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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在下一个乞巧节等你
一朵紧紧搂住羽瑄冷得打颤的身体,他身体的温度越来越凉如同那流逝的生命,让人绝望到惶恐。赶紧用金针封住他周身大穴,勉强控制住雪神之毒随着血液深入肺腑。
羽瑄依旧苍白地笑着,似是不想一朵过多担心,冰冷的大手紧紧攥住一朵颤抖的小手,声音虽无力却让人浑身一暖。
“别怕,我不会离开你,留下你一人。”
一朵努力点头努力让自己笑着,努力不让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你可要说话算数,我们拉钩,不许骗人。”
小手指颤抖地勾住他的手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欢快喜乐还是有着忍不住的颤抖,“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一百年……多么漫长而久远的岁月!即便身为千岁妖精,有着缓慢衰老的悠长岁月,此刻也觉得与羽瑄的一百年迷茫而遥远。她清楚明白,羽瑄根本不可能再有一百年了,即便健康也不过匆匆几十载。
“嗯,一百年不许变。”羽瑄虚弱地笑着,眼中的光彩依旧那么明亮灼人,只是脸色苍白的愈加骇人。
曾听人说,吃了千年妖精的血肉可以让人长生不老解百毒。
“羽瑄,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
“不要走,就这样抱着我。”羽瑄生怕她去找雪神要解药而深陷险境哪肯放她走。紧紧拽住一朵的手腕,“我好冷。”
“我不走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侧脸紧紧贴着他冰凉的侧脸,他银白的长发上散着一股好闻的龙涎香。那是一种很名贵且罕见的香料,只供皇帝御用。羽瑄曾说,龙涎香活血利气,主治神昏气闷,可以让皇帝时刻保持清洗头脑处理国政。在羽瑄的身上,龙涎香的气味始终很浓重,足以见得他心系国务,是位难得的圣贤明君。
曾听树爷爷说,圣贤之人死后可以飞升成仙,也不知羽瑄乃真龙天子之身,死后魂归何处。
她好怕,真是好害怕。
“睡一会吧,我抱着你睡。”一朵用迷术迷晕了羽瑄,见他渐渐睡得沉了才悄悄掩门而去。
再回来时,一朵端了一碗汤。见羽瑄还睡得沉,便坐在床边看着他。他长得真的很好看,虽不及无殇玄辰那般绝世出众,也是绝佳美男子。长长的睫毛很浓密,弯弯翘翘比女孩子的还好看。高高的鼻梁,红红的唇瓣,轮廓分明很是俊朗。紧紧握住羽瑄冰凉的大手,轻轻呼唤他。
“羽瑄,羽瑄,醒醒。我熬了汤给你喝。”
唤了好几声,羽瑄才从沉睡中逐渐醒来。一听一朵亲自下厨熬汤给自己,很是欢喜,也没问那是什么汤就一口一口喝了。
“真好喝。”他满足地望着一朵,眼底尽是幸福的笑。
一朵微微脸红,“别人说我的手艺很差的,幸好你喜欢。”
“这么好的手艺还说差,是谁这么没有品味。”羽瑄微微动了动身体,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禁皱起眉心转而又装作无恙地笑着。
“说了你也不认识。”想到无殇当初对着满桌饭菜不堪满意的表情,空空荡荡的心口又是一阵灼烧的难受。
人生就是如此,旁人不喜欢的并不代表就不好。有句话怎么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见羽瑄的手渐渐有些转暖,一朵忐忑的不安的心绪总算平稳下来。“你且再睡一会,没准天亮了,就好了。”
羽瑄摇了摇头,紧紧抓着一朵的手,“不要去。”
一朵也躺在他身边,笑着望着他好看的眼睛,“我不去,真的不去。”
“我不怕死,就怕你……”羽瑄的话没有说下去,只是深深地望着一朵,紧紧搂他入怀。
“我知道,我会爱惜我自己,好好活着,健健康康地活着。我不会去找雪神了,现在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也不可能给我解药救你。”紧紧搂住羽瑄的腰身,试图能让他的身体更温暖一些才放心。
羽瑄蹭了蹭她的脖颈,舒服地闭上眼,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你给我喝的是什么汤?好像很管用,伤口不那么痛了也不那么冷了。”
“是我秘炼的独家秘方。”
困意来袭,羽瑄抱着一朵渐渐睡去。听着他安稳的呼吸,一朵亦闭上眼,紧紧咬住嘴唇忍住腿上剧痛。千年妖精有自愈性,三天的功夫新肉就会重新再长出来。
次日一早,羽瑄睡到很晚还没有起床,早朝也没有去。
为了不让皇帝受伤之事传扬出去,金宝只得对外说皇上在瑄华宫睡迟了。引得朝堂一阵哗然,多少年来皇帝从未耽误过早朝,那个妖女一回来皇上连国事都荒废了。然而朝臣也只是愤愤不平罢了,毕竟大越国国泰民安只是闹雪灾几个重臣商议一下也能处理妥当,便打算明日再向皇帝禀告救灾计划。
自从一朵回来,王慧洁第一次来瑄华宫探访,实则是想知道一直不曾留宿瑄华宫的唐羽瑄为何忽然临幸了一朵。她了解羽瑄,也了解一朵,还以为一朵病重,不想看到的却是羽瑄躺在榻上一脸虚弱。
在王慧洁的逼问下,一朵见瞒不住只好实情相告。王慧洁沉默了好一会,拉着一朵到外面才哽着声音说。
“十五年前,皇上因你大病了一场,病愈后头发全白了,性格也变得寡言少语了。我知道,皇上不是落了病根,却是因为思念你。”王慧洁红了眼眶却没让眼泪落下来。
“是我连累了他。”一朵低下头也梗塞了声音。
“爱一个人又谈何连累不连累。只是……他是一国之君,不是凡夫俗子孑然一身两袖清风。他身系天下苍生,他的一丝损毁都牵系着大越国的命脉,千千万万百姓的生计。你当初救我母子,我很感激你,也当你是此生唯一知己挚友,可我……不得不怨恨你,因为你他……变成这般模样。”
“我不会离开他。”一朵决然打断王慧洁的话。
“你是妖,他是人!你们……难道有希望在一起?”王慧洁擦了擦眼角的潮湿,“我不是自私为了自己得到他,我是为了大越国着想,为了他一世英明,不想后人说他是贪图美色的昏君。”
“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他,陪他……”最后的时光。
王慧洁又盯着一朵看了好一会才沉声说,“许是命中注定吧!十五年前他为了你舍命相救,十五年后亦是如此,许是你注定是他命中劫数吧。”
两行清泪悄然滑落,王慧洁赶紧低头拭泪转身背对一朵,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在临走前,只道,“我会让泽鸿代理朝政,这几日就烦你照顾好皇上。”
一朵目送王慧洁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口,在寒风中冻了好一会,忍不住一个哆嗦才回身回屋。
见羽瑄靠在床边热切地望着自己,似是询问她们出去这么久说了什么。一朵笑着叹口气,“唉,我现在可是臭名昭著了,成了迷惑明君的妖妃祸水。”
“你早便成了祸水,怎么现在才知道。”羽瑄还有精神揶揄打趣她,想来身上伤口已不那么痛苦了。
“话说,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我这般温柔待你。”坐在他身侧,身子轻轻靠在他怀里,生怕触碰他身上的伤口,只头抵着他的肩膀。他的肩膀真的好舒服,宽厚又结实,莫名地感觉温暖安全,好想一直这样靠着便是生命里的避风港湾。
羽瑄想了想,“我想娶你为妻。”
“我已经是你的妃子啦!”一朵不明白,“妃子不就是妻子了。”
“妃子是妾,不是妻。”羽瑄搂住一朵的肩膀,不顾触碰伤口的疼痛,硬是将一朵搂入怀中。
“可是……你要废后!不行。”一朵摇头如拨浪鼓,“王慧洁那么贤惠,你可不能做出如此大义不道之事!那样你就真的成昏君了。”
羽瑄显得有些低落,“我亦不想伤害她。”
一朵灵机一动,赶紧拿来大氅给羽瑄裹个严实,拉着羽瑄的手就到了院子外高大的梧桐树下。她率先跪在冰冷的雪地上又拽着羽瑄也跪了下来。
“我们以梧桐为证,以雪为媒,就地拜堂成亲。”一朵笑盈盈地望着羽瑄,他先是一愣,转而也笑了。
“甚好。”
“一拜天地。”一朵念着,俩人一同并肩磕头。
“二拜梧桐。”
“夫妻对拜。”
俩人转身相对,相视许久才重重对拜。拜完这一拜,一朵一把抱住羽瑄。
“自此我便是你的妻子了。”
“天上地下,唯独你是吾妻。”羽瑄声音很沉,似是发自肺腑的郑重。
一朵努力笑,依旧遮掩不住的凄凉。天上地下,不知羽瑄转世之前的真身,是否在天界已有婚配。也不知羽瑄魂归故里,是否还会记得自己。
更紧抓住羽瑄身上的大氅,那一头银白的长发与遍地积雪融为一片刺眼的白。
“一会我再去给你熬汤。”
“好。”
羽瑄渐渐迷上了一朵亲自熬的汤,每日都要喝上一碗才觉得舒服。他也说不清楚那汤什么味道,有点腥有点甜,终于问一朵为何有肉腥味。一朵却骗他是妖界抓来的鱼,自己很喜欢吃便在袖子的虚境中储存很多,羽瑄信了。
夜里,他们依旧相拥而眠,多日不早朝他也不惦记,而朝中对一朵的骂名更胜,一朵也浑不在意。白日里唐泽鸿会将一些不能定夺的奏章拿来给羽瑄过目,其间他总是有意无意地瞟一眼一朵,继而又红了双颊。唐泽鸿曾偷偷跟一朵搭过话,他说总觉得一朵似曾相识,可的确又从未见过。
一朵笑而不言,他便又说,许是小时候经常见父皇拿着她的画像看便觉得眼熟了吧。
羽瑄的身体看似好了许多,实则更加虚弱。
夜里一朵紧紧窝在他怀中,他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毒素还残留在他体内,曾试过金针渡毒却一直毫无大用。熄了灯火许久,见他还未睡着,她很小声很小声说。
“羽瑄,我们要个孩子吧。”已经同床共枕十日了,他却从不碰她。
羽瑄的身子一僵,微凉的手指勾起一朵小巧的下巴,借着月光她看到他笑得有些坏。
“你不会按耐不住了吧。”
“才不是。”一朵双颊火烫,赶紧低下头埋在他的怀抱中。
羽瑄低低笑起来,再次抬起她的头,一口吻住她红软的双唇,啃咬厮磨似要将她吞入肺腑融为一体。热火焚烧得俩人喘息厚重,狂热的心跳却只有羽瑄,而她的心口死寂一片。
风过无痕,窗棂嗡嗡作响,卷起的雪粒拍打门窗窸窣作响。寂静的月光冷清皎洁,透过门窗的雕花投射进来,洒了一地银白透着柔软如乳的美。
榻上厚重的喘息越来越重,却在最后一刻悄然而止。
一朵睁着迷离美眸错愕地望着羽瑄渐渐消沉的热火,“怎么了?伤口又痛了?”