帮助他解除痛苦,可是他却完全不以为然,靠着他的内力在逼着体内的毒素,虽然这样可以缓解,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不能根治,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真是被气死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固执的病人,简直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不是答应了月琼,不想失信与人,她才不会管这个人的死活呢。
人死了,是他自己的固执害死了他,和她可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但是,既然答应了,她就必须要办到,做事要有始有终,这是她一贯的处事态度。
“行,既然你自己不脱,那我就动手了!”
慕青箩手指刷刷的封住了他的几处穴道,然后将轩辕殇放稳,轩辕殇惊讶的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
“看什么,只许你有武功不许我会点穴?是什么歪理,我现在要给你治伤,如果你觉得疼受不住你就冲着我眨眨眼,如果还能撑得住我便不停下手中的动作,你听清楚了吗?!”
慕青箩狠狠的将轩辕殇的下颌甩了一下,然后开始拨着他身上的衣衫,轩辕殇很恨的瞪视着她,那条伤疤由于愤怒变得更加狰狞恐怖,但是慕青箩却完全不在意,自顾自的解开了衣衫,露出了他凝脂玉般洁白无瑕的身子。
慕青箩看到轩辕殇的身子又是微微一愣,想不到这久经沙场之人竟然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而且,这般肤色便是个女子也没有几人能与之相比拟。
慕青箩看了几秒,然后眼神都集中在了被插在轩辕殇左侧胸膛上,还残留着有毒那枚箭头。
就是它!
慕青箩暗暗惊叹,这伤势这般严重,只不过是随意的涂抹了一些清毒的草药在上面而已,那毒箭头已经溃烂在此处,很难取出,如果强行来取,便要用刀子一点点的抠出来。
可是那样的话,便肯定会损伤胸口边缘的心房位置,这个地方确实不好动刀子。
都这般严重,这男人还在苦撑,瞧这伤口该是他受伤后,又出去强打了一番,靠着内力维持体力,终于挺不住才在营帐中休息,有必要这样拼命吗?
慕青箩冷酷的盯着他,只见此时轩辕殇也是一脸冷厉的回视她。
慕青箩倒是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的坚强。
不过太过坚强不依靠别人,太过倔强就是傻。
“你的伤口很深,而且你这毒也不是一般的毒素,你受伤应该有差不多三天的时间,你靠着内力强撑没有用,这种毒素一旦经过血液便会扎进你身体内的各处穴道,你是不是再运用内力的时候便感到力不从心,想要将毒素排出却没有办法集中在此处?”
轩辕殇见此人年纪轻轻,但是却一语中的,可是他的自傲没有办法妥协一个威迫他的人,于是将双眸紧闭,拒绝和她沟通。
“真是个怪人,我是来救你的,怎么搞得还要我求着你似的!哼!若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你以为我乐意待在这?”
慕青箩又絮叨了一遍她的一切为了钱的理论,轩辕殇抽搐了一下唇角,并未再有下一步的动作。
就在轩辕殇以为慕青箩放弃的时候,突然感到腹部有一阵刺痛,紧接着一下又是一下……
轩辕殇睁开眼睛,只见慕青箩从装满金针的腰带中取出一根比之前还要细小但是略长的金针,又再次刺入他的腹部。
好痛!
这小子到底是在搞什么!?
轩辕殇冲撞着内力,想要将穴道解开,只听慕青箩噗嗤一笑:“没用的,我这点穴可是刚学的,还不成手,如果你想让自己的命活的久一点,就不要试图冲破它,因为我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将穴道点在了不该点的地方,出了问题我可不负责。”
轩辕殇狠狠的盯着她,只见慕青箩一根根的金针刺入,从他的下腹一直延伸到胸口的位置。
他刚开始觉得身体像是被炸开般疼痛难忍,到了最后又感觉全身的血液随着慕青箩扎住的部位开始蹿涌,冲破了被堵住的位置,直接从毒箭的方位猛的喷出黑色的毒血。
力道之猛,那毒血直接撞击而出,将埋藏在胸口的毒箭头给喷了出来!
因为在胸口的毒素最多,所以慕青箩用盐水不停的挤压着他的胸口,盐水消肿解毒杀菌,但是伤口经过盐水挤压便会疼痛难忍,慕青箩问道:“可是疼了?”
轩辕殇挺着身子不为所动,只不过刚才还放松着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
不肯在慕青箩面前服输罢了。
挤压片刻,待慕青箩用金针刺入,金针上未见明显的黑色,流出了红色的血液,慕青箩才松了口气:“总算是拔出来了,但是余毒已经渗入了你的体内,开副方子,给你调理一下便好。”
慕青箩给伤口敷上药,然后用独特的方式快速的缠住了绷带,手法娴熟,看的轩辕殇眉头皱的更紧。
眼前这个小子治病的方式很奇特,不用刀子不用内力,却只凭着几根金针便做到了被人完全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慕青箩写好了药方,起身便要走,这时候身后的轩辕殇冲破了穴道,手一个用力拽住了即将要走的女人的手腕:“你是谁!叫什么!”
“想不到你的内力这么高,才这么一会儿便冲破了,我叫什么和你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罢了!”
“你以为你强迫本王完后,你还可以这样安然无恙的离开?你把这西北大营当做什么地方?你把本王当做什么了?!”
“本王?你是王爷?”慕青箩嫣然一笑:“你难道想要恩将仇报?虽然你是王爷,但是你的病可是我救治的!”慕青箩突然一伸手,从袖口中飞出几根银针,轩辕殇闪身一躲,躲避开了,却发现刚才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混账!”轩辕殇厉声喝斥道:“来人!”
月琼被慕青箩快速的冲撞下,身形往后一仰,差点倒在了地上,又听到里面传出一声巨吼,忙对慕青箩说道:“青妹妹,你对主帅做了什么,他这般生气?!”
“没什么,依照你的指使给他治病而已,现在病治好了,我便离开了,十七皇子,希望你答应我的话可以办到,不然……”
“青妹妹,你放心,我说话算数,这个你拿着,这是我的信物,以后你若是有麻烦自当来寻我便好,我可以满足你三个愿望,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月琼英俊的容颜近在咫尺,慕青箩一手拍在了月琼的额头处:“走了,那头暴躁的野兽你自己搞定!这是一瓶解毒丹,看在你的面子上,送他了!”
“青妹妹,你真好,我……”
“走了!”慕青箩手中缠绕着月琼的玉佩,冲着他摆摆手:“拜拜!”
“拜拜又是个什么意思?这青妹妹怎么会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言语……”
“月琼!”
“啊,四哥,我来了,我来了——”
月琼听到里面的吼叫声,忙掀开了军帐走了进去——
……三叶镇!
慕青箩驾着马车载着乔木生回来的时候,门口冷冷清清,走时门庭若市的场景不复存在,慕青箩感到非常的诧异,他们此去徐州也不过是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进了门,店内一个人客人都没有,就连全聚德内的店小二都慵懒的靠着椅子在打着瞌睡。
慕青箩皱紧眉头,不悦的冷哼一声,那些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怎么是这种态度?
若这是客人进门,看到这种态度迎客,别说是买烤鸭了,就连门都不愿意进。
乔木生紧跟着进门,惊讶的叫道:“这是咋回事?!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喂喂,你们快起来,这怎么回事?”
乔木生上前推着离着自己最近的店小二,店小二搓着惺忪朦胧的眼睛,当看到慕青箩后,瞪大了双眸,快速的从凳子上爬起来,由于太过激动以至于推到了旁边的桌子。
桌子砰的一声,发出了巨响!
尔后,周围的人全部苏醒,见到慕青箩后,忙齐刷刷的站起来,低垂着脑袋并排站在她身前的位置。
“怎么回事?珍娘呢?!”
“东家,珍掌柜在后堂……”
店小二忙说道。
慕青箩也不问他们,因为她知道从他们身上问不出丝毫有用的东西:“木生哥,你留在这里,我进去瞧瞧。”
“好!”乔木生瞪视着那五六个伙计,眼眸中充满了浓烈炙热的火焰。
慕青箩掀开门帘进入后屋。
刚走到后院,便听到从屋内传来两个人的说话声。
“这可怎么办?青姑娘临走将这店面托付我们,现在却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走的时候全聚德多么的火爆,这才半个月,要是青姑娘回来,一定会怪我们的,肯定会以为是我们没有好好打理偷懒了所以才……”
这说话的自然是珍娘,慕青箩怔住了脚步,站在院子树下,又听到刘镇唐安慰珍娘道:“这也不能全怪咱们,福满堂的烤鸭和咱们的口味儿差不多,而且他们资金雄厚,这十几天一直在搞半价活动,烤鸭是一样的,价格人家比咱们第一半,就算是青姑娘在这里,估计也不成,汗,不知道福满堂到底怎么会做出和我们同样口味的烤鸭的,真是奇怪!”
刘镇唐叹了口气,旁边的珍娘急的眼眶微红,抹着帕子流着泪:“青姑娘也不在,这些日子亏空这么大,伙计们的工资暂且不说,那批鸭子已经宰了在院子里,这天气这么热,卖不出去,鸭子全要烂掉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现在就盼望着青姑娘能早点回来的好!”
慕青箩听完两人的对话,便也是明白了,这烤鸭店生意这样差,都跑去了福满堂,福满堂刚才刘镇唐也说了和她的烤鸭口味一样,这明摆着是全聚德出了内鬼,偷了秘方!
这秘方慕青箩只留给了珍娘,连刘镇唐都不曾知道,可是珍娘的个性慕青箩又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冒然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唯一就是,有人趁着珍娘不备,偷取了秘方,交给了福满堂的掌柜,这样一来,她不在,福满堂最近又搞了半价优惠,所以全聚德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这两口子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慕青箩敲了敲门,喊了一声:“珍嫂子,刘大哥,我回来了!”
“青姑娘!是青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我们……”珍娘委屈的一个劲儿的掉泪:“我们可盼到你回来了。”
“珍嫂子,别哭,你们刚才的谈话我在门口无意间听到了,全聚德的生意消减也不全是你们的责任,我不会怪你们的,你们也尽力了!”
慕青箩伸手握住了珍娘的手,微笑的说道。
珍娘眼睛哭得红肿,唇角发颤:“青姑娘,是我们对不起你,你那么信任我们,将这家店交给我们打理,可是我们却……”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今天先歇业一天,就当给大家伙放个假,工钱照发,刘大哥,你先去告诉大家吧!”
慕青箩看了一眼刘镇唐,刘镇唐见慕青箩回来了,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听到慕青箩的话后,怔了一下,仿佛觉得慕青箩怎么会完全不气愤,不责怪,还要放大家伙的假期,工钱照发?!
这青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刘镇唐冲着慕青箩点点头:“那我先去前面通知大家伙!”
“好,我跟珍嫂子说说我在徐州的有趣的事情吧!”慕青箩拽着珍娘坐在一旁的桌上,开心的讲着徐州所见所闻。
刘镇唐站在门外,回头看了她们一眼,眉头更加紧皱。
待刘镇唐走后,慕青箩的话顿时顿住了,珍娘小声的问道:“青姑娘,是不是故意支开了镇唐?你有事要问我吧!”
“珍嫂子,真聪明,我是要问问,福满堂的烤鸭真的和咱们的味道一模一样吗?”
“是的,我派人去买了一只回来大家品尝了一番,和咱们的味道确实差不多,但是烘烤的技术没有咱们的王师傅好,所以口感略差一二。”
“哦?原来是这样,那珍嫂子,我交给你的秘方你可还在?”慕青箩问道。
珍娘听到慕青箩这样说,急忙从凳子上站起来,说道:“青姑娘,你怀疑我?”
见珍娘急了,慕青箩摇摇头招呼她道:“不是怀疑你,你且去看看秘方是否还在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